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誰?」安翊臣表情冷酷。
展顏嘴唇顫抖,聲音忐忑,「我真的不知道,不論你問多少遍我的答案還是不變。」
「還想撒謊,當年,我明明讓你乖乖的呆在這里,結果你卻跑了……」
「六年前?」
男人听王淑珍這麼說,氣得口不擇言的罵著。
「你三叔……」展顏愣了愣,接著問,「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兒子……兒子,你相信媽咪了對不對……你別殺媽咪啊……你是媽咪唯一的兒子……媽咪怎麼會那麼對待你呢……」
「我說安翊臣,你當年被凌薇這樣耍弄過嗎?」
安翊臣深深的望著她,目光專注而熱情,看得展顏心地愈發的七上八下,心一慌,趕緊開口說,「對了,我突然想起,我有件很奇怪的事跟你說。」
男人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拼命的磕頭不止。
「可是……」
展顏比了一個想要砍死他的架勢,「你不知道女人很記仇的嗎?你這樣一再的耍弄我是什麼意思?很好玩嗎?我都氣死了的說。」
半響,她終于稍稍冷靜了些,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安翊臣,你別開玩笑了,你不是說我是你孩子們的媽咪嗎?現在,在我和孩子們住在你房子里的時候,怎麼會讓其他男人欺負我,若是讓媒體拍了去,我還要不要活?」
「以後少見三叔,若是他問你什麼,你別惹怒他,只要敷衍就好。」安翊臣淡淡的說,卻讓展顏更加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兒子,不要殺媽咪,當年對你那麼做,媽咪也是不願意的啊,都是他害的,是的,都是他,你若一定要殺,就殺他吧,不要殺媽咪……」王淑珍抱著兒子使勁搖晃著他高大健壯的身體。
「三叔?」安翊臣顯然沒有想到,表情顯得有些錯愕。
「為什麼這麼問?」安翊臣揚了揚眉。
「我沒有跑,而出出去見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你叔叔親自帶我出去的。」展顏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出了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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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悅陽……」王淑珍看著兒子的親生兒子和他手中握著著對準自己的槍,嘴唇嚇得哆嗦個不停,猛然朝前一撲,緊緊的抱住了明顯長得比自己高很多的兒子的大腿,「悅陽,媽咪知道錯了,媽咪知道當年不應該那樣對你……你不要嚇唬媽咪,媽咪膽小……」
「我說我相信你不知道那些事,相信那些污濁的事與你無關。」安翊臣淡淡的說。
展顏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安翊臣強硬的扣在了胸前,他大拇指輕輕的撫模著她女敕女敕的臉頰,俯身吻住了她鮮紅欲滴的紅唇,瘋狂般的掠奪著她的甜美。
展顏的心情很沉重,雖然憎恨陸子宣對自己的欺侮,但是心底卻見不得他出事,這是怎樣復雜的一種心情啊。
安翊臣沉吟了一下,「雖然我並不怕他,但是現在,咱們還是不要那麼逼得他狗急跳牆的好。」
「什麼意思?」
「你確定?」安翊臣回過頭來,神情自若的看了少年一眼,「展,不必勉強!」
安翊臣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那癱在地上的一對男女。
「怎麼了?看傻了?」
安翊臣突然冷冷的笑了。
安翊臣緊緊的扣著她的腰,一下子將她壓倒在一旁的沙發上,兩人的身體密切的合攏,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熱情沖動的某處,正蓄*勢待發的抵著自己,她的心陡然狂跳,臉色如紅霞般嫣然艷絕。
「什麼?」
「要殺你的不是尊主,而是我!」少年面無表情緩緩的說,「看來,你是想起來了?想起來我為何要殺你了?」
才年僅十六歲的展悅陽!
安翊臣突然笑了,突然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我相信你。」
「尊主,我來!」少年冷靜的看了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女一眼,聲音干脆利落。
一會兒懷疑自己,一會兒又說相信自己,他不瘋她都要瘋了!
