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暮雪續(結文) 心如死灰之苟活在地獄里【至】守得雲開,終見月明

作者 ︰ 素水凝煙

心如死灰之苟活在地獄里

童雪在醫院躺著,眼神空洞的不知道一直在盯著什麼呆呆的看,看了一整個上午,不理任何人,丁管家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卻又不敢告訴莫先生。悅瑩來了,丁管家想救星來了一樣讓悅瑩趕緊想想辦法,說童雪醒過來後就一直這樣,話也不說,水也不喝,呆呆的一直坐著,悅瑩心疼的握住童雪的手,冰冷的讓她不寒而栗,

「童雪,你怎麼了,我是悅瑩啊,你的好姐妹」童雪像根本沒看見他一樣,還是呆呆的看著窗外

「童雪,你別嚇我啊,你怎麼了?你跟我說說話呀」童雪還是紋絲不動,

「剛才我在醫院看見林姿嫻了,她把蕭山的事都告訴我了」悅瑩不知所措的繼續說著,希望能喚起童雪的注意,可是童雪沒有絲毫的反應,她大概是因為蕭山的事情太難過悲傷了,悅瑩忍不住嘆息,還是不要提起罷了……這一切都到底是怎麼了?

莫紹謙來接我出的院,看著他憔悴不堪消瘦的模樣,我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他看的眼神充滿了疼惜和溫柔,沒有了當年的閃爍、為難和猶豫不決,我在這一刻才真正讀懂,多年前,他想疼惜我卻又背負著良心的譴責所以猶豫不決,內心矛盾糾結不堪,想要溫柔待我卻又被良心拷問的難以抉擇,所以他那時看我的眼神總是那麼復雜和閃爍……而現在,是不摻雜一絲猶豫的堅定……可是,我還有資格接受著一切嗎?我還配得到這一切嗎?蕭山死了,我的心也跟著死了,那是我一輩子都償還不了的罪孽,我願我的余生都永遠得不到救贖,痛苦的活下去,我是罪有應得!

回到家,小不點們簇擁著我問東問西

「媽咪,你這些天去哪兒啦,我們都著急死了,我們以為你丟了」

「還好叔叔天天來看我們,說你生病了,我們才放心下來」我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像個大人般一樣,看著他們我好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生活還會美好起來,我還是每一次看著他們都會滿懷希望,不管先前有多麼的黑暗和陰霾,他們永遠就像我生命里的陽光,給我希望溫暖和力量,可是這一次,我沒有了任何希望,我一直以為我死了要下地獄的,沒想到我會繼續活在地獄里.

那一天,莫紹謙被孩子們一直纏著,又是打游戲,又是講故事,很晚了都沒有離去的意思,我只得催促孩子們快去睡覺,明天還要去幼兒園,孩子們和莫紹謙依依不舍的分開,我送他出門的時候,他張了張口想要跟我說什麼,看著我疲憊不堪的樣子,只好作罷……

等她休息好一些的時候再說吧,已經等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其實他是多麼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知道了一切,知道了那兩個孩子就是他的兒女,他一千個一萬個願意當兩個孩子的爸爸,給她內心的一切不安劃上休止符,給他一個肯定,100分的肯定,讓她不再有一絲的疑惑彷徨,就算是童雪不願意也阻止不了他,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開,他舍不得放開,放開上蒼對他的恩寵,絕不放手……

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像是在夢中一般,一個可怕的夢魘!我不敢去相信它是真的,潛意識里不願去相信……每當這樣的時候,我就會逃跑,逃開我所不願面對的一切,我就是個懦夫!我的心已經死了,不知道要這樣怎麼繼續活下去,我不奢望繼續活下去,但是卻放不下我的兩個小不點……我想帶著孩子們離開——逃回德國去,也許我真的是個噩夢,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我承受不起他們任何一個人再有一丁點閃失,只有遠離他們,也許便是最好的保護他們,不想再給他們的生活再帶來任何一絲的驚擾,不該再打擾他們的生活,我甚至沒有去看蕭山的父母,我沒有勇氣去,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去?他們亦是不願意再見到我的……也許當初決定回來便是個錯誤的決定,那麼現在要及時糾正,不要讓更多的悲劇發生。

