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刺歌曼那姑姑身旁同她一樣的另外幾個人,一見她刺歌曼,非常默契地過去按住歌曼,讓她動彈掙扎不得。
「叫你頂嘴!叫你不知尊卑!叫你狐媚子勾/引當今聖上!叫你」
她用銀釵扎歌曼的時候嘴里振振有詞和有理,在扎歌曼的時候狠得絲毫不手下留情,扎他時就如同在扎一個詛咒時用布條做的沒有生命的小人兒一般。
「啊疼」
連續被扎了很多針的歌曼再也沒法承受,最後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掙扎了一下就暈了過去。
白曜月早就派了眼線在宮內歌曼的身邊,他一大早就听說太後的人天沒亮就把她抓到了太後住的瑞鸞宮,他就預感到要出事。著急著進宮,找到當今聖上,並且編了一個兩人好久都沒有陪伴母後聊天為由,硬是把白沐和帶到了太後的寢宮。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事,他那樣緊趕慢趕依舊來遲了一步。
「蝶兒,蝶兒你怎麼了?」
白沐和一進到太後的宮殿,見到面前一步,沖過去給正在刺歌曼的姑姑胸口一腳,就萬分心痛地把歌曼抱在了懷里。
白曜月見當今皇帝白沐和見歌曼傷成那樣已經傻了,只知道在那里問蝶兒你怎麼了,絲毫不知道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御醫,于是過去提醒他,「御醫,皇上,快請御醫啊。」
「對!對!對!快叫御醫御醫御醫」
白曜月見歌曼傷成這樣,他見到時,整個身子幾乎就定在了那里動彈不得,像是背後的脊椎被抽空了一般,竟然失去了身體里所有的力氣。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更是沖動得想抽出腰間的軟刀,一口氣殺了這殿里的所有人,之後再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離開這里。但是他告訴自己,不能沖動,此刻她最需要的人就是他,他必須冷靜,必須在這關鍵時刻想盡辦法保護她。于是他只是環視了寢宮一圈,記住了今日害歌曼成這樣的每一個人的臉,之後就恢復了常態,一直在當今皇帝白沐和的身邊,告訴已經失去理智的他該做什麼。
太後見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失態,已經從高高在上的寢宮座椅上走了下來,走到白沐和的身旁,只是叫了一句‘皇兒’就被白沐和推開了。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早該料到你會如此對她,早該好好地保護她,她就不會被你害成這樣了。」
「皇兒母後沒有」
任何一個女人,即便再冷血心狠,遇見自己的一向寵愛和孝順的兒子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也難以忍受,想要解釋。
「母後,你勿要解釋。今日如果不是我和皇兄及時趕到這里,她還不知道被你害成什麼樣!你一直反對我娶她,我就知道,你就想要我一直听你的話,娶你喜歡的女人,永遠的在你的控制下,永遠的做你的棋子。你其實就是,就是見不得我幸福。」
「大膽,有你這般給母後說話的嗎?」
太後被白沐和說的話氣得額上太陽經突突出,臉更是紅了白,白了青,最後氣喘突發,差點一口氣不來。
「母後,我」
一見到自己向來尊敬的母後突然間被氣得快要背過氣去,白沐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過激了。但他的手里抱著歌曼,無法去安撫自己的母後,一時間變得慌忙無措起來。
白曜月沒有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他看了一眼旁邊慌忙無措地姑姑正在給喂藥的太後,走到白沐和的身旁,很自然地對他說,「母後需要你。御醫還沒來,蝴蝶交給我,我帶她去找御醫。」
白沐和手抱著歌曼,猶豫是否把她放下來之際,白曜月蹲下去,幾乎是把歌曼從他的懷里搶到自己的懷中,他才把注意力轉向太後那里。
「曼曼,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把你醫好的。」
白曜月一把歌曼抱進懷,就往太後的寢宮外沖去,一路走,一路對懷里的人說話。見她一直都沒有醒來,生怕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竟然自責起來,自責自己把他送進宮,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于是又在她的耳邊說,「曼曼,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送你回來,假如沒有送你回來,就不會發生這類事了。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我白曜月真無能,無能到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流血不流淚,至從被滅門後,他白曜月無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從沒有掉下過一掉淚。而此刻,他一雙布滿紅血色的眼里早有幾滴淚落出,滴在歌曼的臉上。
一直處在昏迷中的歌曼,意識模糊中听到白曜月的聲音,意識中她一直掙扎著醒來,叫他不要自責難受,這一切都不怪他。可是,就算她急得要死,無論怎麼掙扎都醒不過來。突然,她感受到有涼涼的東西從上方砸下來,她知道這是他流下的淚。老天像
是見到了這一幕,像是在同情這一對可憐的情人,歌曼突然間戰勝了一切,睜開眼來了。
她極力抬起微弱的手,去抹去白曜月臉上的淚痕,可是那手終究抬不高,「王爺」
焦急的白曜月只顧著趕路,絲毫沒有注意到歌曼的動作,知道他听到她的呼喚,低下頭,才發現懷里的女人已經醒來了。
「曼曼,你終于醒來了。你不要怕,有我在,我一定會讓人醫好你。」
一直跟在白曜月身邊的小強子,早就听白曜月的吩咐準備好了出宮的馬車,見著白曜月出來,就把他引到馬車邊,扶了一把抱住歌曼的白曜月上車,「王爺,小心。」
白曜月一上馬車後,就吩咐小強子,「快,小強子,回王爺府。」
「是,王爺。」
「駕駕駕」
小強子駕著馬車焦急地往宮門外趕,而白曜月正在馬車內檢查歌曼的傷勢,當他見到她臉上和手臂上那血淋淋慘不忍睹地傷口時,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鈍刀,不斷剜他的心尖肉。她疼,他比她更疼,雖然極力控制,但眼眶中依舊有眼淚不停地打轉。他發誓,今日那些人是怎麼對付她的,他一定加倍對付回去,只是時候未到。
「王爺我沒事」
歌曼知道他在擔心自己,說沒事安慰他,伸手去幫他拂去臉頰上殘留的淚痕。
白曜月雙手緊緊地抓住她伸去的手,全身都繃得緊緊地,不停地說著,「曼曼,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王爺不要自責曼曼想問曼曼是不是毀容了。」
「沒有」
白曜月不是故意騙她,而是他覺得就算是她一張臉都沒了,她在他的心里依舊是最美的,他也一定會對她不離不棄。
「那曼曼臉上的傷」
「曼曼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醫好你就算醫不好我也不會對你有丁點嫌棄你在我白曜月的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
「」
王爺府。
歌曼躺在病床上,十幾位檢查過歌曼傷口的大夫出門後都對白曜月搖頭,口吻幾乎都是,「蝴蝶姑娘臉上的傷口太深,不留下任何疤痕幾乎是不可能。我們能做的只能是,開幾幅藥,讓她的傷口不感染。」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白曜月知道,歌曼臉上的殤就算是他不介意,她自己也會介意,旁人更會介意。他希望她永遠都是快樂的,成天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的。他不希望她因此心靈而蒙上任何陰影,或者因此人生一蹶不振。他現在想的就是,他要想盡一切辦法救好她,就算是付出了再大的代價也行。
「王爺,你接受現實吧。我們已經盡力了。」
白曜月從來都沒有覺得人生如此的無力過,他更恨自己無能和渺小,為什麼他不能保護自己的心愛的女人,為什麼他的女人受到傷害,他竟然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