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突然間靜謐到了極點，歌曼似乎能听得見浴桶上方熱氣蒸騰上升的聲音，細細微微地讓人心醉。
久久听不到他沐浴的聲響，她以為他又睡著了，悄悄地抬起頭來，對上了他澄澈清透的雙眼，才發現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從她身上離開。
素錦說，他救她，只是因為她像他曾今的愛人。
他看她，應該是在看他心里頭的那個她吧。
她想，他思念她時，心里會微微泛酸嗎？
歌曼突然想起夏殤，她今生唯一愛過的一個男人。
最初的他在她心里如神祗一般美好，讓她心動，讓她朝思暮想。可是，感情總是有那麼多的情不由己，有太多的事和人橫亙在他們兩人之間，讓他們的感情最後變得支離破碎。
她曾今以為她會一直在他的身邊，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最後一不小心兩人就白頭到老了。
可是，沒想到她陰差陽錯地嫁給了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她不知道在今後的日子她和他之間會發生什麼。不過，至少現在她不討厭他，甚至他身上會散發出一種魔力吸引著她，讓她只要在他身邊就會產生一種迷離的錯亂，心里更似乎有東西在蒸騰，有一種讓人振奮的美好。
這一切讓夏殤離她越來越遠，讓她忘記她和他分開的心痛。
歌曼想，也許是因為現在她和夏殤隔得太遠，遠到就算思念也有了太長的距離。
「你在想什麼，是在思念故人嗎？」
他似乎透過蒸騰的水汽看穿了她的心思，歌曼似乎從他的語氣中撲捉到一絲不悅。她調整心緒，抬起頭來，微笑著俏皮地對他眨了下眼，「城主，歌曼以為你在思念故人？」
她看到他瞬間陰下去的一張臉，以為觸踫到了他心底的傷。
歌曼如犯了錯、怕遭人大人責罰的小孩子一樣，嘟著嘴，低下頭迅速道歉，「城主，對不起。」
她道歉的樣子甚是可愛，強烈地愉悅了他，「那你說說你什麼地方對不起我？」
他的嗓音非常具有感染力，摻雜了愉悅更讓人覺得暖暖的心動。歌曼听出他並沒有生氣，抬起頭來偷偷打量，發現他正微笑著看著她。
他的笑容給了她說真話的勇氣，「城主，素錦姑姑說你救歌曼是因為歌曼長得像你的心上人，所以當城主看歌曼的時候，歌曼就自然而然的認為你在看她。而你剛剛久久不語，歌曼也自然而然認為你在思念她。」
歌曼把話說完就悄悄打量他，發現他的一張臉如善變的天一樣，剛剛還艷陽高照，即刻就變得陰雨綿綿。她不知道她又在什麼地方說錯了話，立即噤聲。過了一會才听到他淡淡地說了句，「那你代替她來為我更衣吧。」
這句話讓歌曼的心漏跳了一拍，臉更是紅到了脖子處。盡管她極力低著頭不讓他看見，他依舊發現了。
他笑，「怎麼，不願意？」
歌曼囧到了極點，想也沒想就回答，「不是。」
「怎麼，你願意。」
她又撲捉到了他嗓音中的那絲不悅。她想不出他為什麼又生氣了，也許她的回答讓他認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而她現在他是他的妻子，他不悅自己娶了個隨便的女人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