守得雲開——見不到月明

第二天,我正打算去接孩子們放學的時候,莫紹謙的電話打了進來,傳來的卻是圖圖的聲音

「媽咪,今天晚上我們要晚點回家,叔叔來接我們」什麼,莫紹謙去接孩子們?自從我出院後,莫紹謙總是隔三差五的出現在我的視線里,不管我的意願,他或許根本就沒想過要問我願不願意,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沒變,自作主張強行且強勢一貫是他的作風,轉念又想想,他們本就應該享受著彼此為對方帶來的的快樂,如果莫紹謙願意給他們這份愛,不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嗎?算了吧,隨他們去吧……在離開前讓他們盡情的享受著彼此帶來的最後的快樂吧!圖圖像個有應酬不能回家的小大人一樣接著說

「媽咪,你不用等我們了,你自己吃飯吧」

掛完電話,看著冷冷清清的屋子,我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

晚上孩子們回來的時候,還沒進門就听見樓道里傳來他們有說有笑格格直樂的聲音,我忙起身開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大跌眼鏡,

圖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小大衣,還圍了一條同色系的圍巾,皮鞋錚亮錚亮的,連發型都變了,我再看看莫紹謙,這不正就是他的迷你版嗎,YY也是穿了個公主裙,外面套了個紅色的長外套,活月兌月兌的一個芭比女圭女圭……那麼他一定是什麼都知道了,看著眼前的景象我告訴自己不用再有任何一絲的疑慮,他的行動告訴了我一切,可是我……

圖圖看著驚詫不已的我問道︰

「媽咪,你的小寶貝今天是不是最帥的男人?」我被雷的里女敕外焦,想笑卻笑不出來,「最帥的男人」,你讓站在門外的那個人情何以堪啊?莫紹謙也開懷的笑出聲來,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毫無防備的笑過……

「帥,媽咪的寶貝兒子最帥」

「叔叔的眼光真不是蓋的,男人給男人挑的衣服就是不一樣……」什麼呀,莫紹謙給他買了套衣服就樂得沒邊了,孩子們這麼開心我也是好久沒有見過了……

「那媽咪以前給你挑的不好看嗎」我假裝埋怨的問他

「也好看,媽咪給YY挑得更好看」什麼,感情莫紹謙一個下午就讓我這5年功虧一簣了,變成後媽了,我還以為在他的心中永遠是媽咪最好……哎,怎麼也比不上親爹好啊……

莫紹謙也是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圖圖和YY一進屋就開始心急的拆莫紹謙給他們買的大堆小堆的禮物,還一邊嚷嚷,

「媽咪,你幫我們倒杯水好嗎?」看他們忙得不可開交的樣子,我甘心給他們當老媽子使喚,去給他們倒水,我拿了水杯站在廚房里忘了要倒水,有些發呆的想,眼前的幸福讓我覺得不真實,不敢相信,想著想著有些出了神,心里洋溢著暖暖的滿足,卻又是不安極了……莫紹謙神不知鬼不覺的跟了進來,從背後環住了我的腰,我的身體一下緊張了起來,有些僵硬,那麼熟悉的味道,淡淡的還是和5年前一樣,這份熟悉與久違讓我慢慢的松弛下來,罪惡感也在一瞬間彌漫出來,充斥著整個心房,我想要掙扎開來,莫紹謙卻死死的環住我。在我的耳邊低低的說

「童雪,謝謝你」一句謝謝,我知道,包含了他所有的歉疚,感激……

「別寵壞他們」你的心,我都已經了然……不需要再多說什麼……

「知道了」莫紹謙從所未有過得順從,溫柔……

我試了幾次都掙月兌不開,只能就那麼任由他抱著……

你的心我都已經心知肚明,如果不是發生這一切,那麼也許還能回去,回到你的身邊,可現在的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安下心來回你的身邊,又或者回去後該怎麼安心,有些事情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我們注定只能錯過……

晚上莫紹謙還是等著孩子們睡下後方才離去,我在樓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感慨萬千,兜了這麼大個圈我們還是回不到原點……回得到原點回不到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最欣慰的是他欣然接受了兩個孩子,讓我這5年來一直縈繞在心的憂慮一下一掃而光,這不就是我最期盼的嗎?可上蒼不懷好意的玩笑讓我們明明近在眼前卻不能靠近,呵……天意總是太捉弄人!

