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一听,嚇了一大跳,那日白曜月掐住她脖子警告她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趕緊告辭,留下白曜月和歌曼兩人。
歌曼知道白曜月說那些話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嚇唬笙兒的,但依舊假裝生氣地白了他一眼。
白曜月看歌曼生氣,忙過去哄她,「好了,好了,你知道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說那些話也只是嚇唬她。我不這樣,她不可能會這麼快就走。」
「你是嫌棄她佔你太多時間了?」
「我是嫌棄她佔用我娘子太多時間了。可謂良辰美景,不能就這麼虛度,是吧?」
說罷他就重新給歌曼蓋上了紅色遮臉的的紗巾,橫抱起歌曼,把她抱上了已經等候在外的步輦上,揮揮手,對著下面的人說了一聲,「走!」
今夜本是他們兩人洞房花燭的良辰美景,卻沒有想到他和歌曼剛上步輦,小強子就急急地從道的那邊跑來,由于跑得太快,他連路都沒有看,直接就撞翻了前面提著氣死風燈的一個小丫鬟。
小強子‘哎喲’一聲倒地後,爬起來,才發現七王爺和歌曼都在步輦上。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小強子看了四周一眼就爬起來,邊走邊揉,趔趄著到了白曜月的面前,把嘴附在他的耳邊,「王爺,宮里有人來報,當今聖上白沐和帶著一對人馬正往王爺府上趕。」
「真有此事。」
「絕無半點差錯。」
「好。」
現在已經是子時了,這白沐和還要干什麼,白曜月微微沉思了片刻,猜測白沐和這麼晚到他這里來所為何事。
「大家加快腳力,往王爺府上趕。」
白曜月還沒有開口,小強子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直接在前面帶路,吩咐大家快快在皇上還沒有回來的時候趕回去。
「慢。」
就在小強子吩咐大家重新抬起步輦趕路的時候,白曜月叫停了步輦。
小強子知道白曜月還有事情吩咐,于是快步地朝他走了過去,問道,「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我前些日子讓你準備的那件事,都準備好了。」
「回主子的話,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準備好,各方人員都已經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候命,就等王爺的最後指令了。」
「好。讓他們趕路吧。」
「是,主子。」
小強子叮咚叮咚地跑到隊伍的最前方後,又帶著大家火速回府。
一直蓋著紅色紗布的歌曼見隊伍停下,之後小強子急切地在白曜月耳邊說話,之後又見到快速地趕路,于是焦急地問白曜月,「王爺,發生了什麼事嗎?」
「放心,沒事。」
歌曼見白曜月獨自沉思,以及他臉上的嚴肅表情,就知道不可能沒事,于是不放心地再問了一遍,「真沒事?」
「當今聖上正帶著一群人往王爺府上趕,不知道所為何事?」
白沐和深夜了還往王爺府上趕,還能為何事,肯定是為了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形式所迫,她知道她堂堂的天闕國王爺,不可能和自己的親兄弟堂堂天闕國的當今聖上作對。他今天給了她一場這般別樣的婚禮,她已經明白了他所有的心思,就算他迫不得已地做出了某些事,她也不怪他了。況且,她現在容貌已毀,她更沒有什麼資格對他有要求了。
她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她的一雙芊芊玉手伸了過去,握住了他那雙冰涼的大手,給他鼓舞和力量。
白曜月一手摟著她,一手把她的小手回握在自己的手里。夜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只有頭頂上的那輪明月悄悄地銀色光輝灑在他們行走的小徑上。耳朵里除了趕路的人行走在地面上的沙沙聲,再沒有其它。歌曼和白曜月兩人都沒有言語,只是坐在步輦上安安靜靜地享受著屬于兩個人的靜謐時光。
不過白曜月和歌曼的這一行人還真是及時,剛剛前腳進了王爺府上,讓丫鬟們替歌曼換回了衣裳,伺候她躺回了床上,皇上白沐和酒帶著一眾人進了王爺府。
皇上到了王爺府,跟在他身邊的夏公公站在門口大聲的唱和道︰「皇上駕到!」
