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半坡林硬著心腸對岳銀瓶說出那番話,尤其是還罵了一個「滾」字,這些日子來,秦天德一直不敢跟岳銀瓶說話,甚至不敢跟岳銀瓶踫面。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
而岳銀瓶也沒有再找過他,似乎也在刻意的避開他,兩人之間仿若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平衡,往往都是一個人離開另一個人才出現。
「你怎麼來了!」秦天德只覺得血液倒流渾身冰涼,大急之下失態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岳銀瓶沒有說話,只是怒視著坐在八仙桌對面,半趴在桌上,有些醉意的萬俟。
「又是什麼人啊?」听到了門口的動靜,萬俟慢慢的抬起頭。
趕在萬俟看清岳銀瓶臉上的怒容之前,秦天德快步沖到岳銀瓶面前,朝著她擠眉弄眼,擋住了萬俟的視線,不能讓其看岳銀瓶臉上的怒意,還有,眼中的殺意。
秦天德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岳銀瓶的身軀,萬俟只能從衣著上看出來人是一個女人︰「秦大人,她是何人啊?」
看著岳銀瓶不善的臉色,听著萬俟半醉半醒的問話,頭皮發麻的秦天德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腦子快速裝懂,片刻之後他抓住了岳銀瓶的手腕,強迫其看向自己,口中比劃著一個嘴型——「信我!」
岳銀瓶的臉色終于好看一些,雖然眼中的殺意依舊,但卻將頭轉向一旁。秦天德心中大喜,將岳銀瓶的手腕抓的更緊了,這才轉過身子︰「世叔,她是小佷的妾室瓶兒。瓶兒,還不快參見世叔!」
岳銀瓶沒有動,不過萬俟也沒有生氣,反而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貝一樣,扶著桌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秦大人果真好福氣啊,這麼標致的小娘子,老夫還是頭一次看到。」
你個老色鬼!都不用看萬俟臉上露出的貪婪之色,只從他的聲音中秦天德就听出了話中的含義。
「一個還沒長開的小丫頭,有什麼意思?」秦天德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世叔若是感興趣,今晚小佷陪世叔去縣內的鶯鶯樓,那里是本縣最有名的青樓,到時候多找幾個姑娘,讓世叔開心開心!」
「嗯,話不能這麼說!」萬俟搖晃著向前走了兩步,「既然秦大人對她不滿意,那就轉贈老夫好了,老夫正好卻這麼一個伶俐可人的暖床丫頭,哈哈哈哈!」
贈你媽個頭,你個老混蛋!
秦天德心中大罵,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突然感覺到手中一緊,原來是岳銀瓶反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而且還不停的顫抖,顯然是氣急了。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秦天德連忙抓緊岳銀瓶的柔荑,防止岳銀瓶暴怒。
二人的手緊緊相握,岳銀瓶低頭不語,秦天德卻臉色一變,笑著說道︰「沒問題,沒問題。女人如衣服,世叔既然看上她了,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小佷自當將她獻給世叔哈。」
「秦大人,怎麼了?」
「沒事,沒事,哈,哈,小佷沒事。」秦天德只感覺自己的手快要斷了,岳銀瓶狠狠地捏著他的手,讓他痛不堪言,可是臉上卻要始終浮現著笑容,只是笑容變得極為難看和詭異,「啊,哈,哈,小佷真的沒事。」
「你二人的感情倒是蠻深的啊,看樣子是有些舍不得了。」萬俟的目光落到了秦岳二人緊握著一起的手上,有些玩味的說道。
「哪有啊,像這樣的女子,小佷才不會稀罕。」秦天德連忙解釋,同時將岳銀瓶推出了門外,「趕快回去,將身子洗干淨了,乖乖待在房中等候世叔大人!哎呦!」
這一回他再也忍不住了,因為岳銀瓶狠狠的在他腳面上踩了一腳,頓時抱著腳跳了起來。
不過岳銀瓶好歹還是離開了,多半是因為他那句無聲的「信我」,只是岳銀瓶轉身之前,秦天德看清了她眼中閃爍的淚光……
「看來此女對你用情很深啊,秦大人,你當真願意將她送給老夫麼?」萬俟來到了秦天德身邊,婬邪的目光貪婪的盯著岳銀瓶婀娜的背影,秦天德似乎听到了他吞咽口水的聲音。
「有什麼不舍得?天下女子多了去了,小佷怎會在乎?大人,外面風涼,咱們還是回屋說話好了,放心她跑不了,今晚就是大人的人了。」
「哈哈,好。」萬俟心中大喜,「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賢佷年紀不大卻能夠想明白其中道理,不愧是相爺的佷兒。這麼著吧,等本官回到臨安,就跟相爺商議,找個機會擢升你為楚州知府,你意下如何?」
老子就要淮陰知縣!
