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淺淺跳著離開.房間,還以為早走的小沙彌也不在了,哪知他竟然在院子外等著她。
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倒是讓人好奇了。
「施主,方丈正等著你,快請吧。」小沙彌抹了抹光腦門上的汗珠,終于委委屈屈地扭頭帶路跑去。
有事發生的預感周淺淺已經產生,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她來到佛廳內時,蕭楚離和沈嫣然已經在做了,而鳳影竟也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沈嫣然的對面,在她進來的時候,仿佛商量好的般,對她扯了一記微笑。當然,沈嫣然沒有。
昨夜那一面,怕是將兩人最後掩飾的情分也拋棄了。沈嫣然勢必也無需再偽裝什麼。
「三小姐,」站在正中央身披金色袈裟的已然是方丈無疑。他對周淺淺作了揖,以示問候,「平僧有禮了。茆」
周淺淺上下瞅了個遍,她很震驚,不是因為這位德高望重的方丈長得太過離奇,而是因為他,實在是太年輕了,而且還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想她各種途徑見過無數和尚主持,周淺淺著實沒看過如此年輕英俊的方丈。都說寶鏡寺方丈佛法修為高深,德高望重,怎麼就沒跟她說,他的年紀一點也不大呢。
「方丈有禮。」周淺淺嘴角直抽,估計這位年輕的方丈也被她盯得有點扛不住了,看著有些難以莫名。
「本該昨天見三小姐,手故人之托將一些東西轉交給你。哪知,昨夜禪寺內遭遇竊賊,將東西系數盜走。」年輕方丈臉色平和,雖是寺廟被竊,心中有驚異,卻未曾半分嗔怒之色。
「竊賊?」周淺淺吐出兩個字,眼楮卻不由自主在沈嫣然和鳳影身上輕輕掠過,「看來昨夜還真是個熱鬧的夜晚,你說是麼,太子妃姐姐?」
「素雲施主生前潛心修禪,對我佛靜心虔誠,去後留下意願要將她的骨灰安葬在佛祖腳下,享伴安寧。平僧曾接受她的請求,在她走後把東西交贈與三小姐,實在是沒有想到,竟會有人生了搶奪之心。蚊」
「不知我娘將何物轉交給方丈,然後讓您交給我?」周淺淺的眼楮始終看著沈嫣然,她已經不用多想,原來鳳影昨晚最後一句話竟然是這個意思,可惜當初她還奇怪,連她都不清楚素雲還有遺物要給她。
「受人之托,平僧並未打開過。」
「寶鏡寺乃佛門重地,方丈其實光明正大搜查一番的,我想那個賊人應該還在寺內才是。」
「一早平僧已讓人徹查整個寺內,並未所獲。估計賊人已離開寺院,素雲施主的遺物,在平僧手中遺失,有愧于人。今早之所以讓三小姐前來,就是想給你一個交代。平僧會盡力將遺物尋回,還請三小姐見諒。」
「方丈確定全都搜查了嗎?比如我的廂房之內,再比如……」周淺淺不疾不徐說道︰「太子妃房中。」
「阿羅妹妹有所不知,在你起床之前,當著眾人的面,我和太子的房中已讓人查過。至于阿羅妹妹,太子擔心你昨晚沒有睡好,就讓寺里的人沒有急著去打擾。想著也是你娘的遺物,無論是不是你,都應該沒有太大關系。」沈嫣然端著高貴的淑女風範,字字句句戳中每個人的心窩,至于好壞,自然另當別論,「其實早上寺中搜查動靜很大的,阿羅妹妹竟沒有一絲轉醒的跡象,看來是真的沒有睡好。」
「沈嫣然,你無恥!」第一次,周淺淺被一個女人給激怒了,她甚至沒有多想,在所有人來不及思考的時間里,上前一腳踢翻沈嫣然面前的小茶桌,在她驚恐的目光里,舉起她的胳膊,凌駕在她頭頂之上,森森的目光高高俯視著她,「還以為昨夜你好死不死地出現,真的只是因為一個蕭楚離,原來重要的還是想做個絕佳的小賊!」
「三小姐!」
「阿羅!」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一個是年輕方丈,後一個是蕭楚離,他萬般驚訝站起,剛想出手來阻止時,被周淺淺一生叱喝,生生止住了腳步。
「都給我別過來,信不信我就在佛祖這里,剝開沈嫣然這張美人臉下,藏著怎樣一顆心?」
「阿羅,方丈本來是想今天你娘東西交給你的,他也不知道會被人偷去。」蕭楚離不死心,自以為解釋道。
「胡扯!我都不知道我娘有東西放在寶鏡寺里,偷盜之人又如何知曉?」周淺淺一把揪住沈嫣然的發髻,她實在是不想做出這麼個潑婦的動作來,可惜,現在沒有辦法忍了,「也許之前我對那份遺物還沒什麼心思,但是現在某人如此舉動,倒是提醒了我一些潛在的事情。你說呢,太子妃娘娘?」
「阿羅這樣子,是以為我拿了東西?」頭發被攥住,沈嫣然的臉被迫抬起,痛苦仰起,「無端嫁禍,阿羅可想好了後果?」
「沈嫣然,你一逼再逼,不就是等著我跳牆嗎?老娘現在就跳給你看看!」周淺淺盛怒之下,眯著的眼楮咯迸射出一抹狠戾,她真的忍了很久了嗎?竟然都爆發到這個地步了,說著就將沈嫣然拖著走出佛廳。
「三小姐,萬不可做傷人之事。」年輕發方丈倒也奇怪,明明嘴上焦急想要阻止,可前後就沒見他有一個動作是想要真正阻止的。
周淺淺沒理,撇過頭回瞪的片刻,她一樣沒有錯過還坐在旁邊暗自不動旁觀看戲的鳳影,她可是將一個看客的身份發揮到極致了。
「君綺羅,你膽敢以上犯上,還以為能走得出這寶鏡寺?」剛甩開身後的戰戰兢兢,周淺淺揪著人還沒走出多遠,迎面來了群帶家伙的侍衛,虎視眈眈。沈嫣然看著火焰正盛的周淺淺,涼涼反諷道。
被她這樣折騰,還如此淡定,原來不是真的不害怕,而是早自作聰明給安排了後路。
看著這樣的沈嫣然,周淺淺說不出的一股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