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站在屋內的另外一位跑堂小二遠遠看見夏公公的人到了,倒吸一口氣,拉了拉候管家的衣服,囁嚅著說了句,「宮里的人已經到了。」
候管家朝門外一望,見四個小太監走了進來,「夏公公叫我們來接人,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啊?」一如既往的公鴨嗓子。
候管家上前一步,「公公,我是這家店的主管——候管家。我家老大」想著歌曼平日待他也不薄,一時間哽住。
「好好說話。」
候管家強收起悲傷,平復起伏的情緒,「我家老大在今天早上就沒了。」
「沒了?她怎麼該沒了?」為首的公公听到歌曼去世的消息,額下的一對眉抽得厲害,他可怎麼復命。
「死人這天大的事,我怎麼敢亂說,何況她是我家老大。還有」候管家又悲傷得說不出話來,她可是整個花影的頂梁柱啊。假如易主或者花影不存在了,他在哪拿這麼高的工錢啊。
「小李子,你過去探探,看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們好回宮復命。」雖然為首的公公已經夠年輕,但他旁邊還有比他資歷更少的小太監。
「你不要過來」笙兒的頭發已經凌亂,凌亂得只有一半束起,其它都耷拉在身前,悲傷得神智已經有些不清,見有人靠近歌曼,像是一只刺蝟遇見敵人一樣立即警覺地豎起所有的芒刺。
小太監始終近不了歌曼的身,也無法探到歌曼是否真的已經死亡。
死者為大,為首的公公見圍在外面的人對他們的行為指指點點,眉毛再次抽動一下,「小李子,你回來。」
小李子似乎松了一口氣,低著腦袋回來。
「你們幾個人在門外守著,我回宮稟告,看宮里的人怎麼處置。」
夏公公終于離開,笙兒心里落下一口氣,今天這戲演得,夠足。
看熱鬧的眾人也陸續離開,候管家吩咐著手下的人回去做事,房內只留下歌曼和笙兒兩人。
皇宮,太後寢宮內。
夏殤昨日回府時,他近旁的貼身的侍衛就悄悄告訴了他笙兒求救的事,一大早就和如意公主到了太後的房內,表面上是請安,實則求情。
太後的手拿著的冰裂紋瓷器杯子喝茶,夏公公進來,俯身貼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
「她花歌曼死得可真是時候。」得知歌曼的死訊,太後把手中的冰裂紋瓷器杯子‘啪’的一聲往桌上一放,冰裂紋就真的裂開了。
夏殤听到她口中的話,有些站不住,身子劇烈得晃動了一下。
如意公主冷眼用余光睥著夏殤,心疼吧,不把她弄死,你會一輩子都忘不了她。
太後屏退她房中伺候的一並宮女太監,之後才緩緩問話,「小夏子,皇上知道嗎?」
「回稟太後,皇上已經知道了。特地差奴才過來問太後您怎麼處理。」
太後抬頭,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夏殤,「夏將軍,你說呢?」
夏殤並沒有听到太後的話,直到如意公主悄悄取下頭上的金釵在他的後背刺了一下,他才恍然出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