秦天德心里這麼想,但嘴上卻是另一套︰「多謝世叔提拔,小佷感激不盡。小佷自當再敬世叔三杯,以表小佷的感激之情。」
他想要將萬俟灌醉,可是萬俟卻推開了他遞過來的酒杯︰「老夫不能再喝了,苦短,老夫可不想耽誤了,哈哈哈哈!」
大笑著,萬俟推開秦天德,邁步就朝門外走去。
「世叔留步!」秦天德大吼一聲快步趕了過去,擋住了萬俟的去路。
「哦?」萬俟雙眼一眯,掃視著秦天德,身上散發出上位者的威嚴,「莫非秦大人舍不得了?」
「不是不是,小佷怎麼會舍不得。」秦天德知道今晚無法灌醉萬俟了,只能再出一計,「世叔剛才還沒有听完叔父大人給小佷的任務……」
秦天德攔住萬俟的去路,堵在門口快速講述著,而萬俟臉上的怒色也漸漸的開始轉變,等秦天德說完,萬俟皺著眉頭問道︰「莫非剛才那個女子就是岳飛之女岳銀瓶?」
「正是如此!」秦天德連忙應道,同時壓低了聲音,「世叔,此女習得武藝,若是世叔如此前去,恐怕性命不保,所以給小佷一些時間,讓小佷命人給她下些,如此一來世叔就可輕易得手了。」
萬俟依舊皺著眉頭,絲毫沒有為秦天德的注意而意動,片刻後,他再次問道︰「你可曾得手?」
「說來慚愧,小佷雖然能夠在她身上佔些便宜,不過始終得不到她的身子,更不要說讓她同意嫁給小佷了。不過世叔大可放心,等過了今晚,她被世叔毀了貞潔,說不定就能夠答應小佷,到時候只要世叔不要將她帶走即可,還有,世叔切莫忘了之前的承諾,小佷對州府之職可是望眼欲穿啊!」
看著秦天德一副下作的模樣,萬俟再度沉默了。他慢慢走回桌旁,緩緩坐下,端起酒盅抿了一口,又問道︰「那你剛才為何要說她是你的妾室?」
秦天德知道此計得逞,萬俟已經心生退意,而且只要自己能夠把這個問題解釋好,那麼他也就不會惱怒自己,也不怕他在秦檜面前搬弄一些是非了︰「小佷剛才也是迫不得已。
世叔明見,岳家人對世叔還有在下的憎恨和厭惡世叔應當知道,小佷剛才實在是害怕世叔責怪小佷,所以才迫不得已……」
「那她為何也沒有否認?」
「世叔,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她眼中閃出的殺意麼?她根本就是想行刺您,心思也一直都在您的身上,根本沒有听清小佷說些什麼!」
萬俟將手中的空酒杯慢慢的放回桌上,仔細思索著秦天德所言是真是假。許久只好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賢佷的好意老夫心領了,不過此女老夫卻是踫不得,相爺交代給你的事情你還是要小心辦好,不能因為老夫弄出什麼岔子,到是否相爺怪罪下來,老夫倒是無礙,只怕賢佷的官運也就到頭了。」
「多謝世叔提醒,小佷銘記在心,只是那岳銀瓶……」
「好了,不要再說此事了,來,坐下,老夫再告訴你一件事。」萬俟沖著秦天德招了招手,等到秦天德坐下後,小聲說道,「老夫不知道相爺招你進京何事,但卻知道是在秦武回到臨安後才生出的心思。還有,你可知道秦武此人的來歷?」
秦天德的下作表現終于收到了回報,當即睜大了眼楮,不解的問道︰「秦武不就是叔父大人府中的一個家將麼?」
「此言差矣!」萬俟搖了搖頭,拿起筷子夾起了一顆花生米,「老夫听聞,相爺南歸之時,身邊除了相爺夫人外,秦武之父也在其中。好了,人老了,喝了這麼點酒就有些上頭了,你帶本官去你說的什麼鶯鶯樓,本官也要早點休息了!」
秦天德帶人親自護送萬俟前往青樓一事暫且不提,只說閨房中的岳銀瓶,此刻手中拿著一把剪刀,靜靜的坐在床邊,心中不停的咒罵著秦天德。
不一會,她將手中的剪刀放下,又從身旁拿起了一卷手稿,最上面一頁赫然寫著《桃花扇》三個大字。
這是前幾日她從李清照處偶然看見的,雖然李清照說是她這些年的作品,可是看完了里面的內容後,岳銀瓶心中起疑,她想到了前些日子柔兒姑娘的遭遇,更是想到了秦天德曾說過要用另一種方法來紀念柔兒。
回憶起李清照剛來縣衙後的那幾天,秦天德經常和李清照待在書房中神神秘秘的,她哪會猜不出這本書的真正作者?只是書字詩詞所展現出來的才華,又讓她有了幾分懷疑。
到底秦天德是怎麼樣一個人,他剛才的那句無聲的「信我」,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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