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香記 第六章 書房血刃

作者 ︰ 瀾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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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烽火再起,久剿不滅盤踞西南的白蓮教匪趁此機會又開始猖狂的活動起來,瘋狂的刺殺各地高官,肆無忌憚的搶奪商旅和官糧,僅僅半月時間,蜀州荊州的刺史相繼遇刺,就連在長安的高級官員也不能幸免,石敏之在一次回家途中被一支突如其來的利箭射穿了腦袋,凶手至今也未找到。

冬月的長安風雪飄搖,廉王府的書房北牆被一張巨大的地圖佔滿,梁文英劍眉深鎖,在地圖前久久佇立,如今廉王之師仍在長安,謹防青州又變,而北方又無可與西戎鐵騎相抗衡的強銳之師。既要保住北方,又要拱衛長安,這實在是一件很傷腦筋的事情,梁文英面對地圖想了好幾天也沒想出個好的計策出來。

書房的門輕輕叩響,「世子爺,江護衛回來了。」一個柔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是跟隨梁文英有十年之久的侍婢玉秀。

「嗯……」梁文英隨意的應了一聲。玉秀知道梁文英的話沒有說完,故候在門外並未離開。果然,過了一會兒,梁文英又問道︰「他現在在哪兒?」

「被王爺叫去西風館問話,已經有一會兒了。」

「嗯,知道了,叫他一會兒到我這里來一趟。」

「是。」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梁文英點了一盞燈,坐到書桌前,他揉了揉太陽穴。再過十天他就要大婚了,雖然西戎犯邊,但他的婚期仍未修改,他也不想再做更改。早點娶世子妃,也早點解決一樁心事,省得戰爭結束之後,西戎方面又送個公主過來和親,就像四年前那樣,送來一個**煩。

「世子爺,江護衛來了」

柔軟的聲音像春風一般吹入耳蝸,梁文英忽地驚醒,一抬頭就看見玉秀低眉順目的立在一旁,靜靜的將燈火挑亮。梁文英甩甩頭,頭腦似乎要清醒許多,于是他讓玉秀叫江澈進來。

江澈一襲黑衣勁裝,還如他剛回來時那般風塵僕僕,已十分疲憊。

「怎樣?東西可拿到手了?」梁文英問。

江澈道︰「原本是要拿到手了,可賢王府中突然來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幽冥錄掉到了甘露泉里,第一統領已廣布人手尋找。」

梁文英皺眉,對第一流風的表現極不滿意,同時也面露憂色︰「什麼樣的女人,居然能讓流風把東西弄丟?」

「屬下查探過,那個女人原本是應娘子的侍女,後來到了趙慕楓身邊,現在是賢王府的舞姬。」

「原來是趙家的人安排到賢王府的,無論如何也要把那本幽冥錄拿到。」就差最後兩本幽冥錄了。梁文英疲憊的閉上眼楮,他輕輕的擺手,「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到疏影亭,我有事安排。」

江澈做個長揖,道一聲「告退」,然後離開書房。

梁文英閉著眼小憩了一會兒,忽然感覺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為他披上裘衣。梁文英微微睜開眼楮,恍惚間竟然看到了燕回雪一襲白衣的倩影。那倩影一閃即逝,梁文英驀地驚醒,他猛地站起來,伸出手臂就要叫住她。

「世子爺……」

輕柔細膩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玉秀的影子越來越清晰,梁文英頗為失望的坐回到椅子上。「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世子爺,剛過了亥時。世子爺晚膳還未用,奴婢特地熬了一盅八寶蓮子粥,請世子爺多少也吃一些。」說著,玉秀就從外間把蓮子粥端了進來,手貼在碗壁試了試溫度,然後奉到梁文英面前。

沒看見食物時不覺得,現在看見這碗熱騰騰的八寶蓮子粥,還真覺得有些餓,梁文英端起碗,拿起湯匙正要食用,一物穿破窗紙破風襲來,叮的一聲將碗打翻在地,一把三寸長玄月飛刀猛地釘在桌上。

玉秀驀地尖叫一聲,高呼︰「有刺客」

梁文英卻一臉平靜的看向她。

玉秀大喊道︰「世子爺小心」說著,就朝梁文英撲了過去,手里突然亮出一把尖銳的匕首。

房間里燈影重重。血,滑過冰冷的劍刃,一滴滴落到暗紅的木質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梁文英依舊平靜的看著玉秀,而玉秀的臉上卻寫滿了驚恐。她慢慢回頭,看見一張冷眼絕美的面孔,有些驚訝,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已成為安公主義女被封為靖平縣主的燕回雪不再是梁文英的影子暗衛,幾乎所有人包括廉王府的大多數人都以為燕回雪心里裝著另一個人,不能接受即將成為廉王世子妃事實,已經與梁文英生隙,大婚前都不在梁文英左右,所以此時是刺殺梁文英的絕佳時期。

