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開,手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月復,「真的好不幸,我懷孕了。而且……好巧不巧,這個孩子,是你的!」
神情間的得意,很明顯。顯然是有了後盾做支撐,完全不懼怕他會再趕自己出門。
展慕岩顯然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荒唐的說辭來,看著她那洋洋得意的神情,沒有發怒,反倒是嗤笑相譏,「黎蔓青,我沒時間听你說這種笑話!」
「我也沒有精力給你開玩笑。」黎蔓青沒有半點退縮和心虛,眸子一瞬不瞬的看定展慕岩,一口咬定,「我月復中的孩子就是你的!」
「我從沒踫過你,也不屑踫你!」他神情間,更多的是冷凝和厭惡。這個女人,到底在鬧什麼?
「你不用踫我,我只要有你的精子,照樣可以懷孕。」黎蔓青道出實情來,滿意的看著展慕岩震驚的神色,她心里總算是騰起一絲快慰,「英國Addenbrooke醫院的精子庫內,存放著你的精子,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展慕岩簡直不敢相信,怒瞪著黎蔓青,想從她臉上看出些撒謊的痕跡,可是,她的眼神連一絲閃爍都沒有。拳頭捏緊, 作響,沒有立刻動手,卻是冷瞥一眼母親。展夫人被那眼神驚得倒吸口氣,不敢對上,而是心虛的別開視線去。
「別不敢相信,是伯母陪我一起去精子庫取的精子,動的手術。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等孩子生……唔……」話沒說完,黎蔓青卻被陡然扼住了脖子。余下的話,硬生生的梗在了脖子間。驚慌的抬目,對上一雙像撒旦一樣殘酷的冷眸。
「黎蔓青,別逼我殺了你!」每一個字,冰冷,堅硬,像石頭一樣從唇間蹦出來。暗沉的男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召喚……不單單黎蔓青,連同一旁的展夫人,皆是臉色巨變,一臉的驚恐。
「你……放手……」黎蔓青奮力拍打著脖子上的大掌。這個男人瘋了!掐著她的力道,大得難以想象,仿佛真的要將她就這樣掐死。而此刻的她,像個被捏住了喉管的小雞,下一秒就有可能在他手心喪生。
這才覺得惶恐,臉色蒼白得嚇人,「慕岩……你別亂來……」
每說出一個字,都要重重的喘息。臉色漸漸泛出青紫來,「我……肚子里……是你的骨肉……我死了……孩子也沒了……」
「閉嘴!」他厲喝一聲,身形搖晃了下,幾乎要倒下去。可那股恨意,不許他倒下。他雙眼暴突,眼里全是殺氣,虎口再次收緊……
「救命……」黎蔓青推搡不開他,此刻,哪里還有先前的得意?她絕望的撲打著展慕岩,懼怕的眼淚滾出眼眶,「伯母……救……救我……救孩子……」
听到那聲虛弱的求救,展夫人才從驚駭中猛然抽回神來。望著充滿暴戾氣息的孩子,她打了個寒噤,卻是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抓住展慕岩的手,「慕岩……慕岩,你別這樣……快松手!你再這麼下去,她會被你殺掉!」
展夫人沒有力氣,推不開兒子。嚇得哭起來,喚傻在當場的阿信,「阿信,你還愣著干什麼?趕緊來拉開他……難道真想看著他殺人不成?」
「啊?」阿信清醒過來,顧不得理清楚頭緒,沖上去幾下就將展慕岩拉開來。
「滾開!」展慕岩斷喝一聲,阿信不松手,將暴怒的他壓在牆上,勸他,「總裁,冷靜點!冷靜點!事情還沒有弄清楚……」
……
從地獄中撿回來一條命,黎蔓青虛月兌的沿著牆壁蹲下。捂著被他掐得青紫的脖子,一邊狼狽的咳嗽,一邊驚恐的痛哭……
剛剛,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被他掐死!
「蔓青,沒事了,沒事了……」展母安撫的撫著她抽動的背脊,幫她順氣。「別怕,肚子里的孩子本就不穩定,你要注意身體……」
展慕岩吭哧吭哧喘氣,听到母親再次提到孩子,他捏緊的拳頭垂在身側,手臂上的青筋暴突。Pxxf。
「給我一個解釋!」
展夫人怕他再傷害黎蔓青,站起身來,擋在她面前。望著兒子,「慕岩,你別欺負蔓青,這些都不是蔓青的錯。她之所以會這麼做,都是媽的意思……」
雖然早知道也許是她們早就設計好的一切,可,被母親這樣算計,他還是無法承受。巨大的打擊,讓他神情有些扭曲。
「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才是你兒子!而且,你這個兒子,馬上就會死掉!」他痛心的,用力戳著自己的胸口,嗓音暗啞得心驚,「你作為母親,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你兒子的感受?!有沒有考慮過你兒子的意願?!」
幾聲質問,震得展夫人驚呆在原地。尤其兒子眼底的那些失望,讓她有些恍惚。是不是她真的做錯了?是不是她不應該這麼自私?
淚,奪眶而出。她抓住慕岩顫抖的手,哭泣起來,「兒子,對不起……你一定要原諒媽。媽不是有意要這樣做,媽只想為你、為展家留個後代……要是,你也就這麼走了,連個孩子都沒有……媽以後走了怎麼和展家的祖宗交代?」
「要孩子,您就這樣可以不擇手段?」展慕岩冷聲質問。展夫人被噎得沒能說出話來。他探手,就將攔在黎蔓青跟前的展夫人推開,俯首,抓住黎蔓青的手,粗暴的就將她往外拖。
「你要干什麼?你放手!」黎蔓青尚未從剛剛的恐懼中抽出神來,被他這一拽,驚恐又涌上來。驚叫著,捶他。他寒著臉,不回頭,不放手,只是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拿掉孩子!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展夫人和黎蔓青皆是倒抽口冷氣。「你瘋了?這孩子是你的!是你的親骨肉……」
「拿掉!」他毫不猶豫,絲毫沒有心軟。粗暴的將黎蔓青整個人扯出病房,完全沒有一個對待孕婦該有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