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一熱,鎂光燈再次瘋狂起來,涼煙才猛然間醒悟。她的手腕,被那只灼熱的大掌,牢牢的握在了手心。
尚未晃過神來,已經被一個強勁的力道拖著她往公司走。一步一步,踏上台階。記者的攝像機和話筒瘋了一樣掃過來,都被展慕岩揮開,他臂彎攬住她縴細的腰,將她整個人牢牢護在了臂彎下,那緊張的樣子,仿佛生怕記者們會傷到了她。
涼煙心里不由得漾起一圈又一圈復雜的滋味。這麼多天,他不曾在記者面前說過一句話,也將所有記者避而不見,可是,現在卻這樣大喇喇的出現在大家面前,若不是因為她,她想不到其他原因。
仰目,沉迷的看定他的俊顏。昏暗的光影下,那張立體的輪廓似乎瘦削了不少,眉心間是掩不住的疲憊。是因為病痛的折磨,還是因為工作上的壓力?
心里,生出濃濃的疼惜。她的手,不自覺的繞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
終于……
突破人群,他們一同站定在公司大廳。燈光璀璨起來,卻更清晰的照出他緊繃的面孔。
「那邊有張側門,你從那出去。」大廳已經沒有職員,空蕩蕩的,以至于,他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顯得更是冷冽,像冰凌一樣。他只很淡很淡的瞥她一眼,面無表情的提醒,「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這兒給我添亂!」
說罷,他轉身就往電梯口走,視線一刻都沒有再多在涼煙身上停留。望著那絕情的背影,涼煙迷了眼。可是,她卻沒有依他的言就這樣離開,而是幾步跟著他追上去。
他已經走進了專用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涼煙將手伸進去,把門強制性打開。他眉心一下子就皺起來,望著她。Pxxf。
只當做沒有看到他如寒霜一樣的神情,涼煙轉身進去,才摁了關門的金屬鍵。
「你到底想干什麼?」透過電梯壁光潔的鏡面,他望著她那張小臉,眉心皺著,「我想,上次我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不要再纏著我,以後,我不想看見你!」
「不,話還沒有說清楚。至少,我還有幾個不懂的地方。」涼煙轉過臉來,對上他的視線。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而後,又很快的淡去,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唇,默然的看著她。
他,似乎不懂她是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突然和我說結束?」她那雙眼,執拗的,堅決的看定他的深瞳。仿佛要看進他心頭去,得不到回答不會罷休。
他淡淡的撇開眼去,抿唇,才把話說出來,「我以為那一晚我說得夠清楚!」
「膩了?」她不罷休的追問。走近他一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的眼楮?」
他愣了一瞬,突然抬起眼來。眼底,漸漸聚起風暴,她心下驚駭,卻被他逼過來,身形一退,抵在了電梯壁上,「為什麼不敢看你的眼楮,難道你以為我在騙你?席涼煙,你什麼時候臉皮變得這麼厚,明明知道我有多厭惡你,多恨你,還這樣纏上來!你對你任何一個男人都是這樣嗎?」
涼煙唇角一抿,幽幽的望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去英國的那一次,為什麼會提前回來?別騙我事情已經做完,根本沒有!」
他眼底閃爍了下,似沒料到會被她斷了退路。他的大掌,撐在她身側,下意識握緊。沉默了許久,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可……
對于涼煙來說,根本不需要答案。他的沉默,他不曾反駁就已經說明的了一切。
「因為我病了,所以你提前趕回來了?!」是問句,卻也是那樣的篤定。突然間,就相信了阿信的話。這個男人,或許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絕情,那樣冷酷……
他眸子里漸漸涌上一層霧靄,唇角抿了抿,才一字一句的開口︰「席涼煙,自作多情,是該有個限度……」
再多的話,突然,被一雙柔軟的、濕潤的紅唇,霸道的堵住。他垂目,就看到那張義無反顧的小臉,她睫毛輕輕顫抖,唇卻重重的烙在他唇上。
心頭狠狠一震,展慕岩的手,緩緩的、掙扎的,落在她的肩頭。仿佛感受得出來,他要將自己推開,涼煙突然張嘴照著他的唇重重咬了一口,听到他一聲悶哼,她抬起雙臂就纏上他的脖子,小舌也順勢探進他的口腔。
「唔……」展慕岩難耐的重哼一聲,咬牙,捧住她的臉,就要將她再次推開。
可她不允許!她雙臂一收,固執的將他牢牢抱住。唇舌更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用力的、莽撞的吮著他的唇,他的舌,仿佛要將他心底深藏的所有情緒都勾纏出來……展慕岩只覺得自己的理智,在一點一點被這個該死的吻抽走。他逼著自己不去回應她,不去感知她的難過,他退後一步,靠到電梯壁上,要將自己從她唇間抽離。
可是……
她又逼過來,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他低咒一句,偏過臉去,可,唇舌才從她的唇舌間掙扎出來,唇角驀地嘗到一抹苦澀,她就那樣抱著他,嚶嚶哭起來,委屈而挫敗。
胸口,劃過一抹劇痛。她傷切的神情,就那樣清晰的映在他眼底。那一瞬,展慕岩只覺得自己所有的理智,都灰飛煙滅。他長指一挑,就將她的下頷,抬了起來。
那雙閃爍著淚光的眸子,重重的擊在他心上,他眸色一沉,俯首就吻上她的唇。
她心下一顫,激動得哭起來,開啟紅唇,接納他的侵入。
他們摟得緊緊的,吻得也瘋狂。將她旋轉過來,重重摁在電梯壁上,他急急的喘息,灼熱的眸子鎖緊那張淚流滿面的小臉,痛苦呢喃︰「為什麼還要來?你知不知道我隨時可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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