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每一層的設計都很特別,但凡想要上到上一層,都要穿過房間,到對面的樓梯才能夠上去。
在從一樓到現在,方逸塵所經過的幾層都是越向上,其受損程度越是厲害。到了四層,所見到的家具擺設等物品都已經被盡數損壞。
穿過房間,很快便已來至四樓到五樓的樓梯處。到了這里,木質結構的樓梯護欄早已被砸毀,現在只剩下個別幾根木桿還固執的留在原處。好在樓梯本體還未有多少損壞。
方逸塵三步並作兩步,大跨步躍上樓梯,同時左手中又攥緊了穆劍輝給他的匕,而右手則提著之前在樓下的死人身上模出的手槍。不僅如此,在他的腰帶上還掛著兩個槍套,每個槍套內借由一支手槍,在槍套外面的彈夾袋里,也裝有數支壓好子彈的彈夾。
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戰斗,方逸塵就意識到了一個自己以往從未注意到的關鍵問題。就是到了這個時候,槍支並不是最為重要的,最為重要的則是彈藥的補給。畢竟,每一支槍里的子彈容量有限,而背負彈藥無疑不是個輕松活。現在,他所背負的兩支槍加上那些彈夾,怕已經有幾十斤重了。這個重量,遠過以往他所有的概念。畢竟,在看電影電視里,那些人背著一身的槍支彈藥,都沒見出過有沉重的感覺。可是現在,自己一試,卻完全不同。
而且就是這樣,方逸塵背了這麼重的彈藥,如果敵人很難纏或是遇到數量不少的敵人的話,依舊要省著用才行。
一上到了五樓,方逸塵才終于看清楚的眼前的戰況。
在他正前方的地板上,便是一連幾個應當是被小型榴彈炸開的大洞,這些大洞都已經直接炸穿地板,直接連通到了樓下。在這些大洞的邊緣處,盡是被炸得焦黑的木板從邊緣延伸出來。
再往遠處,則正有兩人正在激戰當中。其中一人,自然是穆劍輝。不過此時,穆劍輝的右臂上卻好像中了槍,這會自肩膀以下已經盡被猩紅鮮血所侵透。他正用左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右肩,似乎是想要盡量減緩血液流失的度。因為雙手無法參戰,穆劍輝不得不只是使用腿技抵擋對手的攻擊。不過,他雙腳上的皮鞋鞋尖處正各有一個兩寸長的刀鋒探了出來。每每踢腿之際,這些刃鋒都會劃出一道寒芒。
而穆劍輝的敵手,則是一名頭頂反帶著鴨舌帽,身材細高,面容也顯得很消瘦的男人。這人身體消瘦,偏偏又是一身緊身衣著,兩手各握有一柄尺許長的短刀。他的短刀是一手正握,一手反握,這樣的握法,乃是攻守兼備的握法。不過他的刀鋒卻盡是向上,招式中除了直刺便更多的都是自下而上的上挑。顯然,他是看準了穆劍輝的雙臂暫時無法參戰,上盤空擋,想要趁虛而入。而他這樣的攻擊,一旦中招,便會被他自下而上的劃開而開膛破肚。
穆劍輝右臂負傷,而另一名刀手的身上則也有傷口,只是他的傷口是在腿上,只是看上去只是被劃破皮膚而已,並未影響到他的行動。這樣一來,穆劍輝以受傷之軀抵擋著銀牌打手,顯然壓力極大。而且他此時似乎已經因為失血不少,動作開始出現遲緩。連連退卻不說,就是方逸塵剛剛上來這一瞬,就已經看到一次他險些中招的情況。
目光一掃,便看到了在他們旁邊的地上倒著幾具尸體,從這些尸體的衣著當中,方逸塵看到了一具很像是 蛇。此時他正仰面倒在一個被打翻的桌子上,身子呈現出一個尋常人很難做得出來的怪異姿勢。這會,他的面容上自下頜到眉間都被已經被劃開,只留下一道血淋淋向外翻轉的深可見骨的傷口。因為是倒仰著,這會黑紅的血還在一滴一滴的順著他早被血液凝固的頭向下流淌著。
顯然,他們兩人這會都沉浸在戰斗當中,而方逸塵在爬上樓梯的時候也極為謹慎,並未出一點的聲音,以至于他們都未曾想到方逸塵會突然來到。
光是看到他們的身手,方逸塵也知道他們所擁有的實力已經完全不是那些銅牌打手所能夠比擬的程度。光是他們的度,就已經是方逸塵單憑眼楮所無法追蹤得到的程度。只能夠是憑借著自己對于熱能的感知去「看」清。
在看到他們這樣水平的交手之前,方逸塵甚至不敢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敏捷的身手。這個動作的迅和反應的敏銳已經到了方逸塵此時可以說是遙不可及的程度。
不過,方逸塵現在雖然對他們的武技水平只能是仰望的姿態來看,但是卻也要知道,他才剛剛接觸搏擊才兩天而已。以他現在的進和所表現出來的潛力,想要追趕上他們並不是難事。
方逸塵並未因為之前與下面的那些打手交手中的強勢而被沖昏了頭腦,他並沒有妄想現在就直接縱身參與到兩人的戰斗中。而是遠遠的,悄聲躲避到一個被打翻的櫃子後面,舉起手槍遠遠的瞄準了那名刀手。
方逸塵的槍法其實並不怎樣,之前在地道當中能夠擊中那些打手,多半是因為打手的數量太多,已然佔滿了地道,只要他是隨意射擊,便足以擊中敵人。可是現在,他要精準射擊,對他來說就已經是一個很難的挑戰。而且,那刀手移動度很快,想要鎖定他並不容易,加上他還一直都與穆劍輝糾纏在一起,又要避開穆劍輝,難度就更大了一分。
腦中回想起了童年時代,少有的幾次與父親一同去山里打獵時候,父親教給自己的打槍方法。雖然那時候用的是雙筒的獵槍,但是想必其中也有許多相通之處。
早已埋入記憶深處的回憶一點點被回憶起來,父親的話也在腦中一句句的重復
「獵物、準星、眼楮保持一條直線……」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