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煙趕緊叫住他,擔心他擔心自己,趕緊解釋︰「我聯系醫院,只是為了去醫院探望那些重病的孩子們。」
听涼煙這麼說,展慕岩在那邊明顯松口氣。只要她沒事就好。
「打算什麼時候去?我陪你一起。若是遇上一些有困難的,我們說不定還能施以援手。」
涼煙輕笑起來,這個男人,越了解,便會越深愛。
「好啊,明天就去,你有空嗎?」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醫院,想要說服他生個孩子。
「嗯,當然有空。」展慕岩點頭。無條件答應她。
兩個人又在電話里聊了一會兒,他那邊開始忙碌起來,看方案,看報表。涼煙便不再打擾他,戀戀不舍的斷了電話,獨自去謀劃生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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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孩子們很早就起床了。
「煙煙,爹地,我們出去咯!」兩個孩子背著大包包,站門口和他們揮別。
今兒是學校里組織的郊游,兩個孩子興奮得昨晚一夜沒睡。今天背著大包的零食往學校里跑,興奮得不得了。涼煙追出來,叮囑他們小心,看著他們上了出租車才放心的回來。
「我們是不是也要準備去醫院了?」展慕岩從樓上下來,穿著居家服的套頭衫。頭發剛洗過,還濕漉漉的,有些亂,可是,那副慵懶的樣子,卻迷人至極。連涼煙都看得失神。
「嗯。」涼煙已經迫不及待要趕到醫院了,不過……「在去之前,先幫你把頭發吹干。免得感冒。」
她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又去櫥櫃里找來吹風機。
展慕岩望著她轉悠的身影,看著這個家到處都是她和孩子們的痕跡,那種幸福感,完全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他總覺得,是上天眷顧他。所以才讓他擁有她,擁有這對孩子。甚至……還能讓他在生死邊緣撿回這條命。
涼煙將吹風機插上電,在他身邊坐下。他便像孩子一樣,將頭枕在她腿上。喜歡他這樣依賴著自己,涼煙打開吹風機,讓暖暖的風輕輕的拂過他短立的發絲。
細細的手指,穿過他的頭發,力道適中的按摩著他的頭皮。他沉迷望著她溫柔的面孔,撩過她散落下來的頭發,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暖暖的風,也讓他的心,異常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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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到兒童醫院。醫院的醫生領著兩人往育嬰室走。
「這些都是新生的孩子,你們兩位在外面看看。若是想要當爸爸媽媽,還可以觀摩觀摩。」醫生和他們說,又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涼煙和展慕岩就站在育嬰室外,看著里面一個個漂亮的新生嬰兒。
見到那一個個小巧的孩子,或躺在床上沉睡,或被護士抱到另一間房里洗澡,或抱去游泳,涼煙看得簡直痴迷。
簡直不敢相信那小小的生命,將來會成長得那麼大。心里,仿佛被什麼擊中了一樣,母性的柔軟涌出來,一時,心里融化得像水一樣。而一旁的展慕岩……
他幾乎是趴在玻璃上,目不轉楮的看著那些神奇的生命。
「涼煙,你有沒有覺得那孩子的腦袋好像個小西瓜?」和她說話,視線卻還是盯著育嬰室。神情間,滿滿都是感動和驚奇。
「小西瓜?」涼煙唇角微微抽搐,「千萬別讓孩子父母听到,非和你急。」
他完全沒有用心去听她的提醒。隔著玻璃,手指著另外一個孩子,「你看,你看那個……笑起來像不像彌勒佛?不過,他們游泳的樣子,為什麼這麼像青蛙?」Pxxf。
他完全像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一樣,看什麼都覺得驚奇,看什麼都覺得好玩。這也不能怨他,雖然他是當了兩個孩子的爸爸,可是,這還是他真正的第一次看到新生的嬰兒。
「好看嗎?」涼煙看著他的神情,笑開來。深深覺得自己的決定真是太英明了。一定有打動他。
他也不側目,只點頭,「嗯。真難以想象,我們都是從這麼小長大的。」
「不單單是我們,還有QQ和VIVI。他們也是這樣長大的。」涼煙笑彎眉眼,望著那一個個嬰兒,眼神柔軟得幾乎要膩出水來,「當時看著他們那麼小的躺在床上,我腦袋里一片空白,只記得哭。真的不敢想象,我要怎麼將他們帶大。可是,後來,他們漸漸能爬了,能听懂我說話,能站起來……那種驚喜,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巨大的沖擊。」
