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局相扣,入迷文/忘之風景
到處都是燒焦的味道,嗆得厲害.
下人們按著吩咐沉默收拾著這座被毀了的庭院,周淺淺一邊查看著周圍的形勢,更多的關注,卻被姍姍來遲的君承易給引了過去。
以至于,連君絳英探究的目光都尚未發覺。
二十多年來,京城人都知道,溫文爾雅君承易為官步步為營,如今坐穩尚書的位置,亦是實至名歸。與之共患難的發妻,是他一生的摯愛,卻不行在十七年前早早離世。君承易為了以解相思之苦,第一次光明正大破財,按照發妻生前的願望,請了天下第一神工巧匠葉念,在尚書府蓋了這一座流蘇閣。
君承易也有妾侍,甚至還比較專寵後來出身低微的素雲。所謂的專寵,幾乎出了很多人的意料。當流蘇閣聞名遐邇的時候,君承易給人的印象,是個深情的丈夫。但就在它完工不到一年之後,這個男人竟然寵了另外一個女人。嬉笑怒罵者皆有之,向來注重名聲的君承易,竟然沒有在意茆。
素雲很受君承易的寵,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關于這個突然降臨的女人,卻沒有一個人知曉她真正的來歷。只道是君承易一次留戀青樓時,被她勾去了身心,不顧一切為她贖身,留在了身邊,日日寵愛有加,並且生了個女兒,君綺羅。
即使素雲如此深受君承易的寵,卻沒未曾入住流蘇閣。君承易對府里的規定,唯有這一條數十年未變,一切閑雜人等,不得近流蘇閣半步。曾經有新來的小丫鬟壓不住好奇心,半夜偷偷溜了進去,被君承易得知後,用了杖刑趕出了府。第二天她的尸體在京城護城河外被發現,留言四起。
流蘇閣之于君承易的意義,有此可想而知蚊。
周淺淺看著被管家尾隨著君承易,除了淡漠,她看不出其他的情緒。
這個男人,一夜之間失了他寵了十六年的女人,卻躲著不見人;一夜之間失了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承諾,卻沒有一絲悲傷。
「失火的原因找到了嗎?總不會是火燭被打翻,不小心引發火災了吧?」這場火來的太異常,也太巧合,不管是誰,包括周淺淺,都被牽引出了各種猜測。
「燒的太干淨,」君絳英雙手置于腰後,看著周淺淺,平靜溫柔,「什麼都查不出來。」
還想再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化為一團漿糊,什麼都沒有。
終于還是走向了君承易,不管如何,上前打個招呼是必須的,「爹。」
君承易連看都沒看她,比起以前的冷淡,現在簡直成了陌生人,「回去吧。」
「哥哥說,你將娘的遺體……」連素雲的尸身都沒見著,如果真正的君綺羅戀母情結嚴重,只怕早就要大鬧了。周淺淺對素雲沒感情,但事情前後太不尋常,引起她各種疑惑。
「你娘喜靜,不愛被打擾,就讓她靜靜地去吧。」
「我見她最後一眼都不行?」
「阿羅如今已嫁人,理應更懂得多方想想。做每件事之前,都要好好思考下一步要如何。爹老了,不能再保你周全,你要好自為之。」
多說也無異,君承易的決絕之意這般明顯,周淺淺也只有離開的份兒。她沒有和君絳英告別,只是讓他身邊的貼身小廝傳了個話,告訴他,自己和采采走了,有事去環月山莊找她。
可惜,她還沒走出尚書府,大批的禁衛軍悄然而至,為首的常寬恰好看到周淺淺抬腳跨出,一陣錯愕,也許得意更重。
「七王妃安好。」常寬這一陣勢,讓周淺淺不明所以。
「常大人這是?」看著兩邊排成的禁衛兵,周淺淺逡巡的眼光很明顯,有著質問和不怒自威。
「對王妃娘親的事,常某早已听聞,王妃節哀。」常寬禮一拜,倒也實在,只是接下來的話,就相當噎人了,他說︰「關于刺客潛入宮中,驚擾皇後一案,常某已有了新的進展,並且需要王妃的配合。今天來尚書府,也是為了請王妃小走一次。」
「常寬,上次你帶走了環月山莊的客人,至今尚未有個說法。這次又要將我帶走,你真的想清楚了?」周淺淺自知常寬沒冤枉她,可被這樣臨危脅迫,犯了她的忌諱底線,「若是我不跟你走呢?」
「常某秉公辦事,若有得罪王妃之處,還請見諒!」
采采畢竟是個小丫頭,上次被常寬那麼高調一鬧,早就對此人產生了害怕心理。此時再見,她已經想要拉著周淺淺趕緊跑了。
「小姐,我們去找公子,他會保護您的。」
