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臣逸怕白曜月休息夠了,回來到峭壁下的山谷來,見時辰也拖得差不多了,于是吩咐手下的御林軍們,起來尋人做做樣子。
歌曼睡過一覺了,白天氣溫升高,沒有感覺那麼久了,但是依舊餓得不行,連想到白面饅頭也覺得香噴噴的。
「餓啊餓啊餓真的好餓啊」
她一邊吼著餓,一邊揉著肚子,見著大鳥一大早就捉來蟲子喂小鳥兒,她更加地餓,餓得嘴里的口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流。為了分散注意力,她又開始唱歌。她把阿牛的《桃花朵朵開》改編成,「我在這,等著你過來,等著你過來看那桂花開我在這,等著你過來,等著過來救我到地下來我在這,等著你過來,等著你過來送我饅頭吃」
雖然餓得唱個歌也有氣無力的,但真的嘴巴一動就不會想那麼多了。
之後,皇天不負有心人,唱著唱著歌的她,突然見到高大的桂花樹下,有兩個人影在動。這山谷,桂花樹下居然還有人,歌曼懷疑自己是不是見鬼了,伸手揉了揉眼楮,確定桂花樹的下面確實有人在走動。不過這桂花樹也太高了,高得她不得不扯著嗓子對著下面的人叫救命。
听到救命聲,下面的兩個御林軍抬頭,也隱約地見到頭頂上的樹枝上掛著一個人,他們懷疑這人也許正是從峭壁上掉下來的,也正是當今聖上派他們要找的人。
白曜月早就有令,一旦發現蝴蝶的任何蹤跡都可以賞萬金和官升一級,這兩位御林軍發現頭頂上的人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都高興得不得了。
其中一位御林軍對著另外一位說,「你去報告蕭統領,我在這里守著,沒準還可以立一個大功呢。」
另外一位听這位這樣說,非常配合地叫跑了回去找到蕭統領,為了邀功,他悄悄地把蕭臣逸拉到一邊,「蕭首領,我們可能發現了聖上要找的人的蹤影。」
一听見手下發現了歌曼的蹤跡,蕭臣逸的臉色劇變,腦中急切地想著應對變化。
「你告訴我,她人在哪里?現在是死是活?」
「她人就在離我們不遠的上游,看那樣子現在還能叫救命,估計是活的。」
「什麼叫估計?我要你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她被掛在樹上,我們也是隱約听見頭頂有人在叫救命,由于那樹太高,霧氣也沒有全散去,我們也無從肯定。」
「我先警告你,在事情還沒有確定前,只能你我,還有和你一起發現的那個人知道,千萬不能擴散出去。假如你把消息傳出去,最後聖上知道了又不是,這可要殺頭的。」
「是,屬下遵命,在確認一切之前,屬下一定謹守這個秘密。」
听到下面人這樣說,蕭臣逸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去。他一定要再白曜月回來之前,率先地去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白曜月要找的花歌曼。假如是,他還必須在白曜月找到她之前,把她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為他的妹妹蕭清琦坐上後位掃清一切的障礙。
「那你現在就帶我去,我要親自去確定。」
「好。」
為了避免人多,把事情鬧大,到時候瞞也瞞不住,他特意吩咐他手下的其它御林軍到相反的方向去搜索,之後才跟著那個發現歌曼的御林軍離開。
歌曼見到下面有人,于是開始扯著嗓子喊,「救命啊。下面的人,你听到我說話沒有,你能不能救救我啊。我都快要被餓死了。」在這種鬼地方見到一個人,就像是飄到茫茫大海孤島上的人,突然見到從島邊經過的船只一樣,會萌發出無數聲的希望,也會想盡一切地辦法呼救。歌曼見到那人後,幾乎使出了身體內所有的力氣,不斷地喊救命啊喊呀喊。但是她不明白是自己聲音太小了,還是樹下的人根本就沒有听到她的聲音。就算她的嗓子都喊得快要冒煙了,下面的人對她都無動于衷。
但是她依舊不放棄地喊呀喊,一邊喊還一邊鼓勵著自己,花歌曼這也許是你唯一生還的機會了,假如你不想掛在這里,最後成為一具干尸,那麼你就使勁地喊,喊到他听到為止。
但她終于看清樹下突然又多了兩個人,她估計是他們特意到別處找來的救她的人的時候,她嗓子是徹底地喊破了。在這無比十分關鍵的時候,她把吃女乃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但是嗓子里居然一個音節都喊不出來。