涼煙說著,想著過去的種種,眼眶不由得泛淚。
听她動情的說著這些,展慕岩心里一緊,連他也幾乎不敢想象,這些年,她是怎麼獨自帶著孩子走過來的。自責的擁過涼煙,將她深深的攬進懷里,「抱歉,涼煙。」
涼煙靠在他懷里,搖頭,「沒關系,都已經過了。」
「我保證,以後……無論什麼事,都絕不會離開你們。」他動情的保證。
她笑,抓著他的手,「那當然,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你要再離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也跟著笑開。
一家人……
很美的詞。
「慕岩,再生個孩子,好不好?」涼煙,突然說。
展慕岩微愣了一瞬,看著玻璃窗內的孩子們,想著VIVI和QQ身上,他曾經錯過的這些美好時光,只覺得心動不已。
涼煙自然看到了他眼底的浮動,輕輕一笑,「別猶豫了。你看,這些孩子們多可愛。我們兩個的孩子,一定會比他們更可愛!就這麼定了,好不好?你答應我,以前你沒照顧我們母子的事,就從現在開始和你一筆勾銷。」
展慕岩失笑。
「剛剛還說已經過去了,現在又開始和我算賬了?」
「那,生還是不生?」涼煙抓著他的手,撒嬌的搖晃,「答應我吧,答應我吧!不單單我想要個孩子,婆婆和我媽也想啊!連QQ和VIVI都想要弟弟妹妹呢!你一個人點頭,可以成全我們這麼多人。所以,就答應了吧!」
展慕岩拿她沒辦法。不單單搬出孩子,還搬出家長來。
最終……
深深的看一眼那些嬰兒,他,到底還是忍不住點頭。
「好,我們生!」
涼煙驚喜的踮起腳尖吻他,「慕岩,你是最好的!最好的兒子,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爸爸!」
「帽子帶這麼高,我連反悔的余地都沒有了。」他抱著她,望著她驚喜的笑容,不由得動容。
或許,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只,祈禱,孩子不會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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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試管嬰兒的日子,開始了……
展夫人為了替媳婦養好身體,開始搬過來和他們新婚的兩口子住。每天準備不一樣的補湯,擔心涼煙吃膩,還會不斷的變著花樣。
不出一個月,涼煙確實是長胖了。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服藥後,醫院通知她去取卵。
涼煙不想讓慕岩陪同。因為,取卵的過程有些痛。她怕他會因此讓她放棄。
可是……
她執拗,他卻比她更執拗。
「我是你丈夫,這都不陪你去,還像話嗎?」他已經將車,停在了她腳邊。
「可是……」
「你有兩個選擇。要麼讓我陪你,要麼,你不準再做。」展慕岩直接給她選擇。
當然,她選擇前者。乖乖的坐進車內,他便替她系上安全帶。
到醫院,穹窿穿刺取卵的時候,他比她更緊張。來來回回的走動,不斷的叮囑︰「醫生,你輕點!再輕點!」
涼煙握著他的手。他手心里,已經是一片冷汗。
身體,很痛……
可是,她卻笑。有他在,真的,連痛都要緩解好多……
「先生,您擔心您老婆沒有錯,但你這樣一直叨擾,只會影響我的工作。」醫生也被他鬧煩了,板著臉提醒他。
「對不起,不過……」他果然很羅嗦,「還是希望您輕點。她很不舒服。」
「既然要做孩子,這點痛肯定是要忍受的。」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來醫院之前,他已經事先查過很多資料,也親自打電話問過有這類經驗的人,一听很痛,他就立刻要打退堂鼓。
可她比他執拗得多。
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她那樣痛苦的躺在那兒,心里還是很不好受。
「好了,之後再等通知!」
終于,結束。醫生的話,簡直像道特赦令,讓展慕岩長松口氣。
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和醫生道了謝後,抱著她走出去。
醫院里,來來往往的人群,都看著他們。涼煙也不掙扎,只是靠在他胸膛上,用心的感受著他的疼愛。真的好痛哦!可是,有他在,又覺得這樣的感覺,真的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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