你這麼愛我——卻只有天知道

第二天悅瑩來我家,我出院後她因為這邊有個項目去開會了,今天剛開完就忙著趕過來,悅瑩看著我死灰復燃的我,開心的說

「童雪,真好,一切總算是雨過天晴了,不過……」真的雨過天晴了嗎?悅瑩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什麼事?悅瑩,你遇到什麼事了嗎?」她是我最親的人,我害怕她會有什麼事

「童雪,我有件事瞞了你」悅瑩吞吞吐吐,我有些擔心

「什麼事?」心里卻是不希望再有任何事

「其實,其實……你和蕭山的事是我讓蕭山的父母知道的」悅瑩擠了半天總算擠了出來

我一下全明白了,我說蕭山的爸媽怎麼可能知道嗎?離得那麼遠,我不責怪悅瑩,她只是好心只是想為朋友兩肋插刀,結果插了朋友兩刀……可是事情已經過去,即使過不去也得讓他過去……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如果可以,我寧願死的那個人是我……要不還能怎麼辦呢?在很多事面前,我們總是這麼的無能為力,卑微——微不足道……

「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她,罪魁禍首是我……

「可是蕭山出車禍也許就是我一手造成的」她自責不已

「你多想了」我安慰她,卻心里泛起嘀咕來,蕭山為什麼會出車禍?是怎麼出的車禍?

第二天接到電話後我就什麼都知道了,交管局打電話來讓我去領回肇事的車,去了才發現,車主本就是我,是一輛剛買的奧迪,蕭山那天就是開著這輛車來和我離婚的,那條未完成的短信應該是︰

「童雪,我在民政局等你,你下午抽空過來,我們把婚離了,還有,來了不要拒絕我最後能給你的,就算是離婚禮物吧」他想把這輛車當做離婚禮物送給我,他一定是看著我每天接送孩子們太辛苦,蕭山,你能不能不要讓我這麼內疚了,讓我一輩子活在罪惡里,我總算受到懲罰了,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安心,蕭山連離婚的時候還惦記著我的困苦,我到底都對他殘忍的做了些什麼啊?我的心除了罪惡就是悲痛,排山倒海的罪惡再次侵襲著我……

誰也不知道那天蕭山到底是為什麼會發生的車禍,連蕭山自己也不會知道了……

那天,蕭山做了有生以來最難的決定︰放開童雪,放她回本屬于她的地方!

從童雪決定要回國的時候開始,他就應該明白童雪的心再也不會屬于他了,可是他一直心存僥幸,讓滿腔的希望一次次的變成失望,現實一次次擊破他僅殘存的一絲絲幻想,第一次去酒店接醉酒的童雪回家的時候見到莫紹謙,他就明白了,童雪心里的那個位置再也沒有人進的去了,只是他不死心,放不開,再後來看到童雪和莫紹謙在辦公室爭吵,他更加明白自己是沒有可能了,童雪從來都不會和自己哪怕是大著聲音說話,更別說那樣的爭吵,他求都求不來的,他們之間永遠是那麼相敬如賓,再後來,童雪說出分手的那一天,他徹底的崩潰了,盡管他已有所準備,可童雪的話還是把他擊垮了……一次一的心存僥幸,心卻一次比一次的絕望,死得越來越徹底,他終于明白,他只有放棄,只有從童雪的世界里走開,才是最好的愛她,于是他回了上海,用自己存的不多的積蓄給童雪買了最後的禮物,一輛白色的奧迪,他開著車去民政局的路上,給童雪發短信,沒想到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路邊報刊亭里售賣者報紙上正刊印著莫紹謙和童雪一同步入酒店的大輻照片,盡管照片上只能看到那個女人的背,但蕭山還是一眼就認出那件在德國的時候給她買的聖誕節禮物,她還一直覺得那件大衣覺得太過華麗沒怎麼穿過,蕭山像被刺傷的野獸般不可遏止,開著的車咆哮起來著沖過了紅綠燈……

這個秘密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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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人生若只如初見

我開車回來的路上,接到了慕振飛的電話,慕振飛約我回學校一起看看,我說好,那個曾經充滿了那麼多回憶與歡笑的地方,我也想回去看看,寒假的校園里沒什麼人,冷冷清清,淒淒楚楚,像我的心境一般,在校園里見到慕振飛,我想起了很久以前那個在冬天幫我打開水的那個大男孩,正款款走來,

「童雪」,慕振飛迎面走過來

「振飛,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

「沒什麼,最近發生太多事了,你的事我也知道了」慕振飛幽幽的說,他不願看到這一幕幕的悲劇,

「對不起」我有些模不著頭腦,這何從說起

「我姐,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放不下心里的結,一直把自己囚禁在自己畫的圈里」

「不過,這下,她放的下也得放放不下也得放,她去坐牢了」什麼?慕詠飛怎麼會去坐牢,盡管我曾經恨過她,可是一听到她去坐牢了,心里還真不是一番滋味,我去過那個地方,我不願意更多的人進去

