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沒有忘掉他!可是,你想過麼?我之所以不能夠忘得掉,是因為他對我的傷害太深太深!」我們幾乎唇槍對舌劍。
「是嗎?潤玉,你敢說他從來沒有使你有過安全、輕松、如釋重負的感覺麼?你敢說在你遇到困難時心里第一個想到的人不是他麼?你敢說你的夢里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他麼?你敢說……」
「不!」我捂著耳朵,不再听她的一派胡言。「阿紅,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不顧一切的大聲要求,淚珠也從鼻腔蔓延到眼眶,稍有不慎就要奪眶而出了。
「潤玉,你怎麼了?」吳昊從門外閃進來,握住我的雙肩。
「不,我要回家!」我看著眼前這一個使我的生活變的找不到任何方向的男人,淚水順著嘴角滑到脖子里,浸到衣領里,只留下一道長長的,淡淡的淚痕。
「吳先生,她的心情有點激動,沒事了!」阿紅站在一旁說。
「阿紅,謝謝你來看潤玉,在這幾天里她經歷了一場人生中最大的變故,她需要安靜的環境來好好的休息、調理。」吳昊旁若無人的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水,又為我蓋好被子,面向阿紅。
「好的,吳先生!作為潤玉的好朋友,我對你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她,表示由衷的謝謝,」阿紅向吳昊深深鞠了一躬,拿起自己的包包,「今天就到這里,明天我再來看她,再見!」說完就要去開掩著的病房門。
「紅,別走!」我從被子里出來,顧不上穿上鞋子,赤著腳站在地板上拉住阿紅的手。
「潤玉,你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再過兩天就要上班了,你不能耽擱了孩子們的功課!」她拍拍我的肩,微微一笑。
「把我一起帶走!阿紅,我不想在這里了。」
「這……」阿紅轉臉看看滿臉失望的吳昊。
「既然你不想留在這里,好!我叫阿文開車送你們回去!」他向後梳攏的、一絲不亂的發型在燈光的照耀下顯的有些蓬松;深邃而又憂郁的雙眼中夾雜了難解的疑慮。
「這樣也好!」阿紅望著已經走出病房的他的背影說。
在這個房間里我什麼物品都不曾帶來,所以,此時要離開的我還是什麼物品也不用帶去。阿紅幫我換好衣服,攙扶著我走出病房。我們趁著電梯來到下,姜文文和吳昊已經等候在那里了。
「潤玉,你回去以後要注意休息,我有時間會去看你的!」吳昊拉開車門,阿紅把我扶進去,自己也跟著坐了上來。
「吳先生,真是對不起!我一來就讓你為難了!」阿紅不停地向他表示歉意。
「老板,你也要多注意身體!老爺子,沒事!于小姐這邊你就放心,阿紅會照顧好她的!」坐在駕駛位置的姜文文安慰著站在車子外面的吳昊。
他站在那里,仿似一尊已經成型的雕像,一絲不亂的發型,深邃而又憂郁的雙眸,沒有一絲皺褶的套衫,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我坐在車子里,有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