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方回淮陰只待了幾天,泉州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情要處理,秦天德的囑咐也得去辦,所以很快就離開了。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
天氣日漸炎熱,無事可做的秦天德終日待在後衙無所事事甚是無聊,甚至有幾天跑到岳震岳霆的屋里,跟兩個孩童一起听朱淑真授課,頗是被岳震嘲弄了一番。
這是他來到南宋後,第一次懷念現代豐富的娛樂設施。如今他身在南宋,雖然衣食不愁,錢財無憂,可實在是太無聊了!
縱然守著兩個如花似玉般的老婆,可也不能日日宣婬啊!
好在後來有一日,他發現朱淑真在和齊妍錦對弈,也就是下圍棋,突然靈機一動,將後世的五子棋這一套搬了出來,興致勃勃的教會了朱齊二女,這一下他算是有事情可做了。
五子棋的規則其實很簡單,易學易上手,比圍棋簡單多了,所以不僅是朱淑真和齊妍錦,就連幾個丫鬟也都學會了,閑著無事的時候就下上幾盤。
很快,就連東廂的岳銀瓶姐弟,西廂的唐婉也都參與其中,下地好不樂乎。只是秦天德又悄然退出了五子棋大戰。
沒辦反,他的水平實在是太臭了,不要說府中的侍女丫鬟,就連岳震他都下不過,為此岳震沒少找他下五子棋,為的就是看他出糗。
弄到最後,他只能找個沒人的地方,叫上岳霆來欺負幾盤,已找回他的自尊。
這一日剛吃過午飯,秦天德被岳震纏的沒有辦法,又被岳震欺負了幾盤,心中憤懣的將岳霆拉到了池塘邊的涼亭中,一邊吃著水果,一邊欺負起岳霆。
岳霆年紀太小,有沒有什麼心眼,所以水平比他還差,也就沒人願意跟他下,包括岳震在內。因此對于秦天德找他下五子棋,他從來也不拒絕。
二人一連下了幾盤,這時候一個衙役找來了,說是有人告狀,請秦天德升堂審案。
秦天德有些奇怪,這種事情自己都交代給陸周二人了,為什麼衙役會來找自己,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段時間修築河堤的民夫太多,一時間有些忙不過來,陸周二人都趕赴河堤,督促翻修去了。
「你先回去,本官換好衣服這就過去!」秦天德打發走衙役,將手中的白子丟回棋盒,「小家伙,你听到了,我有正是要辦,這盤就這樣吧。讀看看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那怎麼行!」岳霆看到秦天德要走,趕忙從石凳上跳了下來,一把扯住秦天德的衣袖,「下完這盤你才能走,我馬上就要贏了!」
「唉,你年紀這麼小,怎麼對輸贏看得這麼認真呢?」秦天德模了模岳霆的小腦袋,「凡事要看的開一些!」
「你說的好听!你一連贏了我四盤,好容易這盤我眼看就要贏了,你居然想跑,休想!再說了,你要是對輸贏看得不重,為什麼不跟別人下,非要來欺負我呢?」
秦天德被岳霆說的啞口無言,只能抽回衣袖︰「你要乖,剛才你也听到了,堂前有人告狀,我現在必須走,是不是?這樣吧,這盤就算你贏了,還不行?」
「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什麼叫算贏?這盤棋我先捧回房里,等你審完案子,咱們再繼續!」岳霆是個認真的孩子,當即就要抱起跟他差不多重的棋盤。
他哪里能抱得動?看著岳霆小臉憋得通紅,秦天德只得吩咐秦三替岳霆將棋盤抱回房中,同時送岳霆回去,自己則是回到房間換好了一身官服,來到了大堂之上。
前來告狀的事縣城外陳家溝的村民陳狗子,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他家隔壁的夫妻吵架,聲音太大,弄得他不得安生,所以陳狗子就將二人告到了衙門。
「撲哧!」坐在大堂上的秦天德听完了事情起因,剛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
他倒不是懷疑這個陳狗子故意來消遣他,他知道古代的確是這樣,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有可能前來告狀,所以他才將淮陰縣的一切政務都交給了陸周二人。
「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狀告他們夫妻二人麼?」秦天德看了看跪在堂下被告的夫妻二人,又看了看原告陳狗子。
「大人,他們夫妻經常吵架,聲音也很大,弄得四鄰不安,還求大人給草民做主。」陳狗子認真的回答道。
秦天德眯起眼楮思索了片刻,回憶起了有關清朝時的一段史料記載,說的也是夫婦吵架,被鄰居告到縣衙里,那個縣令的答復就很有意思。
于是他搖了搖頭,批復道︰「夫妻反目,常事;兩鄰首告,生事;捕衙申報,多事;本縣不準,省事。退堂!」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秦天德朝著後堂走去,同時囑咐衙役,一旦見到陸周二人回來,讓他們來見自己。
陸游和周必大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二人來到花廳見到秦天德後,周必大拱手說道︰「听聞大人今日坐堂審案,判詞甚是有趣,不知大人找我二人前來有何事?」
秦天德最關心的就是河堤的修築情況,跟二人聊了幾句後,專門叮囑陸周二人,一定要提防水位上升,趕在雨季到來之前將河堤重新修築完畢。
可是陸游一向看秦天德不順眼,這些日子來,他和周必大既要處理縣中政務,又得分出心思關心河堤修築一事,每日累個半死,而秦天德只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天天游手好閑的待在縣衙中,怎能不讓他感到憤怒?