「為什麼,她怎麼了?」

「她雇了一個臥底潛伏到莫紹謙的公司,也就是你身邊的小周,不過還是被莫紹謙發現了」我像蒙在鼓里一樣突然醒悟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慕詠飛策劃的,那份簽了保密協議的商業機密也是從小周那兒泄露出去的,我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小周,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啊……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慕振飛說,說些什麼,畢竟慕詠飛一手策劃釀成了我的悲劇,想要原諒她似乎一時間有點困難,慕振飛看著無所適從的我,先開了口

「童雪,你不用內疚,我姐他也是罪有應得」

慕振飛說起來輕松,可我的心里又打了個結,不管怎樣,我不願意事情是這個樣子……

我們一直走了好久,聊了好久,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才各自告別離開……

一路上我都在想著慕詠飛的事,她是可憐的人,為了愛莫紹謙傷害了別人,傷的最深的卻是自己,她不明白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強人所難只會讓自己痛苦、狼狽不堪,她那麼聰明驕傲的人怎麼就轉不過這個彎來呢?也許就是因為她的驕傲害了她,她覺得這世界上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莫紹謙是她遇到的最難征服的對象,她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得到,越是得不到就越負氣,就越不擇手段起來,我不禁覺得慕詠飛的悲哀也是莫紹謙造成的,哪怕莫紹謙對他能夠像一個普通朋友般的謙和,也許慕詠飛便就會對他索然寡味了……

我把車開了回來,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就一直停放在樓下……我和蕭山的關系雖然可以隨著他的離開就自動解除,可是我內心的枷鎖卻只會鎖得越來越緊,再也解不開了。回家的路上,票務打電話過來說訂到周五下午的機票,終于,我要離開了……

終于,我要離開了……

原諒了所有人,該怎麼原諒自己?

回到家的時候小不點們已經回來了,還有莫紹謙,看著他們三個對著電視打游戲打的昏天暗地,我無奈的搖搖頭,有其父必有其子,只好下廚去給他們做飯,吃過飯後,我交代孩子們去寫作業,我要是不這樣,他們之間哪容得下我的位置,我想跟莫紹謙說句話都是困難,

「紹謙,我有個事想問你一下」莫紹謙點點頭示意我說下去

「慕詠飛,她……」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莫紹謙溫和的臉一下生氣起來

「紹謙,你別生氣嘛,她畢竟是因為愛你才做出這般瘋狂的事來……」莫紹謙站起來轉身要走,不願听我說下去,我慌忙起身從後面抱住他,也許最後一次抱他了,最後一次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了,

「紹謙,你先听我說完,再走好嗎?」莫紹謙總算停了下來,我就那樣抱著他,有些貪婪地感受著他的體溫……

「你以前不是說能饒人處且饒人嗎?她是犯了罪,可是也沒有造成多大悲劇,不是都及時被你制止住了嗎?有人曾經跟我說過,要感謝那個愛你的人,即便你不愛他……」

「我不稀罕!」莫紹謙想要掙月兌我,我使勁的想把他翻過身看著我,卻是不可能,只有從他的胳膊下鑽到他的面前去,他的手一下環住了我,摟著我的腰,目不轉楮的看著我,好像在威脅我,你再敢說我就……我就……一看狀況不對,我趕緊把手伸出來擋在了他的面前,我必須把我要說的說完

「紹謙,就算為了孩子,你就不能大慈大悲一次嗎?」提到孩子,莫紹謙的眼神溫柔了下來,沒有再給我喘息的機會說話的機會,他的頭低下來,溫柔而又急切的吻了上來,封住了我還要繼續說話的唇,我沒有躲閃,任由他瘋狂而溫柔地吻著我……再次被他吻著,像做夢一般不真實,以前是噩夢,現在卻是一個溫馨甜美的夢,讓人魂牽夢繞,沉醉在其中不願醒來……

莫紹謙沒有留下來,他大概也能明白我的心結,我的芥蒂,我的別扭……他用行動告訴我他會等我,我心底無比的感激他這份理解與寬容……我都知道……可是我又只能讓他失望了……

周四法庭開庭的時候,莫紹謙沒有出現,只有文浩過來,我作為原告方的受害者出現在法庭的時候,看著被告席上慕詠飛,心里一陣陣發酸,曾經那麼驕傲光鮮優雅的一個人,現在卻那麼落魄,了無生機,原來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有的人因為愛變得可愛,有的人因為愛變得不擇手段喪心病狂,不管怎樣,我眼前的那個人,是因為莫紹謙,那個我也深愛的男人變成了這般樣子的,她用錯了方式,是愛情把她殺死了,我選擇寬恕她原諒她,原諒愛……我想起了蔣教授生前說過的話︰可以愛的話,不要去恨。當法官宣告原告方陳述案情的時候,我義無返顧的選擇

