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那幾鞭子著實疼的厲害,但周淺淺還是可以忍受的。畢竟她所受過比這疼上千倍萬倍的痛。氣得不過是,她竟然這樣中了這種下三濫的計,這叫她如何咽得下這份憋屈?!
死胖子不死,她也要扒了他一層皮。
一邊想著,一邊跳著站了起來,一蹦一蹦,靠近了床邊那個小櫃子上,背對著它歪著身體拿那個小剪刀,小心打開擱在櫃沿上,劃破著繩子。
「嘖嘖,女人,你真的太笨了!」正割的費力,突然耳邊傳來嬉笑聲,外加嘲弄的意味,周淺淺腦袋一轟,這聲線這調調這口吻,她太熟了!
循聲一望,靠之,窗戶不知何時已被人從外邊打開,窗台上蹲著的那個家伙,不是聶風是誰茆。
「看夠了沒?」怎麼著也是受制于人,周淺淺壓了壓喉嚨處的火氣,告訴自己秋後算賬其實也不錯,「還不快點過來幫我解開?」
「女人,你一定在心底悄悄罵我,指不準想著一會兒解開後在找我算看戲不救的老賬!」聶風眯起眼尾嘿嘿笑著,別提多得瑟。
「你要是再繼續看熱鬧,以後都可以滾遠點了。蚊」
聶風一個機靈,立馬從窗戶外跳了進來,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幫忙。看的周淺淺都想踹他了,小破孩就是小破孩,什麼邏輯麼。
她已經懶得多問,聶風怎麼好巧不巧在此出現了,看樣子似乎對她中計一點都不奇怪。周淺淺現在唯一做的,就是揍得那個胖子滿地找牙。
「竟然都不問我怎麼突然出現?」有聶風在也有好處,比如這種飛檐走壁背後襲擊的暗黑之事,他就做的非常好。門口兩個人被聶風三兩下解決,看著周淺淺優哉游哉出來,一直沉默不語,他反而不自在了。
嘀咕聲雖然很小,但絕不妨礙溜進周淺淺听力範圍之內。
真是個死孩子,周淺淺切了一下,煞有其事地問︰「你怎麼在這里?」
「咦,我路過~」聶風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格外歡樂。
還別說,看著聶風在這里輕車熟路找門,周淺淺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這小子對壓根不是第一次來。
兩人做了電視里壞蛋們最愛做的事,偷偷模模躲在外邊的窗戶下,戳破了層窗戶紙,偷听偷看里面胖子父子的對話。
「讓你最近少出門惹事,你竟然又跑去擄了陌生男子回來!這一年來前前後後你弄了多少這些ど蛾子事,現下這風口上,你竟然還……」不用猜,開口的是胖子爹,依舊是個胖子。原來,遺傳這玩意兒如此神奇==!
「就這點破事,你也讓你的狗去找我?呸!」
「逆子!」金胖子藐視的態度,激怒了他爹,兩父子眼看就要手腳打斗了,估計他老爹也深知年紀大了,那一巴掌揚起,在金胖子的怒視下生生憋了回去,「祈家最近似乎在暗中懸以重金,尋找天山雪蓮。我們不能再拖了,得立即想法子將東西送往京城。」
偷听果然有意外贈送,天山雪蓮四個字輕易掀起了周淺淺心中的波瀾,她預感將會有更多的未知即將揭開陰霾面紗。
果然,金胖子也不是個只吃肉不干事的人,這麼一說,也多了份奸逆之色,「最近我三番兩次往山道那家客棧走,等的就是時機。京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有人秘密前往北方,有異常。我準備就今天深夜出發,將天山雪蓮送走。」
「總覺得沒這麼簡單,東西得來的太容易,我這把老骨頭也經不起折騰了。」
「你就歇著喝喝茶,和你那些姨太太們听听曲兒,這個事有我來做。」金胖子兩眼一斜,視線正好落在了窗戶這邊,周淺淺及時按住聶風腦袋,兩人齊刷刷縮了回去。
「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當初沒阻止的了你,現在也只能相信你一次了。」金老頭嘆了口氣,一臉不安,「所剩時間不多了,你暫時也被去玩那個小伶人了,跟我仔細打點下。」
「知道了,嗦!」
兩父子對視一眼,盡顯小人的賊意。
沒想到,人人聞而搶之的天山雪蓮,竟然被這胖子給偷了去。周淺淺咬著下唇,看來這算舊賬,利息也是必須的了。
