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她的了解,女兒紅素來酒精濃度不高,她想,恐怕牆角這一壇女兒紅被他喝完也醉不倒他。
「夫人,為夫看你盯著那壇女兒紅好久了,莫不是你想與為夫小酌幾杯。」東方離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動把喝酒這事提了出來。
此時此刻,她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了,索性死馬當活馬醫。「離,我在想,我們洞房花燭之夜連交杯酒都沒有喝。我看見那一壇子的女兒紅,突然來了想法。」
他邪邪一笑,「為夫惦記的是洞房,而夫人惦記的卻只是酒。」
她說東時,他總喜歡西。
輕輕一句話,不僅讓她又羞又急,還把她噎得下一句不知該說什麼。
他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是故意捉弄她而已,「想今日把交杯酒補上。」
東方離啊東方離,你不愧為一城城主,在你面前,所有的話都不用說得太明白。
「可是,我擔心你的傷。」她不得不裝作很體貼。
「只要夫人想喝,為夫這條命不要也罷,一點小傷更是無妨。」
歌曼想著他倒是大度,莫非他從來酒量都很好,一壇子的女兒紅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殺傷力。「不知城主酒量如何,曼曼可以一踫酒就醉。」
「小酒怡情,大酒傷身。夫人,你看外面的月光正好,我們只飲飲小酒,談談小情。」
歌曼越听這話越覺得文縐縐得可笑,也越覺得他在陪自己玩,就如七王爺白曜月一樣,和她在一起,純粹得為了逗她玩。
他對她,是否真心。
想到這個問題,她越發惆悵起來。
從見他第一面到今日,短短的幾天時間。輕,他想盡辦法討她歡心。重,他甘願用生命來保護她。
但最關鍵的,也是那不輕不重的部分,他處處挑/逗加調戲,看似溫情繾綣,實則又故作矯情。他對她的那顆心神神秘秘,絲毫看不出真心與否,讓人覺得情意綿綿中總是缺少了點什麼。
這也正是歌曼頭疼的地方,初來乍到,除了他,她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並且他的府中有眾多的夫人,情況復雜。到目前為止,她只和兩位夫人有過交集,兩位夫人都不簡單,且笙兒還在其中一位的挾制之下。
最近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太亂,她根本沒有時間來細細分析其中的因果緣由。
「夫人,想什麼?莫不是又在想哪位舊相好。」
歌曼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他都喜歡拿舊相好來揶揄她。也許,她之前和夏殤的一切被他知曉,他還對她的前塵往事耿耿于懷。
「離,歌曼素來都想不通」她欲言又止,就是想他親口問。
「想不通什麼?」
「想不通城主替曼曼擋得那一刀,是為曼曼,還是為城主心中的故人?」其實對故人耿耿于懷的是她,怕無論怎麼做,怎麼捧出一顆真心,最後換來的終究只是做了別人的影子。
「你說呢?」他故意不答,讓她自己斷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