「他還不知道。」
听念念這麼說，涼煙長松口氣。
「還好，還好……」涼煙喘著氣。
望著涼煙，有些愧疚的說︰「抱歉，我昨天找vivi拿了你的一對耳釘，但不小心被我弄丟了。不過，我已經買了一副新的，幾乎一模一樣。你看看，喜歡不喜歡？上面我也給你刻上字母了。」
涼煙回望甄念念。
涼煙翻看了下手里的文件，是一份競標書——由蓮少他們公司發出來的項目邀請函。
「你干什麼？」涼煙不解的望著他。
展慕岩挑眉望她一眼，身子往沙發上靠了靠，眼底有些嘲弄，「就沖你和蓮少關系匪淺。席秘書，我相信你的交際能力，最好，這次別讓我失望。」
自周風南伯自南。涼煙拿著耳釘，頹然的走出工作室。
垂在身側的指尖，泛起了蒼白，微微發涼。
不是一直想為哥哥報仇，折磨這女人嗎？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他為什麼要退縮？！
繼而，換上的是一片冰寒。
商人一向是這樣算賬的，涼煙早已經見怪不怪，但這份損失要算在她頭上，未免也太勉強了些。
混蛋！無恥！
沙發上的身影，動了一下。
展慕岩氣惱的踱到窗邊，望著樓下那些車水馬龍，有種想要立刻收回那邀請函的沖動，可是，他憑什麼要？
明明不是這麼想，可出口的話，卻是殘忍得讓涼煙無從接受，「你們不是早就做了嗎？我想，席秘書應該也不介意再這麼做吧？」
可，涼煙不懂，他為什麼要把這個項目扔給自己？
「不用了。這對也很好看。」涼煙扯唇勉強笑，動手接過去。
「什麼？」阿信簡直不敢相信，「為什麼是由席秘書負責？她對這些項目一點都不懂。」
他話中隱含的羞辱，讓涼煙蒼白的唇顫抖了好幾下，「你的意思……是讓我陪蓮少上上/床，打理好關系？」
聲音清冷，沒有絲毫要挽留她的意思。
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桌上幾分文件被展慕岩甩得到處都是。
展慕岩也不看她，只兀自和她算賬︰「昨天早會上因為你的失職，知道浪費我多少時間嗎？」
這就是她這幾年來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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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讓展慕岩哼笑一聲，頗為不屑。「你放心，我遲早會讓你離開。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涼煙，你有沒有想過，你留在他身邊當秘書，遲早有一天會被他發現的。」
涼煙輕咳了一聲，走上去，「總裁。」
「抱歉。」涼煙臉色平靜，要退出去重新開門進來。
甄念念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無害的笑容在她美麗的面容上漸漸消逝。
夜，清涼如水。
似乎很滿意她這樣的決定，念念松了口氣。
听到涼煙的名字，他終于有了動靜，從沙發上坐起來，望著甄念念，「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離婚，你會是什麼後果？」
展慕岩將一份文件拋到她手上，「昨天你既然讓公司蒙受了不少損失，至少也該將這個錯誤彌補回來，才能離開。」
他的話，踩中了她心底的傷，疼得讓她臉色蒼白了些。但，很快的，又努力讓自己恢復鎮定。她笑望著他，「念念是我嫂子，親眼目睹你們在一起做……那種事，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展慕岩隨意擱在膝蓋上的大掌僵了僵。
涼煙進去的時候，展慕岩正坐在沙發上翻著文件，似乎有什麼棘手的事，他煩躁的將文件甩在矮幾上，罵了句︰「一群廢物！」
展慕岩冷望著她，「你最好是真的只是因為為你哥打抱不平，而不是因為其他原因！」
只見他眸子越發的銳利，看得她心里發慌。「你在氣我和念念的事！」
涼煙拿著邀請函，倔強的揚著小臉，逼著自己鎮定的走出辦公室。可，門才關上的一瞬間，脆弱的眼淚洶涌而出。
「所以才讓你挑最有經驗的人！」展慕岩沒好氣回了一句。
無論是從光澤還是圓潤度來看，只要是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辨別出來。
有什麼好傷心，好在意的？
連一步都走不下去，只能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上，任渾身顫抖。
阿信很快就進來，展慕岩仍舊躁郁的立在窗口，沒有回頭，只揚手吩咐阿信，「安排一支競標團隊給席涼煙。蘇氏公司的最新競標項目，由她負責。」
這是一份足以轟動這個城市的大型項目，涼煙早就已經有所耳聞了。而且，這次席氏也在參加競標。
「不喜歡嗎？」甄念念小心翼翼的覷著涼煙，看到她沒有動手去接，眼神暗下來，一臉的抱歉和委屈，「對不起，涼煙，你別怪我，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歡這對，那我改天再去看看，再幫你挑一對。」
