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膜,若遠似近文/忘之風景
周警花第一次對自己感到失望了,尤其是她一直以來引以為豪的直覺啊直覺!.
誰來告訴她,明明蕭遲墨就要招點什麼了,明明蕭遲墨已經沒有繼續偽裝,需要強詞奪理的詭辯後,明明她已經將該拆的牆都拆了,明明她已拿出對待階級敵人的必殺技滅威風了,明明她看見蕭遲墨暗潮後的涌動了,為何這只男人竟然在最後一刻生生忍了回去,一切的一切變幻,成了虛無?
變幻也就變幻了,為毛還要在她「期待」的眼神里,說了那麼句讓她吐血的話?!
「疼?」如果不是蕭遲墨那特有的體質,時刻提醒著她不能逃暴力,一定要冷靜,周淺淺絕對會使出必殺技,怎麼著要拍醒這貨那顆八角玲瓏的腦殼,「對,我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你一直在讓我‘疼’!你信不信,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我要是急了,也會殺人的。」
「太子此刻應該在府里為你著急,偏又你在風月之地一鬧,現在估計我們的太子妃也會對你著急了。」話鋒一轉,蕭遲墨沒打算這麼結束,他轉過身直接面對著周淺淺,五指手背貼在了她的臉上,神色溫柔且迷離,「如果相信我的話,那麼我帶你走可好?」
「天涯海角?」周淺淺沒有移開臉,任由他的皮膚磨蹭著她,她幾乎沒思考,接著便是著四個字,只因為幾個時辰之前,周子言那抽風的家伙,也說了這麼一句。
蕭遲墨但笑不語,靜靜注視著她。不像是默認那四個人,更像是在等什麼茆。
周淺淺在話出口時,就已經後悔了,原諒被她嚇到了。
「我現在想的是,自己脖子上這顆腦袋,該怎麼逃得過皇後的魔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對我這腦袋興趣有多大。」大婚之前被宣進宮禮儀教化那次,就險些折騰了半條命,如今更是她將皇後侵犯了個徹底,連果/體都看光了,新仇舊恨怕是說不清了,「你說我之前是不是早就把她得罪了,以至于堂堂母儀天下的女人,竟然對我如此之恨?」
「你自己有沒有得罪過她,難道你不知道?」
「這一點,我以為你和君絳英早有有了個共識。」周淺淺也半真半假充愣了起來,有關她是誰,那一場突變帶來的異乎尋常的痕跡,對君綺羅上心的人,尤其是這兩個心思深如海的男人,她已經不敢再騙自己,他們沒有懷疑,甚至已確認了什麼。怪只怪在,匪夷所思了點而已。
「怪就怪在,你娘素雲曾經奪了皇後所愛之物,所以,她看見你就討厭了吧。」蕭遲墨的答案,讓周淺淺差不多感到圓滿了。
「其實,只要聶風自己全扛了,基本上皇後也拿你沒轍。」蕭遲墨繼續道,周淺淺一听,兩道眉毛彎成了個囧八字,圓滿了蚊。
「聶風那混球還不知道什麼來歷,他私自潛入皇宮還不知真實目的,指望他給我扛了,他不給我背後戳一刀就不錯了。」想想聶風,周淺淺就格外火大,她都遇上了些什麼人,個個都跟他外面一套,里面一套。
「我今天來尚書府,本是想見見岳父大人的,再來和阿羅說說你的困境。可是現在看著,似乎兩件都不能了。」
君承易不在,她又能有什麼辦法,「那以夫君大人你親自來看,我這小命還能活多久?」
「放心,看你精神奕奕神采飛揚,還能玩點小心思,偶爾還能和別人拉拉小手什麼的,一定不會那麼容易死的。」蕭遲墨一語雙關,想著周子言君絳英拉過他的手,他就覺得哪里不對,仿佛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這種感覺真的不怎麼好。
「我要是比你先死,看你這弱弱的小身板,估計也很快下來陪我了。」周淺淺有點疑惑,但她還真沒想到蕭遲墨那一層意思。
「常寬這兩天忙得很,听說聶風把他的老窩都快給掀了。你和聶風那樣真是太大意了,看就看了,竟然還上去把皇後敲暈。敲就敲吧,也該下手重一點,敲輕了,結果就是你們這個樣子。」
「去死!」
談下去的興致沒了,只會讓周淺淺越來越躁,「你說父皇是站在哪一邊?」能壓得住皇後的,只有成帝了,她不能奢望其他,不過這位她倒是想知道底線。
「常寬帶人抓你和聶風,只是皇後的授意,他事先不知情。」
「那個皇宮,真希望以後都不要再去。」八字不合,到處造孽,周淺淺扶額,頭痛。
「所以,跟我回環月山莊好了。」
「蕭遲墨!」
「我說的很正經的好不,你去問問,全京城有幾人見過我出來,尚書府應該深感榮幸。」
白眼都省了,周淺淺自覺遇上真正高手了,黑道這般地步,蕭遲墨圓滿了。
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勉強不要計較,俗語不是說「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長」麼,蕭遲墨沒有被炸出幾句來,不是她的錯。
君絳英沒有挽留,這一次他甚至話都沒有說幾句,他似乎在恪守著一份距離,之于周淺淺,他永遠做到七分的熱度,溫涼卻不熱。
他可以將她從周子言手中帶走,也同樣可以看著他被蕭遲墨領走。話在嘴邊轉了一個圈兒,周淺淺最後也沉默著離開。
原以為他們會回環月山莊休息一下,周淺淺怎麼也沒想到,蕭遲墨指引的路,竟然皇宮的方向。
「你要把我送給皇後,討個人情?」周淺淺從馬車上跳了起來,她懷疑過蕭遲墨無數種可能,包括那環環相扣的各種布局,都可能有他的份兒。她以為在尚書府,她的表明,蕭遲墨應該明白。
卻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周式拳頭終于還是再度施展,命中蕭遲墨的心髒位置,「蕭遲墨,你是在秀下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