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易的死,成了帝後二人之間多年來最後那根稻草,壓死了最後的那絲顧忌。
舒沈兩家坑靡一氣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大難臨頭之際倒是配合的極為默契,樹大招風盤根錯節,從哪里動手方可連根拔起以絕後患元,這又是為君之道里最大的挑戰之一,而作為剛審完君家一暗的刑部尚書又一次冒出頭,親領聖旨,全力以赴。
蕭楚離十年太子,一直都對皇後舒然,這個他眼中的聖母禮遇敬愛有加,除了和君綺羅的婚事他鬧了數次之外,基本都是母慈子孝的。如今皇後被成帝禁足未央宮,作為兒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大殿之上面對成帝的果決,蕭楚離一反常態公然和成帝駁論,不了了之只是個表面,父子關系將至最低點。
周淺淺今日嗜睡異常,吃飽了在院子里散散步消化下都容易累,如果她不是確定自己身體健康四肢健全,看著每天環月山莊里進進出出顫顫抖抖的各地大夫們,她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癥,導致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里,都充滿了同情和害怕。
床上打了幾個滾,睡的迷迷糊糊之間身上突然多出的重量讓人很難受,周淺淺揮舞著雙手雙腳想要避開不但沒見少,反而更被一只手惡劣的撓起了癢癢。周淺淺終于忍不住費了半天力氣撐開眼皮,便見一張好看的臉,眉里眼梢都帶著點風月之姿,正用他的鼻子在她的鼻子上蹭啊蹭的。
睡意跑去了大半,周淺淺扯著嘶啞的嗓子,說︰「你,終于知道出現了。」
正勤于在她胸前耕耘的人沒理會,嘴巴忙著不亦樂乎,周淺淺氣不打一處來,小腿向上一番,提力壓制住蕭遲墨的身體,熟悉的意圖和舉動,似乎每一次她都可以反將一軍,將蕭遲墨重壓在身下。
趴在他的身上,胸前本就風光繚亂的周淺淺,更顧不得便宜被佔盡,揪住蕭遲墨的衣領,說︰「沒看的出你這麼清清瘦瘦的小身板,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原來如此這般沉溺?嚅」
「唔~~~體內狼血沸騰,又有阿羅美色當前,我什麼時候說自己不食人間煙火了?」那微微一挑眉的風情萬種,加上那如墨般的眸滴好不掩蓋的情/欲之色點綴,蕭遲墨或許自己都沒察覺到此時的他有多魅惑,看的周淺淺也同時心跳不由一窒,她看的出蕭遲墨現在心情很好,但這個時候她真的沒心情調戲他。
「想出那麼個爛招給我洗月兌罪名,也真是辛苦你了。」
「嗯?」
「每天抓那麼多大夫來,看著他們嚇得蒼白的臉,我都覺得不忍心了,一個你就已經夠他們怕的了,現在還多了一個我,蕭遲墨,你到底在下一局什麼樣的棋?」當日他風輕雲淡和她告別,離開幽園,那是她多少還是有點心涼的。夫妻同林鳥,大難各自飛,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蕭遲墨那全然無放在心上的樣子,還真叫她不知所以,連和其他女人撒嬌任性一下都覺得可笑。她不相信蕭遲墨對她的盤算毫無察覺,這個比狐狸還詭譎的男人城府有多深,看看以後的發展便一目了然。
「有力氣動手動腳了,看來養的不錯。」面對周淺淺張牙舞爪的「盤問」,蕭遲墨沒丁點「犯人」的樣子,他說︰「阿羅覺得這樣的日子不好麼?」他指的就是,這種類似不被外人打擾,清淨自由的生活。周淺淺明顯一愣,蕭遲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竟出現轉瞬即逝的少有認真。
「你覺得好?緊」
「至少我已經習慣了。」生命中多了一個你,似乎更加習慣了。後半句蕭遲墨終究沒有說出來,「若是你覺得環月山莊距離皇宮太近,那我們就退隱山嶺可好?凰飛那個山中宅院你不是很喜歡麼?你去把它搶過來,我們就在住在那里,然後生幾個小孩子,雖然我好像對小孩沒什麼好感,總覺得他們很煩人。」
周淺淺哭笑不得了,蕭遲墨哪根筋搭錯了,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他怎麼說的還這麼的,形象逼真?!隱居山中,平淡夫妻,她當然喜歡,可是蕭遲墨呢,他也真的如此?
她不是聖母,她不善良不偽善,她有自己的信仰和偏執,在她的原則之上,面對自己在乎的人,她甚至可以包容他的黑暗。所以即使灰白如蕭遲墨,她從來沒希望過他純白如一張紙,也許那樣還真不配得到她的傾心相許。可是當「欺騙「兩字是不是在腦海里沉沉浮浮淪陷時,她知道面對未知,她終究是不安的。人性的弱點,她沒有上帝的無欲無求。
「好啊,明天你就去向凰飛要了她的地盤,我們這就去那里過小日子,生小女圭女圭!」多余的情緒被收回到一起,然後壓在了心底某個角落,周淺淺扯了扯嘴角,輕抿著的唇笑出一抹狡黠,煞有其事地說道︰「夫君大人這一走,以後可就沒退路了哦~」
「現在就可以做生女圭女圭該做的事,***苦短,我知道阿羅也是欣喜的~」男女的力量懸殊,永遠是床上***時最佳表現場所,蕭遲墨長臂一攬,將周淺淺壓在了身下,輕啜了下她的嘴唇,狐狸本色妖孽風情,「害羞真的不適合阿羅你~」
一只公狐狸,將一直母狐狸給說的炸毛了,床技較量正上演,窗外夜色正濃。
沐陽心一軟,沒說完的事情被蕭遲墨道出,雖然是在被周淺淺用美人計***的情況下。可蕭遲墨可從來不認為周淺淺有何「美色」,大抵不過是,他自願」「入局」。
「這麼說來,君家還真是冤,死前死後都不得安寧。你說君承易是不是明白父皇的深意,所以才甘願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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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規矩,這個文真不虐,本來還想虐的,現在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