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楚君霆的心頭猛的一顫,握住碧兒的雙肩,將她扭過來面向著自己。
天很生暖。「你沒有听錯,這里曾經孕育了你的孩子,只不過流掉了,五年前就流掉了……」碧兒幽然的凝了楚君霆一眼,小手撫上自己的肚子,淡淡的說道。
「孩子!你說你有過我的孩子……」楚君霆震驚的無以復加,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為了某件事而震驚,甚至是心痛,瞬間一股苦澀縈繞心頭,他握著碧兒雙肩的手松了開來,眼神也黯了下去。
「天暖,,不,你已經不是嚴天暖了,你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我真的必須要放開你了呢?」
「天暖,我知道當初你有多麼愛我,可我卻沒有珍惜,狠心的放開了你,所以上天也在懲罰我,讓我在失去你之後,才發現自己原來早已經愛上你,早已經不能沒有你,所以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相愛,這一次我們之間不會再有傷害,也不會再有欺騙,我會給你全部的愛,好不好?」楚君霆在說出這番話的同時,心是懸著的,這一秒他沒有一開始的必勝把握,沒有了一定能奪回天暖的堅定信念,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做一筆沒有勝算的生意。
「你能這樣想,我很安慰。楚先生,我是陸碧兒,娛樂圈新晉出道的女星,希望以後有和你合作的機會,請多指教!」她伸出的手沒有抽回來,卻換了一種方式,介紹自己,也把自己和嚴天暖這個名字,永遠的分割開來。
她收起了所有的痛所有的狼狽,微微起身,給了楚君霆一個溫暖的擁抱,她的心里其實還有不舍,還有淺淺的依戀,可是她還是毅然決然的收起了那些妄想,這一次她真的要離開了,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以後她會和御軒結婚生子,會漸漸遺忘之前所有的所有,也許幾十年後,他們都已經白發蒼蒼,她還會想起很多年前,她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本來只是抱著欺騙的心態對她,最後竟然也真的愛上了她,愛過她,她想她這一生至少圓滿了!
「其實你不必說對不起的,是我的錯,我明明愛著你,明明舍不得放開你,卻又不得不離開你,是我承載了太重的心事,是我傷害了我的寶寶,與你無關。」眼眸低垂,碧兒幽幽的回道,是她當時太痛苦,讓原本就單薄的身子更加沒辦法給寶寶一個好的生存環境,寶寶才離開她的,她又有什麼理由來怨怪他呢?
「你覺得我們還能重新相愛嗎?」微微揚眸,碧兒輕聲的問道,她沒有等到楚君霆的回答,便接著道︰「我告訴你我失去過我們的寶寶,並非是想要你內疚或是補償我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現在的我們就像是那個沒緣分的寶寶一樣,不可能再恢復之前的一切了,我已經有了另一個深愛的男人,而你,我想夏小姐應該很愛很愛你,很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吧。所以,我們就這樣吧,就這樣結束對誰都好,祝你幸福,君霆……」
只能說她和他之間的緣分太淺薄,連這唯一的紐帶都留不住,所以未來的日子她從沒想過和他再續前緣,他們之間不可能了,有沒有過往的傷害,有沒有這個流掉的寶寶,都不可能了!
「等等,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我也希望以後有同你合作的機會,等君臨集團旗下的傳媒公司開幕時,我會送上邀請函給你,陸小姐。」楚君霆嘴角露出抹苦笑,站起身,整了整褶皺的西裝外套,和碧兒的手相握,這次握手就好像一切都盡釋前嫌了,一切真的都過去了,他們重新認識了一次,他們真的要擦肩而過,成為陌生人了。
「可以參加君臨集團的開幕剪彩,是我的榮幸,那麼楚先生沒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
「天暖,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我應該慶幸的,至少你在听到這件事之後,沒有說無所謂,你本來就不在乎我們之間是不是有孩子,因為你一定不知道這個孩子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他雖然是個沒有愛情的結晶,但是卻是我的全部,是我離開你之後的所有寄托……」
「天暖,對不起,我知道我又一次傷害了你。」楚君霆有些落寞,這一刻他突然就有種噬心的預感,他和天暖之間仿佛走不下去了,他做了這麼多沒法挽回的錯事,再一次重逢,他應該將過去那些傷害都彌補回來的,可是他沒有,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著她,如果沒有今天的事,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想把孩子的事情告訴給他知道吧,她打算獨守這個苦果,而他卻逼得她幾近崩潰,不得不再去回憶一次當時的痛苦……zVXC。
「這個時侯,我何必再欺騙你呢?他對我很好,也很愛很愛我,我們一起相處了五年多,我們患難與共,經歷的不比和你之間的少,只不過沒有你給予我的那麼痛徹心扉罷了!」淡笑,碧兒站起身,繞過楚君霆,來到大床的另一邊,撿起地上的衣物,走去換衣間。
片刻之後,她已經將月兌掉的衣物都重新穿好,從換衣間里走了出來,看到楚君霆依舊保持著跪坐在地上的姿勢,心里有點點的痛翻騰而上,她回到楚君霆的面前,小手伸向他,想拉他起身,可是楚君霆只是仰頭看著他,臉上是讓她讀不懂的神情,他沒有抬手,沒有再觸踫她,就那麼目不轉楮的看著她……
「不用了,我自己離開就可以。」碧兒搖搖頭,拒絕了楚君霆的好意。
「也好,路上小心。」送碧兒離開公寓後,楚君霆復又折返回臥室,他坐在床沿,閉著眼楮,感受著這間臥室里殘留的天暖的氣息和關于她的一切回憶,他終于還是失去她了,終于還是沒辦法挽回她了……
當初他那麼信誓旦旦,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以為自己還能夠得回她,和她所承受的那些傷害比起來,真的是太自私了,也難怪天暖會這麼說他,想到這兒,他跌跌撞撞的起身,也離開了公寓,現在他很想有一種方式能夠麻痹自己的神經,麻痹一切的思緒,這樣他就可以不必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