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選擇了你甜!文/忘之風景
要問當日蕭楚離是如何離開的,尚書府的人幾乎都知道,他是砸了君絳英最喜愛的硯台之後,黑著臉色轟然離去.
東宮震怒,再次讓這個風雨飄搖中的尚書府人心大亂。沒有君承易坐鎮,又沒有哪一個人敢去責問君絳英的不知好歹。
每個人看著君絳英依舊溫柔翩翩,但每個人又似乎真正見識了他們多年的公子身上,獨有的冷漠疏離。
周淺淺醒來的時候,蕭遲墨早已不在,身邊凹下去的地方,一片冰涼。如果不是眼前一片狼藉景象在提醒著昨夜不是一場夢,她幾乎都懷疑蕭遲墨是不是病又復發了,並且還變異了。
疼的厲害,她勉強給自己準備了熱水泡了個澡,疏解全身的酸軟。熱氣將她縈繞在一片白茫茫中,比起昨晚各種凌亂心煩,此刻唯一困擾的,全部換成了一個名字茆。
她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的絕對不會縱容勉強。這是她所受教育和多年生活環境養成的性格。如果說之前她對自己的壓抑,不過是因為讓未來兩個人都好走一點,那麼現在蕭遲墨先一步跨出,在昨晚他進入她的身體,深入索取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對蕭遲墨,終究是不一樣的。
沐陽不知道站在苑外多久,當周淺淺捶著肩膀慢慢走出來時,就看見那一張笑得極為寒磣的臉。
「不想笑,就別笑!看的我難受。」周淺淺也不是這個社會自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她的生活自理能力是經過嚴格訓練考驗過的,所以即使沒了人伺候,除了一些打扮方面的無措,其他一切皆可蚊。
「嘖嘖,一般女人經過那種事的沐浴,不該變得更加嫵媚動人點麼?為何你就越來越野蠻呢?」
「你怎麼不去死一死?」周淺淺那個恨,不得不說沐陽的消息的確速度的可以,她不會蠢得以為蕭遲墨連這種事兒都跟他說的,「打听自己主子的私生活,也是你的嗜好之一?」
對周淺淺的反諷,沐陽似乎沒听在心里,他注視著她,久久才繼續說話,有些扭捏,又有些鄭重,「君綺羅,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麼,若你敢負他,我沐陽必將弒殺你到底。」
靠之!周淺淺眼楮瞪得老大,這哪兒跟哪兒,她還沒弄清蕭遲墨的心呢,怎麼轉眼就被警告她不能負別人?
似乎看透周淺淺心中的暗罵,沐陽呵呵了兩下,稍顯自嘲,他說︰「我說到做到,希望你別小看我今天的誓言。」
周淺淺對著沐陽轉身離去的背影罵了句娘,她這被壓迫的日子,早晚要翻身。
神出鬼沒的老婆子一現身,準沒好事。周淺淺搗鼓了飯菜,填飽了肚子,忍不住還是按著老婆子指的路線和方向,往山莊後面跑去。
那是一座小山,坡度不高,但道路卻極為彎曲,一道一道栽種著打消粗壯相同的樹木為路標。讓人不知不覺迷失了感覺。
隱約間透露出的詭異,她不是沒有察覺到,但這點小把戲還不至于難道她。撿了塊小石頭,一路沿著樹木掛下一道道痕跡,終于耳邊傳來清晰的水流聲音時,她的視線穿過密密的樹葉縫隙,看見了那道熟悉的側影。
屹立在瀑布之畔,微風拂起他的發絲,劃出側臉,暈出一圈圈弧度。他的眼眸半遮半掩在垂下的黑發之間,目光深入靜淵,隔著一段小小的距離,周淺淺卻感到了他給予的高處之寒。
究竟需要多孤勇,才讓這樣的清雋的男子,如此空茫?
