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猴子又著急地跑過來,攆走了白曜月,自己又坐上了他剛剛坐上的位置,再次準備接受歌曼的眉眼時,歌曼又戛然而止,繼續換到了白曜月的位置對面的舞台。
歌曼和白曜月這樣一鬧,那瘦猴子也才知道是兩人故意戲弄他,于是火一冒,從剛剛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拿起刀就從白曜月沖過去,卻又再次被白曜月的侍從硬生生攔在了外面。
他氣得一張臉紅了轉青,青了轉黑,最後是如同女孩子一般一陣跺腳,氣得連話都說不連貫了,「你們你們是故意的太太欺人太甚。」
沒想到他這麼一大男人氣急了去如同女孩子一般跺腳,他的其中一個侍從終于沒有忍住,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們剛剛又沒有發現,他在跺腳呢。」
其它人早看見了,也跟著一並大笑了起來。他們這一笑,把帶瘦猴子後面的那些官兵們也帶動了起來,他們雖然極力忍住,但是有些終究是沒有忍住,悶笑出聲的時候被他听見了。
他見到自己的人都在笑話他,于是更加地生氣,又往地上狠狠地跺了一下腳,用手指著自己的隨從說,「你們,你們這群吃里扒外的東西。居然連帶外人來取笑我,看我回去讓我的爹怎麼懲罰你們。」
一被他威脅,他後面的那群官兵立即噤聲。
就在他跺腳的這一陣,歌曼已經到了白曜月的身邊,撿起專門為貴重賓客預留的水果盤中的紫色葡萄,剝開皮,喂進了他的嘴里。
就在歌曼喂白曜月的時候,恰好被那正在氣頭上的瘦猴子見到個正著,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交織,迫使他沖動得還趁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刻,搶了後面手下的刀就沖過去架在了白曜月的脖子上。
而白曜月就算刀架在了脖子上,依舊不動聲色地接著歌曼手中的葡萄,完全把他的刀當做了無色無味的空氣。
瘦猴子終于忍無可忍,說,「你就不怕我一刀下去,要了你的小命。」
白曜月依舊不理他,只是歌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位官人,你是不是氣急了,所以只注意了別人的脖子,而沒有注意自己的脖子。」
經歌曼這一提醒,那瘦猴子才反應過來,一看自己的脖子,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因為他的脖子上早就架了十多把同樣明晃晃地刀,而他的那些侍從,全都早就悄無聲息地倒下了。他沒有辦法之際,又只是跺腳,「你們真是太太太欺負人了。」
這個時候,白曜月不動聲色地推開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站在起,冷冷地對著他。而白曜月的侍從早就明白了主子此刻要發威了,腳下只是稍稍一用力,那瘦猴子就被他們踢到跪在了白曜月的身前。
他跪在那里,想爬起來,但是上面硬是有人抵著,無論怎麼樣都只能保持原位置,乖乖地听話。他听到他前方的男子對他說,「仗著自己的父親有個什麼小官職就在城中耀武揚威,帶著一群官兵四處擾民,今天我先放了你,也讓你回去給你的父親帶個信,讓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否則哪天惹出事來,連他的老命也有可能一並的搭進去。」
「是,是,我听見了。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慌什麼?身上帶銀票了嗎?先把攬月樓所有的損失給算上,難不成,你還要我來幫你散後。」
「是是是。」
一出事後,芳姨就躲在門後看熱鬧,一听到七王爺要瘦猴子賠自己的銀子,沒有晚一步,也沒有早一步,正在這個時候就從門後走了出來。
瘦猴子幾乎是連滾帶爬走到芳姨的身邊的,他幾乎掏出了懷里的所有的銀票塞進了芳姨的手里,之後就準備尿流的離開。卻被白曜月的人生生攔住了。
他一見到白曜月的人攔他,立即嚇得又跪在了地上,「各位大爺,麻煩讓讓路,小的已經已經賠了銀子了,你們還要拿小的怎麼樣?」
白曜月並沒有理他,走到芳姨的身邊,拿起芳姨手上的銀票看了看之後,又走到那瘦猴子的身旁,把他從地上抓起來,「你以為你幾千兩銀子就能賠償攬月樓今日的損失嗎?」白曜月說著說著,發現他身上佩戴的那塊玉佩還不從,即刻就把那塊玉佩取了下來,交到了芳姨手上。
那玉佩是瘦猴子的傳家之寶,之所以帶著外面,也純屬是為了顯擺,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卻被人鑽了空子。他一見到玉佩被奪,想著回家被父親發現了,一定要挨一陣死揍,所以急著去搶回玉佩,卻被白曜月用手中的扇子攔住了,「假如你還不想要你的這條狗命,你就上前去把它搶回來;假如還想要,現在就給我走人,走得越快越好。」
白曜月這麼一說,無論是讓那瘦猴子做選擇題,這選擇題就是你要命,還是要玉佩。
瘦猴子一听,肯定是要玉佩,二話不說就拔腳走人。卻在快到門口的時候,又被白曜月擋住了,「還有
,蝴蝶,嗯蝴蝶。」白曜月張口說出蝴蝶兩字,顯然覺得比較不適應。「蝴蝶姑娘,你不僅不準再打她的主意,倘若我發現其它的人打她的主意,我也要找你。」
瘦猴子一听這話,這不是故意刁難嗎?他能管住自己,又豈能管得住別人,正當他愁眉不展之際,白曜月在他的上一踢,即刻就把他踢出了攬月樓的大門。
