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對我負責文/紅泥小火-
葉優曇熬好粥又煎了兩枚雞蛋,他仍然沒有出來。想到他身體虛弱,不由擔心他在浴室昏倒,猶猶豫豫的在浴室外面的輿洗間等了半天,卻沒听見水聲,心中懷疑更甚,終于忍不住拉開門沖了進去。
他正背對著她慢條斯理的擦身,從她的視線看過去,首先是濕漉漉的頭發、優美的頸線,以及寬闊的肩膀,一粒水珠正淌過麥色的肌膚,沿著筆直的脊梁滾落……他忽然回過頭,對著目瞪口等的她笑了一下。
她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然跳出去,啪的關上門,兀自在門後面紅耳赤。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結結巴巴的說。
「說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
「呃……」她傻愣愣的搓著手指,心里想自己在他心里一定已經變成了那種又又無恥的女人。
「看了我的身體,可是要對我負責的。」隔著一扇門,他很嚴肅的對她說。
「……」她就算再傻也知道他是騙人的了,憑他那種嫻熟的吻技,一看就是情場老手,怎麼可能只要被女人看一眼就要求對方負責?
但是有一瞬間,她居然真的想要對他「負責」。
她有很多錢,雖然那些錢的來歷不太光彩,但至少也是憑真本事賺回來的。要是他願意,她甚至可以養他,和他一起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隱居……
她的心髒因為這些不切實際的遐想而砰砰直跳。在她二十年的生命中,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每天的生活除了殺人就是殺人,而他卻是第一個闖入她生活的男人,她的地下室因為他,頭一次亮起了燈。
「愛臉紅的小姑娘,能不能幫我拿件衣服穿?」他帶笑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他的衣服沾滿血跡,已經被他丟進了洗衣機,他當然不能光著身子出來。可是她一個人生活久了,哪里又有適合他穿的衣服呢?
在衣櫃里翻了半天,擔心他站久了著涼,最後勉勉強強找了一件,心虛的從門縫里遞給他。
浴室內詭異的靜了一靜,兩分鐘後,他從里面走出來。
「好看嗎?」他若無其事的問她。
面容英俊、身材高大的他,身上穿著一件波西米亞風的長裙——盡管之前設想過他穿上自己的裙子會是怎樣的情形,但當看到真人演繹後還是教人忍不住失笑。
他十分縱容的讓她笑話他,臉上帶著近乎寵溺的微笑,她猜他大概是又想到了他那個小妹妹。
「走,吃飯去。」他說。
他的胃口不是很好,吃了半碗就放下碗筷,煎蛋更是踫都沒踫。看到她一個人吃下兩枚煎蛋和小半鍋薏米粥,他微微笑著說︰「她也像你一樣能吃。」
她有點羞赧的把臉埋進碗里,心里覺得女孩子能吃並不算是一種夸獎,但是降低飯量的話又實在做不到,她很容易餓,而且不吃飽的話就會像耗子一樣到處找東西吃。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他柔聲說︰「慢慢吃,別著急。」
在他溫柔的目光下她放滿了速度,一面與他閑聊︰「傷口還疼嗎?剛剛有沾到水嗎?」
他搖搖頭說︰「這點疼還受得住。」
她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仍然很差,精神也不太好的樣子,忙說︰「你先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吃完了。」
「不,我想和你說說話,」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愣了愣,說︰「叫我小葉好了。」她知道他問的不是這個,但是她既不願意告訴他自己的真實姓名,好讓他查到自己的身份,也不願意說謊話來騙他。
「小葉,你真是一個好女孩。」他顯然會錯了意,以為她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但是就這麼讓他誤會下去,又有什麼不好呢?
她還從來沒有試過被人當做一個單純的好人呢。葉優曇有點苦澀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