花歌曼,也許你真是命該如此。嘴里喊不出,她于是上面手腳並用地使勁比劃來引起他們的注意。
其中一位御林軍把蕭統領帶到歌曼所在的桂花樹下時,就指著頭頂上高十來米的歌曼對他說「統領,我們發現的人就在這上面。」
蕭臣逸抬頭看頭頂的歌曼,但是霧氣太重,他也看得不是太清楚,也不能十分地肯定。他居然做到統領,自然有他超出常人的本領,而他超出常人的本領就是輕功
了得。為了確定上面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妹妹的勁敵——花歌曼,他對一起的其他兩位御林軍說,「你們現在下面守著,我先上去看一看。看上面的那人,究竟是不是我們聖上要找的人。」
只是輕輕地用腳在那顆高大送入雲霄的桂花樹樹干上點了幾下,蕭臣逸就已經上到了樹的頂端來,見到了正掛在樹冠上的歌曼。
歌曼見到有人上來,並且那人的穿著打扮像是宮里的守衛,一時間高興激動得眼淚都要迸出來了。但是她只高興了一下,就高興不起來了,那個人上來後,不僅沒有救她,反而飛到她的身旁,噗噗噗地用手在她身上地擠出點了下。直到歌曼徹底地不能說話,不能動彈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是被這人點穴了。
歌曼現在是徹底的懵了,這人難道不是白曜月的人嗎?為什麼他見了自己,非但不救自己,反而動手點了自己的穴道,讓自己連呼救都不能了。
就在歌曼萬分不解、且連動彈都不能之時,蕭臣逸飛到樹下,對著樹下的兩位御林軍說,「我剛才本來想飛上去,想去把樹干上掛著的人看清楚。但是我一上去,就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蕭臣逸說到‘奇怪的事’四個字的時候,神情和說話的聲音都無比地怪異,讓人听了都不寒而栗。
听他這麼一說,其它兩位御林軍都不自覺地往頭頂張望了一下,之後有些毛骨悚然地問,「蕭統領,什麼奇怪的事?」
「我懷疑,現在在我們頭頂上的,不是人。」
他的話一出,另外兩位士兵都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更是恐懼萬分地小心地問道,「那是什麼?」
「是女鬼。」
「啊?」
盡管他如此說,其它兩位御林軍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為了讓他們徹底地相信,蕭臣逸開始提問,「剛剛我沒來的時候,她有沒有對著你們兩人喊救命。」
兩位御林軍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蕭臣逸的,「喊了。」
「那她喊得厲害不厲害?」
那位留在桂花樹下的御林軍,又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掛在頭頂的人後,有些害怕地說,「蕭統領,你越是這樣問,我越是覺得怪異。你不知道,剛剛薛劍離開後,這里只有我一個人時,她喊個不停,一聲接著一聲,幾乎就沒有停。但是更加奇怪的是,你們一來,她就停止了,連一聲也沒有喊了。」
「這就對了。」蕭臣逸故意裝作神神秘秘地把他們兩位拉開離剛才的位置遠一點後,繼續對他們說,「你們猜我剛剛上去看到了什麼?」
在這種氛圍下,那兩個御林軍確實被嚇著了,說話的時候都疑神疑鬼地不敢太大聲了,「看到了什麼?」
「我上去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看見。」
「這怎麼可能?真的?」
兩位御林軍抬頭,在霧氣中還看得到頭頂上掉下來的兩只腳啊。
「真的。」
「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我從小就在寺廟中長大,從小就受到神靈的保佑。這東西一定是怕我。否則也不會我一來,她就不喊不叫了;我飛上去,就不見她了。所以」
听自己的統領這麼一說,兩位御林軍覺得還真是這樣的,所以還沒有等蕭臣逸的話說完,他們就邊跑邊說,「所以我們還是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