「放棄訴訟,……」這是我能對慕詠飛唯一做的……離開之前唯一能做的,我想要自己的良心好受一點……

全庭嘩然,慕詠飛大概也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做,抬起來看著我,不敢相信的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她曾經那麼對我,她不相信我會放過她,只有我自己明白,我不是放過她,我只是想要是放過愛情……讓一切都煙消雲散……

你是我寶貝們的爸爸

她被釋放的當天,我帶著孩子們去看她,還有振飛,她看見我的時候,有些不自然,有些自慚形穢,我不願意看著她那麼難堪,我只是想要告訴她,我不恨她,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希望他能就此放過莫紹謙,放過她自己,我讓孩子們叫人,YY圖圖甜甜地叫了聲「阿姨好」,慕詠飛的眼神一下迷離起來,她也是個女人,一個需要愛的女人,會被感動的女人,她極力忍住隨時要決堤的淚水,蹲下來看著孩子們

「你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爸爸」說完,起身走了,我看著她的背影,手在不停的擦拭著臉頰,她不想在我的面前掉眼淚,她想保留她最後的一點尊嚴,她還是那個驕傲的女人,光彩奪目……

孩子們突然轉過來看著我,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媽咪,我們有爸爸,阿姨說我們有最完美的爸爸」

「他在哪兒呀?他在哪兒?」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里啪啦的砸向我,都是關于「爸爸」的……

「他,他……他就是你們的莫叔叔」不需要再隱瞞下去,我已經隱瞞的夠久了,一切都已經雨過天晴,我不願意再錯過,讓孩子們錯過生命里最美好的瞬間與享受……

孩子們高興的哇哇大叫起來,手舞足蹈

「我們有爸爸了,莫叔叔就是我們的爸爸,我們有一個最帥的爸爸」看著他們滿地撒歡的跑著,他們該是有多高興,跑了一會兒又跑到我面前擔心的問我

「媽咪,你不會騙我們吧?我們真的有爸爸了,對不對?」看著他們因為突然有了爸爸興奮不已的模樣又怕轉眼就失去的擔心,心里真不是滋味,是我一直低估了他們想要一個爸爸的強烈願望……

「不會,你們真的有爸爸了,永遠都有爸爸了……」我希望是永恆……只可惜我又不得不殘忍的把孩子們期盼已久的幸福親手撕裂……

帶著孩子們快到家的時候,莫紹謙的車已經停在樓底下了,他最近每天都來這兒報道,比上班還要準時,孩子們看見莫紹謙的車,掙月兌我的手撒歡兒就往樓上跑,一邊還喊著「爸爸來了,爸爸來羅」,根本就是忘了我這個生他們養他們的親娘,莫紹謙只用不到一周就把我打敗了,孩子們眼里哪還有我,但我輸得心甘情願……

保姆給孩子們開門後,兩個小不點一個比一個跑的塊,一邊叫著爸爸一邊往坐在沙發上的莫紹謙那兒跑,往莫紹謙的懷里蹭,莫紹謙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不知所以,听到孩子們叫爸爸後的表情驚喜的眼眶里晶瑩的迷霧閃爍起來,,兩只手一邊抱著YY一邊抱著圖圖,喜出望外又感激涕零地看著我,看著莫紹謙無比驚喜激動的樣子,不亞于喜的新生兒初為人父的男人,干淨透徹,不帶一絲生意場上的功利,這時的他只是一個慈愛的父親,我看著這一切甚是欣慰……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飯桌上,我把白天在法庭上的事和莫紹謙說起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听著,不做任何評論,算是默許了我的做法,我感謝他這份默不作聲的諒解……盡管我知道他心里還是痛恨慕詠飛的心狠手辣,但他更願意為了他身邊的兩個可愛的天使放下仇恨,孩子也成了他的軟肋,孩子是每一個父母的軟肋,為了他們還有什麼好斤斤計較好放不下的呢?

