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她都五十多歲了!」
秦三高聲喊出的這句話,讓秦天德只想一頭撞死。請記住我們的網址他不敢看李清照的反應,從椅子上飛身而起,一腳踹向門外的秦三︰「你給本少爺去死!」
秦三見勢不妙,知道自己又闖禍了,連忙關上房門,雙手從外面死死抓住門鼻,背部頂著房門,大口的喘息著,引得一旁的牛二娃盯著他看個不停。
「這個該死的憨貨!」秦天德怒罵一聲,慢騰騰的轉過身,訕訕的面對微笑著看向自己的李清照,有些手足無措,清照姐……」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李清照了,喊阿姨不合適,直呼其名也不合適,跟著朱淑真一起喊清照姐姐?打死他也不干。
李清照看出秦天德糾結在什麼地方,緩緩起身,笑著說道︰「大人不必為難,民婦號易安,大人稱呼民婦易安居士即可。」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秦天德點了點頭,「居士,本官今日也算是幫你逃過了牢獄之災,你不應該為本官做些什麼來感謝本官麼?」
李清照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秦天德,反問道︰「不知大人想讓民婦做些什麼?」
「這個,本官想讓你做的有點多,你等本官細細說來。」秦天德對于李清照的出現雖然感到詫異,但也對老天把這麼一個大名人送到自己手頭而感到開心。
他現在人手嚴重不足,遠的就不說了,只說他打算為紀念柔兒做的那件事情,就沒有合適的人選。還有,錢塘那邊接到了他的家信,前幾日已經派人送來了回信。
秦非夫婦得知兩個兒媳同時懷孕,心情大喜,擔心秦天德身在異鄉公務繁忙無暇照顧,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將朱齊二女送回錢塘養胎,沒有商量的余地。
這麼一來,平日里給岳震岳霆兄弟來傳道授業的夫子又缺了。
可是隨著李清照的出現,這一切都得到了解決。
「居士,本官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要你在留在淮陰最少三年,這三年里你在我府內教導兩個孩童課業,還有就是替本官寫些東西,算是本官的槍手,不算為難吧?」
听完了秦天德的要求,李清照先前走了兩步,朝著秦天德做了個萬福︰「大人明明就是可憐民婦孤苦無依,生活無計,尤其是狀告親夫後會受到世人唾罵,故而留民婦在此,大人一片苦心,民婦怎會不知。讀看看址只是不知大人為何要藏而不漏呢?還有,何為槍手?」
被李清照一語道破心思的秦天德有些尷尬,干咳了兩聲後,秦天德說道︰「居士不愧為我大宋首屈一指的女才子,心思聰穎。
只不過人生在世,有許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麼做就能怎麼說的,這世間許多時候,人們總是要帶上些假面具示人,不然就可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還請居士體諒,莫要將本官真實想法對人說出,只說是本官強留居士在府就行,可以麼?
至于說槍手,就是,就是,日後你就明白了。」
不說李清照的名氣,只說其這麼大的年歲,秦天德就不能用強,只能言辭真切的懇求。
「好一個人生在世,許多時間都要以假面示人,大人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見底,當真是不簡單。」李清照想到了自己被張汝舟的花言巧語所騙,感觸頗深。
「居然答應那真是太好了。今日時辰不早了,本官這就命人在東廂收拾出一間房間給居士居住,那里距離拙荊真兒的房間比較近,居士有什麼要求盡管跟拙荊提便是,拙荊也愛好詩詞,對居士格外的敬仰。」
朱淑真根本就沒有返回房間,一直等在門外,等到秦天德打開房門,知道李清照會留在縣衙,高興的跳了起來,拉著李清照的手直奔臥房,讓她品評自己所寫的詩詞。
看著躲躲閃閃的秦三,秦天德突然想到一件緊要的事情︰「三兒,你今晚住在大牢吧。」
「啊?少爺,你要把小的關進大牢?小的知道錯了,不該誤會少爺和……總之少爺怎樣責罰都行,不要把小的關進大牢!二娃,你個憨子,還不替三哥我跟少爺求求情!」
秦天德並不是要把秦三關入大牢,而是擔心張汝舟被關入大牢之後,會亂說話。有些話萬一落入有心人的耳中,他會平白增添不少麻煩。
所以他讓秦三和牛二娃今晚住進大牢,跟張汝舟住在同一間牢房,不讓張汝舟隨意開口,更是在明日午時,張汝舟人頭落地之前,不能跟任何人接觸!