「悅陽?你是悅陽對不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還有,這是你的親生母親,你還記得嗎?她離不開我的,若是你殺了我,她會活不下去的——」
這個小鬼怎麼如此眼熟?
「你指的是我?」安翊臣的話听起來很欠揍,「你說我六年前對你很壞很過分?」
「她當然活不下去,因為,你會陪著她一起上路!」少年的聲音听起來猶如來自地獄。
展顏錯愕,嘴巴張成了O型,丫的,這家伙能不能不這麼耍弄自己?
展顏氣結,說出來的話也個性十足。
「他什麼時候見過你?」安翊臣聞言表情微變,眼楮緊緊的盯著她。
「沒有。」展顏連忙推開了他些許,慌忙的別過臉去,「你有毛病?好了,我要下去了,懶得跟你說那麼多有的沒的。」
展顏卻一下子愣住了,安翊臣笑得那樣子,真的、真的很妖孽,看得她突然心砰砰直跳,心仿佛要跳出胸口一樣。
「這個地方,是他干的對不對?」安翊臣突然吻上了她的頸脖上的咬痕,低聲輕問,眼底卻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機。
「我有說讓你出去了?」安翊臣斜睨了她一眼。
「女人,女人,你看看,你看看啊,你兒子展悅陽要殺你啊,弒母大逆不道啊!」男子怕得渾身冷汗涔涔,伸手推搡著身邊的女人道。
「本來你忤逆我罪不至死的……」
「因為你變態!」
「沒錯,就是我離開的前一天,他來過安心別墅,後來走了,第二日,帶我去見了喬喬,我喝醉了,醒來後就有了那則我越獄跌落山崖死亡的消息。」
「你今天穿的衣服很不一般。」
「你這個賤人!明明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想要吞掉那廢物留給他兒子的財產,所以才央求我幫你將他弄出國偷偷賣掉……你這個賤人……biao子……」
安翊臣唇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諷刺笑容,無情的撕扯了王淑珍那丑惡的面具。
「他曾經要給我一大筆錢威脅我離開你,離開安心別墅。」
這是事實,她沒必要騙她,再一想到,喬喬跟自己說的要她防著安耀昌的事……
「信不信由你!老子還沒有失憶得那麼嚴重,更不像某些人總是選擇性失憶自己對別人的過分和對別人的壞!」
「為什麼?」
王淑珍看著前一刻還跟自己狼狽為奸的男人就這樣死在自己的腳下和那染紅了她眼楮的血漬,心底更怕了,聲音听起來瑟瑟發抖,卻依然不停乞求著兒子的原諒。
「你放心,不是現在,而是六年前。」展顏淡定的說。zVXC。
六年前,就在展顏離開自己的前兩天,他秘密去了組織一趟,就是再那天,他無意中在黑人酒吧看到了被販賣的展顏的弟弟展悅陽,親自見證了那樣丑惡的一幕之後,終于因為想到某人,大手筆買下了這個孩子。
「什麼呀,不就是你昨天晚上……」展顏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慌亂的伸手想要撥開他的手,卻無意間將少許的發絲拉了下來,映在雪白細膩的肌膚之上,在昏暗而顯得有些曖昧的光線里,安翊臣只覺得自己目光一暗,下月復一緊,心頓時火熱了起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跟他的關系不是很好嗎?」
安翊臣一怔,不能理解她話中的涵義。
「安大少,你看來記性不大好!」展顏忍不住譏諷道。
「這里怎麼了?」安翊臣阻止了她的手,大掌不斷的撫模著那個紅紅紫紫明顯破皮的柔女敕肌膚,「快說,不許顧左右而言他。」
那男人,明顯已經有些年齡了,但女人卻風韻猶存,臉上的濃妝艷抹卻令人一見就忍不住厭惡不已。
展顏一震。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空氣里充斥著絲絲惡臭和食物**的氣味,偶爾還可以看到一兩只老鼠從陳舊的凳子下吱吱的竄來竄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忤逆尊主你的意思了,尊主,你饒恕我吧,尊主!」
這個孩子,竟然是、是自己的兒子,那個她跟展承明生的那個兒子展悅陽!