看著眼前的一幕幕,我們何嘗不像所有幸福的家庭一樣,孩子乖巧,父親事業有成,我卻沒有的享受這下的一切心情與資格,這個家里尷尬的是男主人一直是外宿,我們誰都沒有提起,都忘記了這唯一的缺憾,已經不再重要,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我卻只能再次自私的離開……

莫紹謙跟孩子們說

「爸爸的公司明天有一個好大的PARTY,帶你們一起去好不好?」原來永懷的周年慶典要到了

「好好好」孩子們高興壞了,莫紹謙把詢問的目光轉向我,我點頭示意他會隨他回去,為了安他的心,卻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個謊言,我有些擔心莫紹謙明天找不到我們抓狂的樣子,可是我還是只能自私的離開……給這一切不堪劃上一個殘缺的句號……

莫紹謙離開的時候交代明天過來接我們,中午12點的飛機飛杭州

習慣性逃跑,逃到無處可逃

莫紹謙從童雪家出來的時候覺得有一些奇怪,隱隱覺得不對勁,他的敏感讓他覺得童雪會順從的答應跟他回去太值得懷疑了,即使是為了孩子們她也不至于不聞不問,太不尋常了,因為蕭山的事她把自己的心緊緊地鎖了起來,不願意與任何人分享,他卻無計可施,這一切對他來說已經是來之不易了,莫紹謙只想珍惜當下的一切,給童雪時間,等她放下所有的心結,……他想回去看個究竟,又想想算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孩子們叫醒,行李已于之前收拾得差不多了,也沒什麼要帶走的,就匆匆的帶著孩子們走了,也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所以帶著孩子們去看了女乃女乃,然後騙他們說是去機場等爸爸,到達浦東機場的時候離登機時間還有很長時間,飛慕尼黑的飛機下午才起飛,孩子們一直追問爸爸怎麼還不來,我已經找不到理由來搪塞他們了……

第二天上午一早莫紹謙就讓老馬送他直奔童雪家,童雪家門緊鎖,任他怎麼敲門都無人應答,鄰居們都紛紛出來抱怨,果然,童雪已經自有打算了,要不昨晚那麼反常,可現在童雪到底是去哪兒了呢?她打算帶著自己的心結和孩子們要逃到哪兒去呢?莫紹謙心揪了起來,提心吊膽,他一邊罵著童雪愚蠢一邊又冷靜的當機立斷的打電話給文浩,

「文浩,查一下今天航班,看一下有沒有童雪的出境記錄」

莫紹謙下樓來讓老馬立即開車前往機場,催促著老馬快點,他生怕有這樣再次失去童雪,失去兩個可愛的孩子,這個愚蠢的女人,她為什麼不能讓我跟他一起承擔這一切呢?她還是沒有把我當做孩子們的爸爸,一個她可以放心依靠的人……

文浩打了電話回來,

「莫董,前往杭州和慕尼黑的航班名單上都有童雪,前往慕尼黑的航班是在浦東機場起飛……」該死,童雪果然是要逃跑,他讓老馬急忙調車往浦東機場趕去,路上卻堵得一塌糊涂,莫紹謙焦急的把老馬叫了下來說自己開,他必須、一定要趕上,否則這一錯過他又不知道又要去哪兒找童雪,又要再等幾個5年,他不要,絕對不能要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說道就要做到︰童雪即使痛苦也必須留在他的身邊痛苦,他不想再錯過他們的兒女,他還沒好好的寵溺他們,你這個蠢女人,等我抓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他怒不可遏……

車還沒停穩,莫紹謙就焦急的開了車門朝候機大廳奔去,那麼大的浦東機場,要跑到國際出發港口得花不少時間,為了童雪,為了兩個小不點,為了他自己,他顧不得一切奮往前沖,莫紹謙沖到出發至墨爾本的登機口時,諾大的登機口只有工作人員矗立在那兒,他的心一下掉到了負一層,他還是來晚了,還是錯過了,還是抓不住他一直渴望的幸福,他看著空闊的機場大廳,心掉進了冰窖,失神的站在那兒看著了無人煙的登機口,快要支撐不住跌倒下去……

再怎麼逃,也逃不過命運

「爸爸,你終于來了」莫紹謙不敢相信,是圖圖的聲音,失魂落魄的他條件反射般的轉過身來,是圖圖,沒錯,他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抱起圖圖舉過頭頂騎在他脖子上,又迅速抱起YY,動作是如此之迅速連貫,沒有任何停頓和遲疑……

「走,爸爸帶你們去杭州,你媽媽要去慕尼黑讓她自己去」撇下目瞪口呆的童雪愣在原地,根本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莫紹謙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怎麼會這樣?她還沒反應過來,莫紹謙已經抱著孩子們走遠了,她卻還愣在那兒回不過神來,

莫紹謙走了好遠不見童雪跟上來,難道她還真想獨自去德國?航班都已經起飛了,莫紹謙不得不折返回來,拽著愣在原地的童雪往門口走去,像拉個倔強不肯听話的孩子一般,一直把她拉到停車場,不管童雪一路上一直在喊「放開我放開我」和路人的頻頻側目,莫紹謙把童雪強硬的塞進副駕駛,把孩子們放在後座上,交代管家去處理童雪的行李後,自己開車離開了……