也許,她已經在懷戀昨夜那個在她身體內不斷索取的男子,那樣的他,至少是有溫度的。
「還不出來?」發呆不過幾分鐘,身份已暴露,周淺淺翻了翻白眼,心嘆這人怎麼如此不解風情呢。
「佔了我便宜,拍手走人,連個安慰都沒,七殿下果真好風度啊!」周淺淺一個蹦跳,利落越過岩石的阻攔,輕松來到他的身邊,說︰「該不會是在這里反思,也知道你的行為又是不妥吧?」
「和自己娘子做行閨房之趣,哪里有不妥了?」蕭遲墨側過身,眯起的眼楮里卷起一股閃閃的波動,周淺淺仰著臉,幾乎再次感到剛剛那一幕偷看,是不是她有幻覺了。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穿越時空,幻化成各種面?
「那也要你真的把我當成你娘子好吧?」周淺淺被自己惡搞了一下,她這話一說就後悔了,怎麼听著這麼滴古怪呢,看看,蕭遲墨那彎起的嘴角,明顯也听出了其中的撒嬌成分。「你那些家僕們多關心你,個個都逼著我來找你呢!」
「那你呢,真的是因為擔心我才來找?」蕭遲墨突然也有了惡趣味的興致,或許婚前那一次他無聲縱容沐陽綁人,就已經預示著這一天的到來。
「做女人做成我這份上,也是極限了。蕭遲墨你說,我是不是眼瞎了才看上你?」
「瞎了還能看見嗎?」
「……」
當自己的手被蕭遲墨自然牽著,向瀑布的源頭走去,選擇了中間那個最大的石頭坐下來時,一段短短的路程,周淺淺生命之中第一次,感到屬于一個男子干燥手掌獨有的魅力,以及她快了一倍的心跳。
這是愛情才會激發的心跳,她一半驚喜,一半明朗。
「那里……還疼嗎?」
周淺淺都要哭了,蕭遲墨,你就不能每次對著她,專一點嗎?
「我想知道,那是不是你的第一次?」周淺淺雖說是個偽流氓,可該流氓的時候她絕對不是小清新。
「……」
不準備在纏著昨夜纏綿打趣彼此,周淺淺很客氣地轉了個話題,還別說,坐在這個角度放眼望去,景色真是美得無可言表,「這里是你的小基地?當初你還真是會選地兒,這塊風水寶地都被你給挑了。」
「十三歲我離開皇宮,然後就在這兒了。我讓他下了到聖旨,這個地方從此屬于我,不得外人隨意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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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恨他?因為你母親?」畢竟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周淺淺也不再帶著探究的心思去挖掘什麼,她是真的想要了解以前他的生命里究竟發生了什麼,才造就了今天的蕭遲墨。「你又是從哪里知曉我非真正皇子的?」尚書府,周淺淺那句挑釁式的逼問,蕭遲墨也是少見的驚詫和不安,但周淺淺選擇了及時收住,讓他猜到她也不過是種猜測罷了.
「猜的啊。」她總不能說現代電視里都有吧,偏偏她不小心壓中了而已。
「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和他是什麼關系,或許只有我母親才知道。亦或者,她自己也不清楚。」
「華妍公主?」周淺淺現在還真有點想認識這個傳奇的民間公主了,不但俘獲了成帝的心,還生出了蕭遲墨這樣的兒子,最搞的是,蕭遲墨這個評價,著實讓她無語,「你怎麼能那樣說你母親?」
「字面的意思,就是讓那個讓她懷上我的男人,她自己也沒看清?」
「她是被人用強的了?」
「……」
周淺淺一激動,話不假思索出了口,之後才發現那里不妥當,嘿嘿了兩下,說道︰「如果是這樣,父皇也真是夠大方啊,連別人的兒子他都養,你還怨他什麼。」
「我只說了我不知道父親是誰,你就這樣斷定他沒可能就是當年強了我母親的男人?」
「……我覺得你可以把話一次性說完,那樣我會听的明白點。」
「阿羅,我們做個交換如何?」蕭遲墨眉峰一挑,突然將話鋒轉了過來。
「什麼?」
「關于昨晚,你那句‘我不是君綺羅’。如果你不是她,那你又是誰?」
「咳咳。」周淺淺算是體會到什麼叫誘敵深入步步為營了,她還以為蕭遲墨昨夜瘋魔了,壓根沒听見她的話,所以才那般不管不顧折騰她,敢情是听見了,而且听的很清楚。最憤怒的是,那個緊張的情況下,他還有心思想著秋後在審問,這到底是怎樣一只超強的物種?