「你是青州的人,還是白蓮教的人?」趁著玉秀還未斷氣,梁文英決定問上一問。

玉秀微微一笑,一抹鮮血從嘴角流出,「世子爺聰明絕頂,您猜猜看?」

梁文英沒有興致猜謎,他真的有些累了。燕回雪突然抽劍,劍刃從玉秀的身體里拔出,玉秀又吐了一口血,就此倒在地上,再也沒有醒過來。

燕回雪黑衣如墨,就像往常一樣,掏出一張素淨的手帕,將心愛的寶劍擦拭干淨,然後收劍回鞘,對梁文英微微點頭行禮,一句話也不說就要離開。

「雪兒……」梁文英忽然叫住她。

燕回雪驀地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背對著梁文英。

「你有多久沒有與我說過話了?」梁文英道。

燕回雪微微偏過頭去,燭光映出她清冷的側臉,「世子爺要雪兒說什麼呢?」

梁文英忽然有一點落寞,以前他從未想過,會為自己的影子而落寞,燕回雪就是她的影子。只是以前的影子是白色的,現在影子變成了黑色。梁文英習慣了白色的第二回雪,不大習慣黑衣的燕回雪。「習慣真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我還是喜歡你穿白衣的樣子」

燕回雪微微怔愣,這時候梁文英已經站起來,走到她身後,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動情道︰「以前我不覺得,這幾天你不在,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外邊的傳言沒有錯,因為無法適應從一名暗衛成為廉王世子妃的轉變,燕回雪與梁文英之間產生了裂痕,缺少了燕回雪的保護,在一日比一日混亂的長安,梁文英幾乎都不敢出門了,也正因如此,梁文英才發現燕回雪的重要。

「我現在很煩躁,你陪我說說話吧」

以前梁文英有煩心事總是會說給燕回雪听,燕回雪只需要听,不必做任何回應,說完之後,梁文英就會舒服許多。這儼然已成了一種習慣,梁文英不想讓這種習慣丟失。

燕回雪道︰「您是主子,您的命令,雪兒當然听從。」

「這不是命令」梁文英突然暴躁的大叫起來,「你到底要怎樣?你就這樣不願意嫁給我?」

燕回雪低垂著頭不說話,做梁文英的暗影侍衛已經快四年了,她從未想過哪一天會成為他的世子妃她只是培華閣訓練出來的意見殺人工具而已,怎麼能成為長安最迷人的美男子的妻子呢?她曾默默對蕭逸傾心,在一場刺殺任務失敗之時,是蕭逸及時趕到救了她的性命,還一劍結果了那個西戎高官,從此,她就對蕭逸有所不同。後來,蕭逸愛上了別的女人,她也就把這份與眾不同深藏在心里,慢慢地就看得淡了。

對梁文英,只要是女人,都難以抗拒他絕美的容貌和溫潤的性格,只是梁文英的心里一直藏著一個女人,即便後來那個女人再一次深深的傷害了梁文英,又被燕回雪廢了一條手臂,但也無法抹滅那個女人在梁文英心中的位置。燕回雪雖然只是個血滴子侍衛,但她不想做別人的替代品,所以,她不願嫁給梁文英。

以前梁文英有煩心事總是會說給燕回雪听,燕回雪只需要听,不必做任何回應,說完之後,梁文英就會舒服許多。這儼然已成了一種習慣,梁文英不想讓這種習慣丟失。

燕回雪道︰「您是主子,您的命令,雪兒當然听從。」

「這不是命令」梁文英突然暴躁的大叫起來,「你到底要怎樣?你就這樣不願意嫁給我?」

燕回雪低垂著頭不說話,做梁文英的暗影侍衛已經快四年了,她從未想過哪一天會成為他的世子妃她只是培華閣訓練出來的意見殺人工具而已,怎麼能成為長安最迷人的美男子的妻子呢?她曾默默對蕭逸傾心,在一場刺殺任務失敗之時,是蕭逸及時趕到救了她的性命,還一劍結果了那個西戎高官,從此,她就對蕭逸有所不同。後來,蕭逸愛上了別的女人,她也就把這份與眾不同深藏在心里,慢慢地就看得淡了。

對梁文英,只要是女人,都難以抗拒他絕美的容貌和溫潤的性格,只是梁文英的心里一直藏著一個女人,即便後來那個女人再一次深深的傷害了梁文英,又被燕回雪廢了一條手臂,但也無法抹滅那個女人在梁文英心中的位置。燕回雪雖然只是個血滴子侍衛,但她不想做別人的替代品,所以,她不願嫁給梁文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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