被周淺淺笑得頭皮發麻,聶風扯了扯她的衣角,問道︰「你不是要揍那個肥豬嗎?要怎麼揍,我幫忙!」
「沒听見他們說的天山雪蓮麼,我們今晚就來個守株待兔,把那個寶貝搶來!」
「你怎麼也對那玩意兒感興趣了。」聶風又嘀咕了,不情不願被周淺淺拉了走,「喂喂喂,別急啊,我…….」
南來北往必經之道,這家客棧能毅力在野外,生意常年不衰,就得益于這里獨有的地理位置。
周淺淺會來的時候,阿老也急的火燒火燎,看見她就差來個痛哭流涕了。
「所有的事都別問,今晚我們有大事要做。」周淺淺簡略阻止屋里一大一小兩人的話,直接表達著她的意思,「金胖子要送雪蓮去京城,必須通過這里。那胖子雖然長得一副豬樣,不怕他設下機關重重,就怕他一股腦兒找了一群人保駕護航。我們就三個人,而且還要避開諸人的耳目,所以,只能智取,瞄準目標就下手。」
「這金家本是搶匪出身,平常多是打劫勒索收點小攤位的保護費,這些年倒是積累了點家產,在城里開了兩家賭坊,按說應該沒那個膽量敢盜竊祈家的東西才是。」聶風模著下巴,說出他的分析。
「那頭豬是沒這個心機,至于有沒有人背後唆使,抓到他嚴刑拷打一番就知道了。
「哎呀,這個我在行!」聶風手掌一合,做花心狀。
周淺淺白眼一翻,懶得理。
距離客棧大約八百米處,周淺淺買了兩堆稻草,讓人一字型散開在道路的兩端,這里地形偏平坦,地勢的優勢是沒了,但不遠處延綿而出的小溪,倒是可以考慮。
「阿大,一會兒你去城里買點炮竹過來。」周淺淺觀察著四周環境,雖有有點不靠譜,但絕對不減少她必取的信心。
「哦。」阿大拿出銀子給村民,打發他們走人。聶風像只兔子來來去去跳了幾圈,在最後在周淺淺身後,冒出個頭,說︰「你確定這個行?」
「今晚不就見分曉了~」
夜幕降臨,山里各種鳥獸漸漸失了蹤跡,各種蟲鳴聲充斥著人的耳膜。
周淺淺啃完一個饅頭,躺在稻草上,眼楮直直盯著路的一端。身邊是聶風嚼著的草的聲音,咯吱咯吱,頗為躁動。
終于,當被夜色放大一倍的人腳走動聲,一波一波傳來時,周淺淺忍不住抵住拳頭,輕聲說了個「YES!」
當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模準周淺淺凌空一個響指,阿大接到指示,火光一亮,點燃炮竹,往稻草里一扔,只听轟鳴聲響徹大地,干燥的稻草被燃起,熊熊火光刺刺一路蔓延。
突如其來的大範圍異動,引起一只數十人隊伍的驚慌。馬嘶聲狂嘯而起,人聲沸騰乍起。
「我們趕緊過去,搶了東西再說!」周淺淺將嘴里叼著的稻草吐了出來,揮著膀子往前沖去。聶風本就一愛熱鬧的人,這一看,興致全部出來了。
接著火光的悠悠照應,周淺淺三兩下推開阻擋她搶東西的妨礙,匕首一出,撬開車上的箱子,一個兩個,除了金銀財寶,哪有什麼雪蓮。
「說,金胖子讓你們送的東西呢?」抓住一人的脖子,周淺淺大聲問道。
「什麼什麼金胖子,我……我不知道啊。」這人睜著的眼楮,全是驚恐。
‘「天上雪蓮!」周淺淺要瘋了,金胖子哪有那個心機,玩這種以假亂真,金蟬月兌殼的計謀?!
「女人,不好,後面又來了一只馬隊!」聶風將箱子里的財寶挖了個空,什麼都沒找到,突然往後一看,不禁驚聲說道。
敢情她計算了半天,唯獨沒算到這麼巧,竟然剛好有個押鏢的馬隊經過了,時間地點都巧合的讓人抓狂。
千鈞一發之際,退無可退,周淺淺呼出一口氣,手一招,揪著手中的男人道︰「你是不是這里的頭領?」
「是是……」
「老實跟你說了,老娘乃花果山土匪,今晚是來搶祈家被奪走的天山雪蓮的!今晚看著你好生有緣,我們做個交易,合伙將雪蓮搶過來,賣了五五分賬!」
「祈家的天山雪蓮…….」男人被嚇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了,「我們是正經鏢行,不搶東西的。」
「蠢蛋,老娘說搶就要搶!」周淺淺一怒,匕首往身後黑馬的大腿上一刺,血液噴出之際,馬受到最大的驚嚇和痛苦,脖子往上一伸,拼勁全力掙月兌馬繩的束縛,月兌韁的馬怒了,後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