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蓮宸動了動唇,想問,卻沒有問,只朝她彎過身去。一直沒有動靜的她,卻在這一瞬,幾乎彈跳而起。雙眼聚滿了驚恐,警惕的瞪著他,「不要踫我……」
蘇蓮宸驚了一瞬,有些怔忡的望著她蒼白的小臉。剛剛,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糟糕的事,才會變得像個驚弓之鳥?不過是幾天未見而已,現在的她狼狽、脆弱,哪里還有上次見面時的生氣?
想問,可是一股巨大的心痛攫住他的心,將那些話硬生生堵住了他喉嚨口。到底,只是深深望她一眼,抿了抿唇,像哄孩子一樣輕哄她,「你別慌,我只是想給你系上安全帶……來……」Pxxf。
他再次彎過身去,這次,她沒有像剛剛那樣,只是任他將安全帶系上。那雙淚眼,怔忡的望著他,眼淚‘啪嗒啪嗒’不住的往下落,止也止不住。
她是信任他的,現在,除了他這兒,她也真的無處可去。
「你別哭……」蘇蓮宸向來就害怕女人的眼淚,更別提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他手忙腳亂的抽紙巾要替她擦眼淚,可想到剛剛她驚恐的樣子,又怕自己再嚇到她,只得將紙巾遞過去。「來,自己擦擦眼淚。」
接過紙巾的手,指尖都在顫抖。她將紙巾蓋在眼瞼上,幾乎是一瞬,那些眼淚就浸濕了紙巾……
蘇蓮宸挫敗的口氣,想說些安慰的話,卻該死的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得發動車子,帶著她暫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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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不見往常的歡聲笑語,反倒是氛圍僵冷,像覆上了一層寒霜。
孩子們因為昨晚被‘拋棄’的事,始終是郁郁寡歡,兩個人窩在房間里睡覺,還沒有起來,自然不知道這個家里已經陰雲籠罩。
一家之主的席震國冷厲著神色端坐在沙發上,阮素和柳媽站在一邊,亦是心里發慌。
「老爺,外面又來了一幫媒體。」陳媽匆匆進來,面有憂色。席震國臉色越發的陰沉,一掌盛怒的拍在跟前的矮幾上,整個人都在顫抖,「再給我打這兩個畜生的電話,讓他們立刻給我滾回來!要麼,這輩子都別再回來!」
「是,老爺……」陳媽噤若寒蟬,趕緊轉身再次撥電話。阮素在一邊著急,吩咐管家,「先想辦法把門外那群記者打發走。陳媽,和兩個孩子說,讓他們回來走後面,別和記者撞個正著。」
「誒。」陳媽遠遠的應了一聲,阮素回身過來看了席震國。他面色鐵青,額上的青筋在不斷的跳躍。她試探的在他身邊坐下,「震國,我有個想法。」
「你想要把煙兒嫁給傾遠?」不等妻子說出來,席震國已經將她的主意道出口。阮素才一點頭,席震國便冷喝一句︰「簡直是荒唐!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妹妹,怎麼結婚?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真是氣死我了!」
席震國氣得劇烈咳嗽起來,阮素趕緊過去,輕拍他的背,「你冷靜點,別這麼置氣。這都還是媒體寫出來的,我們可還沒問過孩子們。」
「這還需要問嘛?嗯?你看看,你看看這報紙上的照片!別說他們不知道羞恥,就我們這當家長的也覺得面上無光!」席震國氣得直戳那報紙,阮素趕緊把報紙收起來,交給一邊的柳媽。
「震國,你先冷靜點听听我的主意。傾遠那孩子是真心喜歡煙兒,這麼多年,我們不都心知肚明嗎?」
「哼!居然干出這種混賬事來,當真是白養了他!」
「你別這麼說。這兩個孩子關系好,定是互相中意。傾遠雖是我們的兒子,但又沒有血緣關系,以前你不是還惶惶不安的擔心哪天他找到生父生母就拋棄咱們了嗎?現在要是娶了煙兒,豈不是正好?又是兒子,又是女婿的……」
「荒唐!荒唐!真是荒唐!」席震國連喝了兩聲,望著阮素,「你真是老糊涂,竟也和他們一樣荒唐!這麼做不就是坐實了他們亂/倫!你是想咱們這席家這麼多年積攢的名聲,都毀于一旦?你讓我到了陰間,怎麼拿這張老臉和那幫祖宗交代?!」
阮素長嘆口氣。這麼說來,自己剛剛的想法也是欠妥。無論傾遠是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即便公開來,在外人眼里他也還是姓席,還是煙兒的哥哥,怎麼說也都逃不開‘亂/倫’這兩個字眼。
「老爺,少爺說馬上就到家了。」陳媽掛了電話匆匆出來。
「那煙兒呢?他們還在一起嗎?」阮素擔心女兒。
陳媽搖頭。「少爺說,二小姐一早就走了。可二小姐電話怎麼也撥不通。」
阮素急得團團轉,「也不知道煙兒是不是看到新聞了。她心理素質可沒傾遠那麼好,肯定是要受不住的……」
更何況,這次報紙不單單報導她和傾遠的事,還將五年前和展家悔婚,在婚禮上那些糟糕的狀態全部整合了出來。整篇報導,分明就都是針對席家。或者說,根本就是針對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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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會兒,席傾遠匆匆從後門進來。經過一夜,沒有往日那樣飛揚溫潤的神采,眉心間只是無盡的疲憊。
席震國一見到他火氣就往上竄,起身就疾步就朝他兒子走過去。阮素心里一驚,要去攔丈夫,可顯然已經慢了一步。
「你個混賬!」席震國劈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席傾遠臉上。那清脆的聲音,當即將所有人都震在當場。
席傾遠早料到會有場教訓要受,但這巴掌扇下來的時候,他還是懵了一下。身形踉蹌,只急急的探手撐住牆壁,才不至于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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