周淺淺眼楮直眨啊眨,她心想著,采采哦,現在找誰都沒用,常寬帶著這波人,不把她給押走,還能讓尚書府消停麼。
最後,還是被常寬帶走了。
說的好听點,那是周淺淺願意走的。大搖大擺走在前面,身後一群人「保駕護航」,好不自在。
————
環月山莊後面假山之下,自上而下水流自石縫中流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瀑布,匯聚在那片清澈的水池之中,水珠濺起白色浪花,發出清脆的水聲。
「她被帶進了皇宮,放在幽園拘禁,暫時還沒有其他動作。」沐陽匯報著剛得來的最新消息,言辭之間帶著點幸災樂禍,「那個性子,呵呵,我現在真懷疑那次周子言的馬,是不是把她踢殘了?」越來越不可思議了,君綺羅,怎麼也不像是那個傳言天真浪漫,是蕭楚黎那個小青梅。
「尚書府那場火你查到了多少?」蕭遲墨背對著沐陽,站在一方濕滑的鵝卵石上,似在聆听著水中的樂聲。他專注而清冷,宛若與這一方水天融為一體。
「素雲的死很意外,那個發現她死去的丫鬟,以及所謂診斷的大夫也憑空消失了。至于尸體被第一時間送到寶鏡寺,也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至于寶鏡寺里面是否真有素雲遺體,倒是需要去尋找一番了。」不過一夜時間,太多人憑空消失,沐陽費盡心思,第一次找不出答案,還真叫他有點不好意思,「至于昨夜的大火,別說你我了,只怕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談著呢。現在都有人說是天將鬼火,懲罰君承易的不忠。」
「之前讓你追查十六年前,素雲的身世來歷,可有結果?」君綺羅被賜婚于蕭遲墨,是一場突發的意外,卻也免不了人為的算計。其中,少不了蕭遲墨的臨時選擇。如果偏要說命中注定,那也只能說,掌握著君綺羅命運那根線的人,被蕭遲墨控制了,「一個青樓歌姬,卻讓君承易哪知狐狸第一次犯錯,怎麼不讓人好奇呢?」「時間太久,除了當年將素雲帶去青樓的人販子,也找不到其他證據了。」事情查了這麼久了,一個沒解決,一個又接著來,沐陽倒不是力不從心,而是他也著急了,「那個人販子是個職業混混,當年據說在北疆路上撿了的孤女,本來還想留著自己用,哪知是個烈女。就一路將她拐來京城,賣到了青樓。按說以素雲那種姿色,肯定是要開苞接客的,偏偏就在她開價的那一晚,君承易去那里喝花酒,也就是素雲一曲《離歌》,讓君承易不惜高價買下了她。」.
「天下哪有一面之緣的運氣……」睡眠波瀾忽動,蕭遲墨彈指一揮,正好擊中那條躍出水面愛作怪的小魚,只听撲通一聲,那條魚兒已然落在了他的腳邊。動作一氣呵成,「現在的君綺羅,是環月山莊的女主人,不要再也以前的認知看她了。」
此話一語雙關,沐陽自然听出了其中蹊蹺,當他卻不以為然,「那個女人……」
「不要學聶風的痞子調,什麼女人不女人,沐陽,你該知道我的脾氣。」口氣冷了下來,蕭遲墨蹲了下來,修長的細指拎起魚兒,拇指撥開魚嘴,然後將它倒著放入水中,卻沒有及時給它自由,「尚書府那邊,你的人還是繼續跟著君絳英,會有意外收獲的。還有一個人,給我注意下。」
「你說沈嫣然?」
「新晉太子妃麼,或許又將是一個好對手。」撲騰一下,那條魚兒終于離開蕭遲墨的控制,可以搖著尾巴一鼓作氣往水底游去。
「君綺羅現在被困在幽園,估計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一想到某女會被別人算計,沐陽倒是有點憤憤然了,就像是該被他玩的東西,就這麼被別人玩了去,感覺很不咋滴,「你確定那個人會入局?」
「會的。」而且應該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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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話說第一天上架,我真的被傷到了,到底有沒有人看咩-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