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離開吧!也許先生說的只是氣話,明天就不會怪你了……」冥澤看到楚君霆消失在病房里的背影,淡淡嘆了一聲,走過去想要扶起跪倒在地上的楚丹妮。
「冥澤,你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下過毒,真的沒有!」楚丹妮哀哀的揚起頭,淚痕斑駁的凝著冥澤,她很想找到一個願意相信她的人,無論這個人是誰。
「小姐,我相信你,所以還是先起來吧!」冥澤也知道,他心里的小姐經過這麼多年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鐫刻在他心里的小女孩了,她驕縱、蠻橫甚至心地有些狠辣,可是他卻始終相信,她再壞也不會想到下毒害人,因為這不僅僅是犯法的事,而且是無法饒恕的罪責!
「可是……為什麼哥哥不肯相信我?一定是那個嚴天暖太會裝模作樣了,她為了報復我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卻裝的很嚴重,一定是這樣的……」說著,楚丹妮以手臂撐著地面站起身,不顧冥澤的阻攔,大力的推開病房的門,沖了進去,她倒是要看看,嚴天暖是不是真的掙扎在生死邊緣了,才讓哥哥連唯一的妹妹都不顧了,要警察來處理她。
「嚴天暖,你別裝了,我知道你什麼事都沒有,你給我起來!」楚丹妮張牙舞爪的奔至碧兒的床頭,因為她的出現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直至她沖到碧兒的病床前,一只手已經抓住碧兒的手臂拉扯著,御軒和芊芊才驀地反應過來,芊芊大步的邁至楚丹妮的近前,拽住她的頭發,將她扯離碧兒的病床前,然後一把推倒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楚丹妮,你還想做什麼?碧兒一條命都快只剩下半條了,你還來打擾她,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想死了?」芊芊此時滿心的怒意無處可發,看著碧兒那副虛弱的模樣,她就恨不能找出那個下毒的家伙,而楚丹妮就在這時進來發瘋,更是正中芊芊下懷。
「她是裝的,是裝的,我沒有下毒,她是為了報復我!」楚丹妮的胳膊磕在地板上,可是她顧不得疼痛,伸出一只手指指著碧兒,控訴著。
「報復你?你以為你是誰,值得碧兒來報復?楚丹妮,不要總是自以為自己有多麼的高不可攀,有多麼的高人一等,你這種貨色,扔在大街上,都沒人願意撿走,因為撿了你,會髒了人家的手!」芊芊眸色森冷的覷著楚丹妮,「這次碧兒出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自然能查得出來,如果不是你,也許你能保住你的爛命,但如果是你做的,我告訴你,我們不會讓你好過的,會讓你生不如死!」
芊芊的話說完,眼神瞟向一旁的楚君霆,她這段話是故意說給他听的,畢竟眼前這個令人厭惡的女人是他的妹妹,芊芊很好奇,他是否真的能為了碧兒大義滅親呢?心只只人。
「冥澤,去請滕警司把她帶走,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楚君霆面露慍色,厲聲吩咐。
「是的,先生!」冥澤不敢再違抗楚君霆的命令,走上前就想扯離丹妮。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狼狽的楚丹妮,只有御軒,他一動未動,似是根本不在乎楚丹妮會怎樣,又會受到什麼懲罰,他只是一雙眼深情的凝視著碧兒緊閉的雙眸,所以當碧兒的眸子緩緩睜開時,他欣喜的站起了身……
碧兒是被病房里的聲音吵醒的,她是因為洗過胃太累而睡著了,但是醫院這個地方,她永遠都不可能習慣,所以睡得並不安穩踏實。甫一睜開眼楮,就看到了御軒擔憂的目光,她扯了扯唇,想說什麼,又突然想起,現在的她說不出話,于是只好回以他一個無聲的笑容,意思告訴他她沒事,她很好。Pxxf。
她不是受了什麼重傷被送來醫院的,所以她的神智一直很清晰,甚至醫生們為她檢查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是喝了摻有毒藥的果汁才這樣的,雖然她並不清楚這一口果汁中的毒藥劑量能傷害她到什麼地步,她要有多久說不出話,以後又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癥,但是她能夠接受了,可以接受了,她不會痛哭流涕,不會自暴自棄,不會怨天尤人,也不是那麼急迫的非要找出那個在暗中投毒傷害她的人了,反正她已經這樣的,而那個人既然做出了這種事,早晚也是要暴露出來的,早與晚對現在的她來說真的沒什麼區別。
蹙了蹙眉頭,她稍稍嗅了嗅,突然發現這間病房有些特殊,因為病房里沒有她忍受不了的消毒藥水味,空氣中飄蕩的不是那種醫院里冰冷的氣息,而是一種淡淡的優雅的花香,她說不出話,只能靜靜的感受著,抬眸看了看四周的牆壁,不是一片慘淡的雪白,而是粉紅色的,仿佛充滿著幸福的泡泡,這里真的沒有一個地方像醫院……
似乎是,大家知道了她對醫院過敏這件事,才特意將病房布置成這樣的,中了毒的她必須要休養在醫院,而她只要一聞到那種味道,就會想吐,這樣細心的安排,她不確定是誰做的,但是她很感動,真的!
大家的目光已經都匯聚在碧兒的身上,御軒將她扶起來,倚靠在床頭,她環視著每個人,大家的臉上都布滿擔心,和御軒的一樣,有過之無不及,她很感激,很感恩,在這個時候,她的身邊有一大群關心她的朋友,而不是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她的目光又看向被冥澤拉著的楚丹妮,她的眼中此刻透著無窮無盡的怨恨,碧兒不知道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但是她也許能猜得出,大家應該是把楚丹妮當成下毒害她的懷疑對象了,楚丹妮的眼神那麼可怕,可是這一刻她反倒釋然了不少,她不由得想起之前酒會上,她在更衣室掌摑她的事情,其實她做的過分了些,但是因為不忍心幾次看到然然被欺負,她才這麼做,以後就當為自己積福行善了,她不可以再掌摑人了,她以為這種行為和潑婦沒什麼區別的。
沒等大家詢問她感覺如何,她就微微笑了笑,用手指著自己,然後朝大家擺擺手,她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大家是不是能看得明白,她沒有學過啞語,只能靠手勢了,這時,一個便簽本和一支筆遞了過來,她看了一眼,是楚君霆,她明白他是想讓她寫下來,于是她提起筆,寫道︰我很好,讓你們擔心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還有楚丹妮,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不要冤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