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他們一行人,在歌曼和白曜月回府的後十天後才趕到了。
笙兒一見到歌曼,就撲進她的懷里,對她擔心得問長問短,說她原本以為七王爺一直守著她,但是第二天一大早,當她進到她所在的房間時,發現他們兩人都不見了,且見到地上又一大灘血。
她以為刺客再次來刺殺他們,或者又發生了什麼事,一直擔心得要死。
這隊人馬本來都是跟隨保護七王爺和歌曼的,一時間兩個主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只得在客棧等。後來她從客棧老板那里听說歌曼醒來了,並且還要了一瓶麻沸散,她就一直以為七王爺受傷了。
但是想著歌曼一個弱女子,七王爺又受重傷,兩人無故失蹤,怕有個三長兩短,就天天都到客棧外,向著西方的跪拜,求西方的如來佛祖能夠保佑她家老大和王爺。
沒想到後來有人來報,說他們已經提前回王爺府了,她才松了一口氣,才跟著眾人回來。
歌曼听見笙兒說這些,一時間感動得很,更覺得她對著西方跪拜傻里傻氣的。想著,也許真是非常擔心她的安危,什麼都不能做的情況下,才會想到這個法子。
她同時也把當中她和白曜月發生的所有的事都告訴了笙兒,並且說白曜月準備八抬大轎把她娶你們。
沒想到笙兒反應異常激烈,「老大,你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老大你不要忘了你是城主東方離的九夫人。」
「我已經把一切告知他,且他休書一封,斷絕了我與他的關系。」
那日歌曼只覺得笙兒情緒失控,似乎她處處都站在東方離的立場。到最後,她當場與她翻臉,說了句「你這是赤/果果的背叛城主東方離容得下你但我看不起你。」整個人就氣沖沖地消失了。
但第二日一大早,她就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等在歌曼的屋外,對待歌曼和白曜月將要成親的事的態度也大變。
歌曼只當她先前是耍小孩子脾氣,經過一天突然想通了,也沒有在意,卻沒有想到,笙兒卻因為發這場脾氣,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當天晚上,她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被人綁架到了一個極其密閉的空間內,把他送到帶著面具的黑衣人面前。
她沒有見著黑衣人的臉,但當她見到一塊刻有特殊符號、只有他們才認識的圓形玉佩時,她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屬下靜若叩見首領。」
「你可知罪?」
「屬下不知?」
當她說出‘不知’兩字後,‘啪’一聲巨大的鞭響在她的身側響起,嚇得她整個身子都跳了起來。
她知道,這是他們組織殘酷的鞭刑,鞭子的力道之大,幾鞭子下去,足足可以斷掉整個人的經脈,讓其一生都只能成為癱倒在床的廢人,一輩子也別想爬起來。
但是剛剛的那一鞭子,沒有打到她的身上,只是落在了她身側的地板上。
一鞭子下去,地板上立即露出一條深深的鞭痕。
「你還不知?」
「不知。」
又是一鞭子下去,落在了她另一邊身側的地板上,同樣地板上出現一條鞭痕,只是那鞭痕的印記更深。
「這兩鞭子是警告你。在沒有得到我們的指使下,不可以輕舉妄動。」
「屬下沒有輕舉妄動。」
「還胡說。」
又是一鞭子下去,只是這一鞭子沒有再落在她的身旁,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瞬間,她面上的衣服化作齏粉飛到空中,而里面的衣服絲毫不損,可見揮舞鞭子的人的功力之深。
「你再想想,今天有沒有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否則,這一鞭子,恐怕不再是落在你的衣服上,而是你的皮肉上。」
這一鞭子下去,她再也不敢輕舉妄動,連只言片語也不敢亂說了。
「你知道,我們組織的規矩。今日若不是看在你執行任務的份上,你恐怕早已皮開肉綻了。」
「屬下知錯,屬下知錯。」
「你哪里錯?」
笙兒細細想來,今日她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歌曼對她說她背叛白曜月,和東方離一起的時,她不僅當初駁回她,且最後負氣離開。
「難道是」