席涼煙望著他，等他的下文。
受了傷，所以，她壓抑不住的想將那份痛反擊回去。
她來當這個負責人，顯然是冒險之舉。尤其是這麼大一個項目，這根本不像他這種精明的生意人會做的決定——如果，這僅僅是為了為難她的話。
「浪費了時間，就相當于蒙受了一大筆損失。」
「為什麼要選擇我？我從來就沒接觸過項目競標這一塊。」涼煙搞不懂他的意思。
該死的！這女人居然真敢接下來！她難道不懂他的意思？難道她當真想去讓蓮少睡？！還是說，她根本就是甘之如飴！
無疑，誰能拿下這次的項目，只要一切順利，未來的五年業績都會一路飄紅。
阿信一臉的委屈，又不敢輕易反駁，只好怨念的退出去，立刻著手挑人。
「我因為昨天的失職道歉，但這應該和我辭職沒有什麼關系。」
反擊的話，幾乎要沖口而出，但涼煙竟然忍住了。開口的竟然是︰「當然沒關系。正像總裁說的，多一次和少一次根本就沒差別。那這個案子我接下了。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展總的厚望。到時候，希望您可以讓我離開。」
展慕岩側了側身，正色望著涼煙，「席涼煙，你到底在氣什麼？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氣昨天在電梯里發生的事！」
涼煙望著那對耳釘，發愣。說是一模一樣，其實有很大的差別。
上次，那次的舞會，他不就是想要將她交換給蓮少嗎？現在不過是把上次的事重復一遍而已！她真不應該這樣難過。
第二天一早，涼煙就到了公司。拿著信封，直接往總裁辦公室走。
涼煙不想去深思念念提出這個建議的理由，但不得不承認她的話有道理。
展慕岩嗤了一聲，接過辭職信，只涼涼的瞟她一眼，拿過來信封便撕了。
其實，是哪一對都無所謂！
似听到什麼笑話一般，涼煙笑了一下，「不然，總裁以為我還會是什麼原因生氣？不過，展總這麼不想讓我辭職，倒是會讓我可能產生誤會。」
展慕岩這才發現她的進入，見到她，臉色越發難看，「怎麼？要辭職了，就連門都不會敲了？」
甄念念拿了首飾盒打開遞給涼煙。
甄念念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她的丈夫已經習慣性的在沙發上躺下。只剩下一道不冷不熱的背影留給她。
甄念念只覺得自己又失敗，又無奈。她掀開被子坐到床上，沒有關燈，只輕輕開口︰「我想離婚。」
她不想和他爭辯什麼，只說︰「抱歉，展總。這個工作環境，我沒辦法繼續下去，所以請你批準讓我離開！」
反正，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保管了很久的耳釘是屬于她的。當然，他根本也沒有想要知道。
「我已經送上辭職信了。應該近段時間就會離職。」涼煙將水喝下，平順自己心頭的波瀾。
甄念念完全不解的望著她。
甄念念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我知道我這麼說可能不合適，但你難道不覺得，現在離開M.Y公司才是最合適的嗎？涼煙，你靠他太近了，他本就是個敏感的人，遲早會發現你有孩子，也遲早會知道那是他的！」
她從來不是個說話犀利的人，但今天和他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是針鋒相對。
涼煙將信封遞到展慕岩面前，「這是我的辭職信，請總裁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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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他喝住了，「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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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麼重要的會議，她遲到確實是她的錯。可……
「你去當這次競標的負責人！」展慕岩說出了自己的意思，「如果能做好，你可以選擇立刻就走，到時候，沒有人會留你。」
涼煙一愣。
「慕岩回來了。你可能不知道，他就是MY的總裁，你妹妹現在就是在給他當秘書。」
……
一想到這個，便掏出手機來，立刻打給阿信。
「後果？上頭版頭條，然後遭受社會的唾棄？可是，這有什麼關系，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這些我都能承受！」甄念念視線堅定的望著席傾遠。
「這麼說來，你已經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