今日張汝舟在大堂上險些叫破胡銓的身份,這讓他不能不謹慎一些,嚴防有心人暗中打听胡銓的身份。
事實上,他的謹慎是很有必要的,因為周必大就對胡銓起了疑心,此刻周必大正在胡銓的房中。
「胡師爺,你認識今日那個張汝舟麼?」
「不認識,根本沒見過。」胡銓毫不遲疑的否認。
「真的不認識?」周必大那里肯信,「剛才在大堂上,張汝舟分明認得你,而且大人的表情也有異常,而你更是轉身離去,胡師爺,你到底是什麼人?」
周必大的執拗胡銓是見過的,他皺了皺眉反問道︰「你為何不去問大人呢?」
「大人肯定不會告訴我。而且大人謊話連天,就算說了,也必定是蒙騙之詞,我只能問你了。」
二人你問我答的糾纏了半天,陸游推門而入,對周必大說道︰「子充,狗官派了心月復到了大牢內,不但堵上了張汝舟的嘴,而且還嚴密監視,不讓任何人接近。胡師爺,你到底是什麼人!」
從陸游口中的之秦天德對張汝舟的安排,胡銓明白這一回自己的身份能夠保住不會外泄,可是看著陸周二人不依不饒,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不由得苦笑一下︰「胡某就是一個普通的師爺,而為想的太多了。」
「你少來!」陸游如何肯信,「我之前曾經給家父去信,家父說不記得在淮陰有什麼熟人,可你卻認識家父,你到底是什麼人!」
陸游硬,周必大就軟︰「胡師爺,大人他有半仙之體,能掐會算,他能請你當師爺,你必定不是普通人,不然大人絕對不會對你那麼重視!
金狗來襲之前,務觀和我對你的品行還有所懷疑,可是看到你對金狗的態度,我二人就知道錯了,你跟我二人一樣,都對金狗充滿了憎恨,為什麼你就不能對我二人說實話呢?」
听著陸周二人的軟硬相逼,胡銓實在是受不了了,最終止住了二人不停的逼問,正色道︰「你二人不用再逼問了,胡某實在是不便相告。但胡某保證,最遲一個月,你二人就能夠知道胡某的真實身份,到那時胡某也能夠讓你二人看到大人最真實的一面,也好讓你們知道他的一片苦心。」
第二日秦天德又起了個大早,匆匆吃了早飯後,就找到李清照,不顧朱淑真的反對,強行將她請到了書房,而且還不許朱淑真跟來。
書房內早已準備好了文房四寶,秦天德喚來秦二看守門外,不得任何人接近,然後對李清照說道︰「居士,昨日我遇到了一個名叫柔兒的青樓女子……」
他將昨日半坡林柔兒的悲慘遭遇告訴了李清照,期間隱去了誅殺金兵的一幕,也沒有說最後將侯東白活埋,只說自己听聞了柔兒的慘事,目睹了柔兒的自刎。
听完了秦天德的講述,李清照的眼圈紅了,好容易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忍不住說道︰「柔兒姑娘當真是巾幗女子,不知道大人想讓民婦做些什麼?」
「我要寫一本小說,來紀念柔兒姑娘。」
「寫小說?」李清照愣了一下,「這樣也好,讓柔兒姑娘的事跡能夠傳承下去,不過大人找民婦做什麼?」
「那個,我的字太丑,見不得人,所以我口述,請居士執筆,等到完稿之後,還請署上居士的大名。」這就是秦天德所說的另外紀念柔兒的方式,只不過讓他寫字比殺了他都痛苦,若是讓齊妍錦又或者朱淑真執筆,又會引起二女對自己的懷疑,一個不通文墨的惡霸,居然能夠寫出妙筆生花的文章來,怎能不讓人懷疑?
沒錯他確定自己的這部小說將會引起震動,因為那是後人所寫,流傳千古甚至多次被改編搬上熒屏的作品!
「大人,民婦代筆倒沒問題,但署名一事民婦萬萬不能。」
「此事就這麼定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此事只有居士與我二人知曉,千萬不能讓第三人知曉,即便是秦某的兩房妻妾,居士也不能透露,秦某拜托居士了!」說罷,秦天德朝著李清照深深的作了一揖。
李清照不同意署名,最大的原因還是在于昨日從朱淑真口墨,擔心連累自己,可是听到了秦天德的開頭,眼前豁然一亮,不由得詫異的看著他,幾次張嘴欲言,卻又生怕打斷了秦天德的思路,只能奮筆疾書。
「秦淮無語話斜陽,家家臨水應紅妝。
春風不知玉顏改,依舊歡歌繞畫舫。
誰來嘆興亡!
青樓名花恨偏長,感時憂國欲斷腸。
點點碧血灑白扇,芳心一片徒悲壯。
空留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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