「知道了就好。你是我們城主千挑萬選出來的人,也是整盤棋局中的關鍵。你在她身邊潛伏不是一朝一夕,這麼久才贏得了她的絕對信任。倘若在這關鍵時刻出差錯,我們這麼久的計劃,恐怕要毀在你一人的手
上。」
「可是」可是東方離好不容易才把花歌曼娶到手,假若她嫁給了白曜月,那很多計劃不是要受到白曜月的阻礙。
「你思慮過多,也做得過多。記住,以後沒有我們指使,你再做出此類僅靠你主觀臆斷出來的事,你知道後果。」
「屬下知道。」
「今天就到這。你在她面前發脾氣,她只會把你當做小孩子看待。但次數過多,未免不讓她生疑。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明白吧。」
「屬下明白。」
她一大早就起床,看到天氣陰沉沉的,就親自到廚房替歌曼準備豆漿油條的早餐。當時那個時代並沒有豆漿油條,但是歌曼在穿越前就養成了一個習慣。這個習慣就是在陰沉的天氣的早上,早餐就習慣吃這東西。她到花影後,親自教會了花影廚房師傅,同時笙兒知道這是歌曼的喜好,也從花影廚房師傅那學了來。
開始的時候,歌曼還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後來發生了太多事,甚至到了太和國東方離的府上,歌曼更是沒有機會吃了。
笙兒為了討好她,同時也為了賠禮道歉,所以一大早就起床,到廚房準備好了這兩樣東西。
準備好了之後,她看時間還早,又跑白曜月府上的花園中,摘了一束梔子放在豆漿油條的旁邊。因為她知道,歌曼甚喜歡花。且曾今對她說過,再破爛房子的窗戶外,也要有一束鮮花。一來是告訴她要有樂觀的心態,二來是在說,鮮花能夠使人心情變好。
歌曼見到她端著的盤子里的豆漿油條,再看了看門外陰沉沉的天,一下就了解了笙兒的用心,還沒有等她說,她就原諒了她。
在她吃飯的時候,笙兒把從園子里摘的那束梔子放到盛清水的瓶子里,幽香陣陣飄來,讓整個人的心情變得異常的好。
「老大昨天我的行為太過激了對不起」
「笙兒,你昨天的行為,老大不怪你。曾今,老大也糾結過’
歌曼還想說,笙兒卻捂住了她的嘴。
「老大你別說了都是笙兒的錯笙兒從來沒有站在你的立場為你考慮笙兒一點也不懂你不替你考慮」
歌曼也如同笙兒一樣,及時止住了她,「笙兒,你現在不是懂了麼?只要你最後能夠懂老大,就夠了。」
一听歌曼這樣說,笙兒立即變得笑盈盈,為她盛豆漿。
「來,笙兒,你也吃。」
「本王還在門外就聞到了香味,究竟是什麼好吃的啊?」
歌曼一听聲音就知道是白曜月,怕他後背的傷還沒有好,放下手上的油條就去攙扶他。
他見歌曼連走帶跑地去扶他,只是讓她牽了他的手,且故意取笑她,「你現在是把我當廢人了,當我連路也不能走了,是吧?」
听他這麼一說,歌曼負氣地扔開他的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喲喲,笙兒,你看看,我家娘子,你家老大,一大早就氣性這麼大。」
歌曼給他賭氣,他非但不責怪,反而笑盈盈地叫笙兒看。
經過客棧那晚的事後,笙兒知道白曜月已經有些懷疑他,對他還是有一分忌憚,說話也有些不自然,「是。」
她在他面前,為了不漏馬腳,只是少說話,所以只是簡短地回答了個‘是’,卻沒有料到,她這一回答,立即激怒了歌曼,她把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扔,就追著去打她,「好啊,你既然幫著他說話。」
白曜月也不管他們倆,反而坐在了歌曼的位置,拿起桌上他從來沒有見到的黃黃的東西咬了一口,「這是什麼東西,怎麼綿力如此大?」
歌曼停止了追打笙兒,走到他的身旁,搶過他手上的油條,就把撕扯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扔進他身前的碗里,「王爺,這東西是泡在這里面吃的。」隨即她又從碗里夾起一塊泡在豆漿里的油條,喂進白曜月的嘴里。
白曜月立即覺得嘴里綿力十足的油條酥軟開來,除此之外,里面還夾雜著淡淡的豆香味。
他對兩樣外來生物都產生了巨大的興趣,一會指著油條問︰「這是什麼?」一會又指著豆漿問︰「這又是什麼?」
他奇怪的發問惹得歌曼和笙兒一陣笑,歌曼先是給他說了油條的做法,接著給他說豆漿是用黃豆磨出來的。
听她說後,白曜月覺得好生奇怪,像好奇寶寶一樣喝著碗里的豆漿。他們那個朝代不但沒有豆漿,連豆腐也沒有,更不要說都干了。于是歌曼對著白曜月說,「王爺,你也許還不知道,黃豆是一類營養價值極高的吃食,人吃了它所以的功效,堪比瘦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