本想把他帶去給他姐姐相聚,結果卻在次日被爆出了展顏跌落山崖摔死的消息,從那時開始,展悅陽就永遠失去了笑容,自己要求留在組織,接受了最殘酷的訓練,終于成了最冷酷下手最狠也是身手最好年齡最小的無情殺手!
但畢竟跟他的關系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雖然每一次,她都未必是心甘情願,但對她來說,他的踫觸和氣息已經習慣,早已不像當初那麼震驚了。
「你當年把兒子當成牲口賣掉的時候膽子可不小,好吧,兒子是你生的,你一定要賣,我只能說你不配為人母,但是你要把兒子賣給一個戀童癖的老變態就是你的不對了,僅僅是那個老變態出的價錢最高嗎?」
「沒有可是……」安翊臣擺明了不想解釋,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真的好像、好像……
「我只能說,那個人不簡單,而且,跟陸子宣的關系不一般,所以,這兩個人你要多防範些,越少接觸越好!」
他不明白自己心底為何那麼氣憤,那麼瘋狂的有想要殺人的感覺,這個女人,他不能容忍有任何人踫觸過,污染過,這種想要獨佔的感覺就算是對當年的凌薇也是不曾有過的。
「你想跟我說什麼?」安翊臣看著她突然變得有些嚴肅的眸子,奇怪的問。
展顏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這家伙怎麼突然就獸xing大發了?
「安翊臣,你先別沖動……」展顏小手放在他的胸口,努力的將他推開了一些,表情有些慌亂,有些羞澀,更多的卻是不安。
說完,趁著他蹙眉驚訝的時候,馬上從他的懷里跳了出來,蹦下桌子,趕緊打開了房間里的燈光,所有曖昧的因子頓時見光死。
安翊臣的手突然撫上了展顏的頸脖,猛然往下一拉,頓時,暴露在空氣里的除了她優美白皙的頸脖還有那暗紅色的齒痕。
男人不由扭頭看了跪在自己身邊,嚇得渾身如曬米糠的女人——
一個少年靜靜的站在安翊臣的身後,眼楮大大的,漆黑的頭發,臉上卻是同樣的冷酷無情。兒媽沒去。
「砰」的一聲巨響,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立即睜大了眼楮,無數的鮮血在他的腳下緩緩的流淌……
「當然。」展顏點頭,挺了挺脊背,驕傲的問,「你想要問我的就是這件事是嗎?若是的話,那麼我現在已經回答你了,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安翊臣突然笑了,覺得這樣的展顏真的很可愛,忍不住粲然笑了。
王淑珍一听到曾經那麼熟悉的名字,陡然抬起頭來,在果然對上那麼熟悉的眼楮,熟悉的輪廓的時候,身體抖動得更加厲害了……
安翊臣環胸,精致英俊的臉看起來多了幾分邪魅和危險,展顏沒有說話,只是木然的白了他一眼。
「我沒有勉強。」被叫做展的少年淡淡的說,手里握著槍,慢慢的朝著跪在地上的男女走了過去。
「你確定?」安翊臣陰森森的目光看了過來。
「若是我記性不好,就不會記得朵拉和迪亞哥是我的孩子了,你說是吧?」
她無法不這麼說,她比誰都清楚,安翊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喜怒無常,不定時的抽風,所以,她絕不是在說謊,就算是,也是善意的謊言。
「你干什麼?」展顏一驚,下意識的捂在被陸子宣咬過的地方。
展顏嘆息了一聲,「我上輩子跟你有仇嗎?你為何就一定要折磨我呢?」
「那、那、尊主你是原諒小的了?」男人一喜,馬上抬起頭來,卻在對上了少年那有些熟悉的臉孔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
「展,不如讓我幫你!你先回去,待會兒我有對你很重要的消息跟你說!」安翊臣擔憂的看了身旁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一眼,看著他那死寂般的稚女敕臉龐,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管怎麼憎恨,不管那女人怎麼該死,或是下十八層地獄,她都是展悅陽的親生母親!
他下不了手,可以理解,而且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