「爸爸,你為什麼要綁架媽咪」莫紹謙被問得啼笑皆非,對,是綁架,要是不綁架童雪會乖乖听他的話嗎?差點就讓她逃跑了

「寶貝們,那要問你們的媽咪為什麼要逃跑了?」

「媽咪,你為什麼要逃跑」莫紹謙借小不點們把問題拋給童雪,童雪被問得啞口無言

「沒有……沒有啊,媽咪是要等……等……去杭州啊……」

「是嗎?」莫紹謙轉向童雪,陰陽怪氣的問她,要去杭州的人竟然拿著前去慕尼黑的機票……

童雪被莫紹謙眼神凌厲的發問壓迫的抬不起頭來,只好看著窗外……

十分鐘前,我帶著圖圖和YY登機前去上廁所,我站在廁所外邊候著他們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我猶豫了半天還是把它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你是童雪嗎?」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讓我驚恐萬分,驚嚇的不知所措,我以為是活見鬼了,那個聲音是那麼熟悉,我怎麼會忘記那個聲音呢?可他已完全不再記得我,

「是……我是……我是」我忙不迭的說,生怕那個聲音斷了線

「明天你能不能來趟民政局」是蕭山,是他,沒錯,我又是驚恐,又是驚喜,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確實是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有死,他還活著……可是那天我明明是看著重癥監護室里空無一人的……

「蕭山,是你嗎?你在哪兒?你在哪兒?你沒事嗎?你還活著嗎?」我語無倫次……

掛下的話後,我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中,不敢去相信這是真的……感謝著上天對我的恩賜,讓蕭山還好好的活著,盡管他打電話來是讓我去離婚的,我還是高興地無與倫比,激動的留下眼淚……就在我拉著小不點們出來的時候,我的思緒也被圖圖的一聲「爸爸,你終于來了」給拉回了眼前的現實……

莫紹謙開車到了火車站,不由分說,從文浩手里拿過動車票,抱著小不點們把我一起拖上了車,莫紹謙坐火車,這一定也是破天荒頭一回,莫紹謙把孩子們安頓好後,坐在我對面,直視著我,眼神里還滿是得意和勝利

「童雪,你還想逃到哪兒去?」

「我……我……我沒有」我的舌頭打了結

「還沒有?」莫紹謙盯著我容不得我再說下去,我心虛的緘默下來

「不管怎麼樣,你要記住,我是孩子的爸爸」莫紹謙斬釘截鐵宣告著他的身份,想要告訴我他願意和我分擔一切,只願我不在逃跑……

如果不是那個電話,現在我也許已經是在飛往慕尼黑的飛機上了,我就沒法听到這樣的信誓旦旦和承諾一般的決心,是那個電話扭轉了一切,扭轉了不會幸福的局面,讓我期待的變得觸手可及,蕭山,為什麼你每次出現都是來解救我的,解救我的困難和困惑,5年前,救了我和我的孩子。現在,又再次挽救了我本已死去的心和我孩子們的幸福,你做到了,你做到了你許下的要守護我的承諾,為了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可我都對你做了些什麼,我的齷齪讓我無顏再面對你……

守得雲開,終見月明

火車準點到達杭州,是永懷的秘書來接,慶典開始前還有不到2個小時,莫紹謙把我丟到酒店就帶著小不點們消失了,說是不需要媽咪參加的事件……慶典的事主要是交給荷姐來辦,莫紹謙只需要坐享其成的等慶典開始……

他們回來的時候,我看著他們三個眼楮都快要突出來了,莫紹謙和孩子們穿著網上熱賣的的那種親子裝,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從來麼有見過莫紹謙穿得那麼休閑,我從來不敢想象莫紹謙不穿他視為龍袍戰甲一樣的西服和大衣會是這般讓我不可思議,忍不住發笑,莫紹謙把手里拿著的紙袋朝我扔了過來,我打開來一看,是件玫紅的衛衣,和他們的是身上穿著的是同一款,莫紹謙和圖圖的深藍色,我手上的和YY的是玫紅……什麼?不會吧,莫紹謙不會是想要我和他們一起穿親子裝吧,,我愣在那兒回不過神來,莫紹謙嚴肅的命令道︰

「趕快穿上,要晚了」什麼,晚了?難道他要我穿成這樣跟著他去周年慶典?這麼張揚,不是吧,莫紹謙不都一向是行事低調的嗎?難道被這兩個小不點折騰的精神失常腦子進水了,我才不要,打死我也不穿,穿成這樣出去明天八卦上準又是我們四個雷死人大幅照片,我誓死也不要穿,圖圖和YY就在那兒一個勁催