「我還以為你心中早就定斷了。」周淺淺說的是事實,蕭遲墨心機如此之深,她不相信他一點沒懷疑。
「是有懷疑,也有判斷。只是有點覺得匪夷罷了,給你機會,你就招了吧。」蕭遲墨不忘誘惑了一下,說︰「頂多我也說個秘密。」
「你還可以再無恥點麼?」
「可以,你想怎麼無恥?像昨晚一樣?」
「……」
「君綺羅早被周子言的馬蹄下死了,你可以覺得那是巧合,也可以認為是周子言的馬踩的太準了,也可以認為是君綺羅活的絕望了,總之她就是死了。我是另外一個人,很不幸被某個渣男坑了一下,代替了君綺羅,嫁給了你這個怪胎。」
周淺淺說的很簡單,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怪力亂神的事情太多,她身為無神論者都覺得無奈,不知道這里的古人,即使強大如蕭遲墨,也未必真的可以接受。
長長的沉默,兩個人各自看著屬于自己的風景,在周淺淺開始有點後悔把這個底兒給說出來時,蕭遲墨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你不是君綺羅,誰還知道?」
周淺淺一愣,不明所以,繼而說︰「君絳英吧。」
「你跟他說了?」
「他們是兄妹,如果君絳英真的有心,找出蛛絲馬跡試探我,我哪里避得開。我想我在他面前露了太多馬腳,他怕心里清楚吧。」燈會那一夜,君絳英了然的微笑,黑暗之中那般透明,似是她在眼中亦是透明的,越過君綺羅這具軀體,他看見了周淺淺的靈魂。
「君絳英,的確是個妙人。有時候,連我都自嘆不如。」蕭遲墨輕嘆,意味不明。他看著周淺淺,凝望著她的一眉一眼,仿佛他在重新認識他執手的女子,一點一滴刻在心上,說︰「還記得大婚當日,我在母親宅邸對你說的話嗎?五年前,遇上一位江湖術士,他預料我會娶一個來自異時空的女子。」
「噗!」周淺淺沒忍住,終于還是噴了,但是她自己的詭異人生,也不禁有點相信那為術士了,「我說,就因為他那句話,你就娶了君綺羅?你就那麼斷定,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蕭遲墨不語,溫涼的手撥開她額頭的劉海,貼在了她的皮膚上,兩人彼此遙望,相視一笑。
無比悲催的是,就因為蕭遲墨這***一笑,讓周淺淺心神一蕩漾,忘乎所以之間,蕭遲墨那個所謂交換的秘密,最後沒有如願。
「蕭遲墨,你還是不是男人?食言而肥的,懂不?以後你要變胖子的!」
「我是不是男人,我以為阿羅你早已知道了。」
就在周淺淺準備發飆之際,眼前突然黑影掠過,伴隨著她一聲驚訝,黑影已經撲在了她的腿上,小小的而過豎起,火紅的舌頭伸拉出來,對著呼著氣。
「狼!!!」
周淺淺瞪著轉身走遠的蕭遲墨,大吼︰「你竟然讓狼如影隨形?」
蕭遲墨停住腳步,轉身看著雙手舉起一臉無措的某女,本來沒打算理會的他,最後還是折返了回去,拍了拍狼兄的腦袋,說︰「傷好了,就好好跟著女主人,知道麼?」
周淺淺嗚咽了一下,她發現決定跟蕭遲墨,是她生命里最大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