而白曜月一進到王爺府內,吩咐人伺候歌曼睡下,除了留了兩個夜間伺候歌曼外,就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裝作今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更不知道皇上會大半夜趕到這里來的事,連他自己也換下衣服裝作睡下了。
皇上到王爺府的時候,王爺府的一切都是靜悄悄地,看守大門的士兵們早已經斜倚在門前的兩頭大獅子上打盹,而開門的人,也是過了很久才慢吞吞地開門。
白沐和和他帶著的一干人在王爺府的門口等了很久,才見到有家丁來開門
,那人一來開門,夏公公上去就是一腳,手上的蘭花指一指,「該死的奴才,你竟然趕讓聖上在這黑夜的冷風里等候如此之久,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開門的人平日里都特別的驚醒,但是剛剛王爺回來的時候,跟著他的人給他喝了一杯什麼東西,他就睡了過去,也沒有听見外面有人敲門,更不知道來人是當今聖上。一時間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錯,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頭也磕在地上咚咚地響,嘴里大喊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這個時候白曜月已經起床了,他趕過來的時候,還有幾位丫鬟拿著她的衣服跟著他跑,邊跑邊幫他穿衣服,扣腰間的玉帶。直到都到了皇上的跟前,他的一切穿著才打理好。他一見了皇上,就跪在了他的身前,「臣,叩見皇上。」
白沐和走過去,扶起他。「皇兄,快起。」
白沐和明明知道他是沖著歌曼來的,但是依舊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皇上,深夜駕臨寒舍,不知道所為何事?」
「皇兄,皇帝為何事而來,你應該很清楚。」
白曜月再裝傻就說不過去了,所以他直接把白沐和為了歌曼而來的目的說了出來,「該不會是為了蝴蝶姑娘吧?」
「正是為了她。皇弟本來顧忌母後,打算把她放在宮外往皇兄照顧。但是皇弟始終都不放心她,今日腳一出了你的府址,就開始擔心她。所以朕決定了,連夜就讓朕的人馬把她接近宮中,明日給給她封號,讓她母後和宮里其她的人都不敢動她。」
「是。」
白曜月嘴里回答著手,藏在袖子里面的雙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可是,時機還未到,他不得不忍。
「那皇弟帶我去見蝴蝶吧。」
「好。皇上請。」
歌曼躺回床上後就知道當今皇帝白沐和今夜會去找她,一直想著他會找她何事,所以一直都翻來覆去沒有睡著。沒過多久,果然听到了坐在床邊白沐和叫她的聲音。
白沐和見歌曼的時候,屏退了王爺府以及自己帶著的所有人,更是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歌曼的床前,坐在了她的床上,悄悄地叫她,「蝶兒,朕來看你了。」
開始的時候,歌曼听見有人進來的聲音,以為是白曜月進來了。本身想轉過身來見他,但一听到聲音,身子立即定在了那里。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她該怎麼辦呢?
「蝶兒,蝶兒」
白沐和沒有叫醒她,並不死心,又繼續叫。
歌曼實在想不出應對之策,只有以不變應萬變,繼續一動也不動地裝睡,並且還非常配合地打著呼嚕,磨牙,流口水,說夢話。額夢游就算了。她想著她此刻夢游的話,白沐和一定當她是醒了。
她現在是逮著機會在他面前‘表現’,就盼望著她的‘表現’能夠破壞掉她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把他給嚇走。看他還成天追不追著曜接她進宮,封她為妃了。
可是一切都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太出乎了。
她只是听著白沐和在床邊大大地贊賞著她的各種豐功偉績,「蝶兒,朕真是太喜歡你了。你連睡個覺都睡得如此的真實。你知不知道,朕平日里叫那些妃子陪朕睡覺,她們都怕自己睡著了會說夢話、磨牙、打呼嚕,竟然一夜都不敢睡。她們都是要睡著了,就拔下自己頭上的釵子往自己的身上狠狠地扎下,這樣又不睡了。夜晚就是拿來睡覺了,你說她們為什麼這樣呢?難道就為了保持在朕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所以她們就做出這類變態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