「狗官,不用你提醒,我二人自然知道事情輕重。這段時間天氣干旱,滴雨未降,你與其擔心河水泛濫,不如先拿出些錢銀,在縣內打幾口水井,那才是真的!」
「你懂得什麼?大旱之後必有大澇,天氣干旱,還可以去淮河、泗水取水,一旦進入雨季,河堤若是擋不住洪水,那才是淮陰最大的災難!」秦天德一听,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很明顯,陸游並沒有將修築河堤一事放在心上。
「大旱之後必有大澇?」陸游嘀咕了一句,「狗官,這話從何說起,那本書中有過記載?」
「你就知道書中記載,你若不信,去河岸旁邊的村莊里問一問,那里的沒讀過書的百姓肯定都知道!」
眼瞅著秦天德和陸游又要爭吵起來,周必大連忙出面圓場︰「大人,務觀他也是一片好心。既然大人如此擔心洪災,那下官就再征召些人手派往河岸,你看可好?」
「沒問題,不論如何今年一定要防止洪水肆虐。」
「只是,這工錢……」
秦天德一直都沒有問過陸周二人,修築河堤的民夫工錢是多少,不過他也不在意,直接點了點頭︰「還按照你們之前定下的。錢是小事,河堤的堅固才是重中之重!」
周必大朝著陸游使了個眼色,二人對視一眼,齊聲告退離去。
只是才過了兩日,陸周二人又來找秦天德了,說是修築河堤的費用花完了。
「花完了?怎麼可能?本官上回給了你們一萬多兩銀子,加上你們這些日子來克扣縣中鄉紳送給本官的錢銀,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花完了!」秦天德聞听暴跳如雷,那麼多銀子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居然全都花光了?
陸游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秦天德,而周必大還是規規矩矩的說道︰「大人,是您吩咐的,要將河堤修築穩固,所以我們買了不少土木石料,如今還在河邊堆放著,關鍵是給民夫發放的工錢不夠了。
您之前責罰那麼多人去修築河堤,前幾日下官也請示過你,是你批準下官再征調人手,所以下官將河岸附近村莊內的無事可做的百姓全都征了過來,一同修築河堤。如今人手太多工錢自然是不夠了。」
「你們不要以為本官什麼都不懂就好蒙騙,就算人手再多,等一下,工錢!」秦天德終于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周必大,你給他們定的工錢是多少?」
「月錢五兩,每日結算。」
「天啊!」秦天德黑著臉,一拍腦門逮著陸周二人罵道,「你們這兩個混蛋,當真以為本官不敢殺你們麼?居然敢如此禍害本官!」
月錢五兩是個什麼概念,這麼說吧,在淮陰這個地方,朱淑真前幾日買進府里來的一批下人,月錢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兩二錢,就這都讓這些新來的下人高興的像過年一般。
淮陰窮,物價也低,一兩銀子,足夠三口之間一個月的花銷,而周必大居然給那些修築河堤的民夫定的工錢是月錢五兩,難怪那天在醉香樓門前,潑皮無賴都願意去,就連圍觀的百姓也要冒充潑皮修築河堤了!
還有件事他不知道,除了月錢五兩,每日結算外,陸周二人給修築河堤的民夫安排的伙食也相當好,至少每天有一頓飯是有肉的!
陸游見到秦天德被氣成了這幅模樣,心情大好,插嘴道︰「狗官,你家中那麼多錢,再拿出幾萬兩來修築河堤,有什麼不行的?」
「你放屁!」秦天德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指著陸游罵道,「陸游,你陸家在山陰也是大戶人家,為什麼你不拿自家的錢銀出來?三兒,你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