一直躲在後台看好戲的笙兒,一見到白曜月的出現,就知道她們有救了,此刻也蹦著出來,高興得替她家老大端茶倒水扇扇子。
而那些一直躲在門後,試圖看歌曼笑話的攬月樓的女人們,一見到白曜月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平了,就全都跑了出來。
她們還在門外看熱鬧的時候,就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白曜月身上。不僅長得好看得沒有天理,他不凡的氣度,以及剛剛對付瘦猴子的氣勢,早就把她們眾人都萌死了。雖然她們見到白曜月和歌曼眉目傳情,但她們想的是,白曜月也許是被她們這里蝴蝶的歌聲吸引,但是他肯定根本就不知道,這蝴蝶只對女人感興趣,所以她們眾人都覺得自己還大有希望。
其中攬月樓的頭牌月季,也是最會抓住機會的,她首先沖了出來,一出來就直接柔弱無骨地貼在了白曜月的身上,全力施展畢生的媚術,用手上的絹帕慢慢地拂過白曜月的臉龐,說話的聲音嬌滴滴的如晨間剛開出的月季上的露珠。
「相公,想必月季早已經被你屈服了,今生今世,月季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就收了月季吧。」
歌曼在旁邊一听月季說的話,都快要吐了,什麼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她以為她是白曜月的什麼人啊。歌曼滿以為白曜月會拒絕了這月季,沒想到他也只是嘴上說的好,什麼曼曼今生今世我只要你一個,只和你一個人白頭偕老,卻沒有想到,一見到美女腳步就挪不動了,眼也變得直勾勾的了,手更是不自覺的移到了月季的腰上。並且最最讓人氣憤的是,他居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摟著月季,就上了樓。
一見他摟著月季上樓,歌曼被他氣得想以牙還牙,他找別的女人,那麼她也找其他的男人,看誰比誰厲害一點。所以她也跟著充氣,想沖到對面的添香樓去找蘇暮生,讓他做她的擋箭牌,借機刺激刺激白曜月。卻剛到添香樓的門口時,看到一直等在添香樓門外,等著機會可以看蘇暮生一眼的知畫。她不忍傷害她的一顆心,又立即折了回來,卻在折回來的過程中踢了石頭,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尼瑪!太陽!」
歌曼被白曜月氣得已經不行了,連現代人嘴里的髒話也說出來了。屋漏又遭連夜雨,此刻卻又踢了石頭,真是霉球。她氣得眼淚花裹在眼中,不知是為了解氣,還是故意和自己過不去,她又再踢那石頭一腳。
再一腳下去,眼眶中的眼淚花全都化作了撲哧撲哧了眼淚,簌簌地往下滴。
她本來打算月兌掉鞋子,看看腳究竟傷得多厲害,卻在月兌掉鞋,把鞋拿在手上之際,氣得直接把鞋子扔得老遠。鞋子不偏不倚,恰好砸在了某人的身上。
那人被鞋子砸到,故意大聲的‘哎喲’一聲大叫,引起歌曼的注意。
歌曼抬頭一看,當她在黑夜中攬月樓燈火的映襯下,認出來人是誰是,非但沒有為自己砸了人的行為過意不去,反而瞪了她砸的人
一眼,跛著腳,一跳一跳地往攬月樓里去。
她進去的時候,恰好踫見了追著白曜月跑出來衣衫不整的月季,她依舊如同瞪白曜月那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往屋內走去。她一進到屋里,見到芳姨就說,「芳姨,不是有很多客人想要見我嗎。你全替我答應了,從明天起,我挨個接客。」
芳姨一見白曜月的那陣仗,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且看今日他和歌曼兩人的一切,覺得分明就是一對小情侶在鬧別扭。她揉了揉太陽穴,當初怎麼就相信了這丫頭的鬼話,說什麼是因為只對女人有興趣,才被他家老爺賣到這里。她今日才發現,那個她身邊的小笛子,分明就是她的貼身丫鬟嘛。
她抬頭一看,發現白曜月已經從外面進到門外,後面還跟著追進來的她們攬月樓的頭牌月季,而他此刻正倚著門口,如同歌曼一樣等著她的回答。假如是昨天,歌曼主動提出要接客,她肯定睡著都能笑著醒過來,因為那是錢啊,只要她這金口一開,就是嘩啦啦的銀子倒進來啊。可是,今日,她明明知道她有主,且她預感到這主的來頭不小,且敢和他對著干,于是很難為情地對歌曼說,「蝴蝶,接客這事我們可以以後再說,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
可是歌曼卻在這個時候, 脾氣沖了頭,她知道芳姨是礙于白曜月才這樣。她很不屑地白了一眼白曜月,之後對芳姨說,「芳姨,你也不用礙于某些人,我現在是你攬月樓的人,要怎麼對待我,自然是你說了算。」
芳姨同樣也跟著歌曼看了一眼白曜月,她發現他正氣定神閑地站在那,挑著眉在等著芳姨的回答,但他的神情似乎又在說,假如你答應她,讓她接客,後果如何,你應該很清楚。且此刻,他手上還正把玩著歌曼扔出去的繡花鞋。芳姨非常地難為情,最後依舊推了歌曼,「今天都這麼晚了,蝴蝶,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她指著演唱廳了東倒西歪的桌椅,「你看,你一大堆,還需要我收拾呢。」之後,她強行叫了服侍歌曼的人,帶著歌曼下去休息。
歌曼離開的時候,還沖著白曜月‘哼’了一聲,卻引來他的一陣悶笑。
而他越是那樣,她越是生氣,最後幾乎是一路氣著回到她的住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