「媽咪,你就穿上吧,我們都穿了」,莫紹謙一直盯著我,他的眼神在告訴我容不得我要不要,反抗無效……就算他的眼神把我殺死我也寧死不從,我不要成為大家娛樂的笑柄,莫紹謙似乎是沒有耐心了,圖圖加油添醋的說到︰

「莫太太,你就快點穿上吧」什麼,圖圖這才跟著莫紹謙幾天,毒舌功夫見長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青出于藍勝于藍啊,莫紹謙倒反而贊賞有加的看著他

「要我幫你穿嗎?」莫紹謙一邊恐嚇我,一邊已經把孩子們放下來,看著他一步步逼過來,我怕了,我怕他真就像他說的那樣說到做到,孩子們還在,我還是不要自討沒趣,我極不情願的回到

「出去,我穿還不行嘛……」他們三個人哈哈大笑著出了房間,

我只有豁出去了,不管3721把它穿上,丟人也是丟的莫紹謙的人

慶典開始,莫紹謙抱著孩子們,我幾乎是被他拖拽著往宴會廳走去,一進宴會廳,記者的閃光燈,就霹靂啪啦的一下朝這邊聚攏過來,我躲在莫紹謙的左後邊,別扭到不行,從進門到落座,本來十秒都不要,莫紹謙卻磨磨蹭蹭,中途還停下來耐心的回答記者的提問;我真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莫董,恭喜你雙喜臨門,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

「終于可以大聲說︰童雪是我的女人了,是我孩子的媽了」什麼,什麼,莫紹謙說什麼,我是出現幻听了嗎?莫紹謙是不是神志不清了,竟說起胡話來……還一邊把我拽到他的正左邊,示意我站好……全場一片嘩然,記者們被莫紹謙的露骨雷得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愣了足足有3秒才又反應過來一下又把所有的聚光燈和矛頭指向我,閃光燈閃爍的頻率閃的我不敢睜眼,對我窮追猛打的提問起來,我呆若木雞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卻憋見慕振飛和悅瑩兩個人站在人群里笑得人仰馬翻,慕振飛還對莫紹謙調皮的豎起了大拇指,我來不及驚奇慕振飛和悅瑩一同出現在永懷的周年慶典會場,就被莫紹謙拖走了……

那天晚上的慶典,被莫紹謙搞成了一出鬧劇,整晚記者們問問題都是圍繞著我們四個,整個會場的焦點都是我們落座的那一桌,荷姐看的無奈極了,直搖頭,卻又滿心歡喜的看著莫紹謙,像看自己淘氣的孩子一樣,充滿憐愛,由著他耍性子。我一整晚都羞得無地自容,渾身灼熱,一臉漲紅,那麼多目光機槍一樣的掃射著我,我不自然的像個痙LUAN的木偶一般,恨不得早些結束,見過多少大場面,卻沒有一次來的這麼驚駭世俗,如果把莫紹謙穿著衛衣牛仔褲以董事長的身份上台致辭形象拍下來,百年之後拿去拍賣說不準能賺一筆不小的錢,這比政府官員的「局長日記」還更加火爆、非比尋常……董事長致辭後莫紹謙倒也識趣的帶著我們開溜了……

已經是冬天了,風瑟瑟的吹著,莫紹謙見我蜷縮著肩膀,一把把我拉到他懷里摟了起來,小不點們在前面一邊跑跳著一邊還不忘笑話我「媽咪怕冷哦」,我不好意思起來,有些抗拒想要掙月兌莫紹謙,

「不要抱我」莫紹謙反而捉得更緊

「我沒抱你,我只是要取暖罷了……」一邊滿眼笑意的看著小不點們,有些無厘頭

卸下偽裝後的莫紹謙是這麼的溫暖人心,我認識他的那一天開始,他一直是偽裝著自己,從來不敢表露出他的真心,從來都不知道該怎樣表達他的真心,他怕被看穿,被揭露,他是那麼的脆弱,一不小心就受到傷害,卻又裝的無堅不摧;他又是那麼的幼稚、膽小,怕自己受到傷害,其實早已傷痕累累……

看著這樣真實的他,我的心暖暖的,我們萬水千山的跋涉這麼久,歷經了風霜雨雪,終于雨過天晴見到了彩虹……一切虛幻的像是在做夢一般,我怕夢醒來後中就又是一場空……

從杭州回來後,孩子們和莫紹謙依依不舍得地分開,我想留他,卻又是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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