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這一腳的力道太大,是否是被方逸塵踹斷了胸膛的某根肋骨還是怎麼,只听得一聲爆響如同裂錦一般突然之間爆發出來,傳遍全場!
一擊之後,方逸塵淡然收腿。
此時他的兩手依舊在口袋當中,根本看不出剛剛是經歷了一場激烈搏斗的模樣。更沒有辦法把他現在的閑逸姿態和剛剛被踹飛得如同是被炮彈轟出去一樣連連翻滾的身形聯系起來。
技擊之術,在于快、準、狠。一旦在這三者當中具有絕對優勢,那麼任何的招式都可以使之淡化。這也是為何各門各派的各種武學、技擊之術到了最後展示其實力的時候,都是看其最簡單的直拳、踢腿力道和速度以及精準度。反而沒有人去評價那招式是否做得標準、美觀。不同的武學之間,其目的皆是一個,只是他們要達到這個目的,所施展出來的技巧有些許差別罷了。
伴隨著一腳側踢所踹出的傳遍全場的爆響之聲,伴隨著依舊在地上連連翻滾之聲,全場突然之間變得安靜下來。
僅是一擊,便引得全場嘩然!
這一刻,原本喧鬧的五樓也瞬間安靜了下來!除了偶爾自遠處的沙發坐上傳來依舊沉浸在性的歡愉當中的呻*吟、喘息聲外,便只有躺倒在地的魏大樹的痛苦申吟聲。
在眾人的眼里,這一刻仿佛時間突然靜止了一般。
相對于觀眾們的訝然和詫異,方逸塵卻絲毫沒有覺得怎樣。
因為,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對手著實太弱了一些。他剛才的一擊會有這個效果,也絲毫沒有意外。不過現在,他倒是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被一腳踹出個後遺癥來。
沒有去管台下觀眾們目瞪口呆望著自己不敢置信的表情,方逸塵已然又動了起來。
這一次,他是直接走向了就在擂台邊上的魏大樹。
「沒事吧?」
方逸塵半蹲在魏大樹身前,看著因為疼痛,面容扭曲得更丑陋了一些魏大樹問道。人受傷之後,尤其是傷及骨頭一類,若非專業醫師,最好是不要去動傷者,這個道理方逸塵是了解的,雖說本想去把他扶起來,但還是沒有去踫他。
魏大樹瞥了方逸塵一眼,面上立時神情不定起來。這一刻,他的心里著實亂成了麻。
人比人,氣死人!在魏大樹看來方逸塵的年紀怕是和他兒子相仿,但是人家已然擁有了這樣的實力,竟然能在自己出招已近七成之時才反擊,卻先自己的攻擊一步到達,這是多大的差距?
輸給一個初次上台的人,這一戰,也讓魏大樹許久以來積累下的一點威名和信心一掃涂地,面對方逸塵,他的心里怎麼會不復雜?雖然看到對方這個時候過來看自己傷情,但是在他看來,這卻更像是嘲笑和憐憫!而一個佣兵,不需要任何的憐憫!!
心中有恨,但是面對一個實力強悍至此的年輕人,他魏大樹縱然有恨,又能如何?
咬了咬牙,魏大樹盡量忍住胸口和肩膀的劇痛,最後擠出一個猙獰的笑,從牙縫里滲出兩個字說道︰「沒事!」
其實,他的傷真的不重。八極拳本就是硬功夫,他的抗打能力還是相當強的。胸口因為劇烈的沖擊,這會可能傷到了軟骨組織,所以才會劇痛,但是只消一周就可恢復,並無大礙;
另外,他剛剛在翻滾的時候手臂月兌臼,這會也疼的很。
言罷,就見魏大樹自己勉強坐了起來,靠著重力和另一手的扶持,把月兌臼的手臂直直的垂在擂台地板上。隨即便只見他的肩膀猛然下壓,輕微的一晃,便在他的臉上一陣抽搐中,肩膀發出一聲骨頭相踫的脆響之聲。
本來,魏大樹這一戰無疑讓他顏面大損。但是到了這一刻,台下眾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知道他是硬生生自己安回了月兌臼的手臂。雖然他是技不如人,但卻也不得不贊他是個硬漢!
「沒事就好!」
方逸塵留下了這四個字,便帶著微笑站起身來。既然人家不領情自己的關心,那就沒必要非要在那里耗著了。
四面打量了一下,還真的沒有裁判。方逸塵在想著,這一局結束了,是不是該上來下一個對手了。
不知道是不是後台負責操作的人也被方逸塵所驚呆,竟然一連好半天也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台下的眾多觀眾突然反應過來,有一人打破了沉靜,突然高呼起「血魔!」來,才如同引發了連鎖反應一樣,立時間,全場便如同都被引爆了連鎖炸彈一樣,喧鬧之聲立刻充斥了全場,震撼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很快,那雜亂的喧鬧聲便快速的統一起來,如同眾人一同喊著的號子一般!
「血魔!」
「血魔!」
「血魔!」
「血魔!」
……
這種情形,方逸塵也是第一次遇見。
听著所有人一齊呼喊著自己的代號,心里都難免有一分激動。就算是方逸塵,此時也不能夠免俗!!
這是他第一次在如此多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實力,而只是一擊,便已然得到眾人肯定!
剛剛的一擊速度太快,方逸塵的熱血甚至還未被燃燒起來。倒是現在,听著眾人的呼喊,才稍稍找到了一點感覺。
這時候,後台的工作人員似乎也反映了過來。在大屏幕上一連切換了數個人像之後,才突然停滯下來,顯示出了下一個方逸塵對手的資料來!
不過,就在方逸塵剛看清楚資料的時候,在那人的影像上便突然打了一個血紅色的,如同是鮮血染成的大叉!
「這是?」
最初的乍一疑惑之後,方逸塵便明白了過來,因為很快那大屏幕上的影像便又開始動了起來。如同不斷的篩選一般,很快又出現了另一個影響。
原來,這是這是上一個對手棄權了的意思!
看來,多半是那選手看了剛剛那一擊,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方逸塵一個層級的,所以很知趣的選擇了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