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男子無奈地搖頭︰「無量天尊,師弟莫要胡說!」說著自顧自朝下而去。少年輕笑起來,也悠閑地漫步著,兩人漸漸消失在悠長的山道上,空余滿路花香。-------風郁眼看著慕容家的馬車徑自從側門進了府邸,心中自有疑慮難解,尤其慕容薇更是讓他心中莫名有些牽動,竟不知為何頗有些少見的煩悶。「九少,您現在是回府去麼?」阿墨問道。他覺得今日不僅慕容小姐不太對勁,連自家公子都有些不正常了。「回府吧。」風郁看到路上又有些女子指指點點,頗覺厭惡,徑自回家去了。只是他不明白,為何慕容薇突然變得不同起來?佔地頗廣的慕容府花木森森,一條青石鋪就的長道橫亙向遠處,兩旁既有假山花石,也有修竹花壇相映其間,回廊連接著各個院落,有僕役走動,此刻全都彎腰行禮,訓練有素。到了中堂之前,馬車便停了,這邊除了待客的中堂之外便是老爺的書房。還有兩個未娶親的哥兒的院落,老爺招呼一聲,直接把大管家給叫進書房去了。「雲娘,你和薇兒先回去吧。」「是,老爺。」周姨娘見慕容老爺走了,從花園中穿過,進了月洞門再往前走樓閣宛然,便是後院。這還是二進,東跨院住的是老太爺和老夫人,西跨院住的是大夫人和大小姐。隔了個池塘往北就是三進了,周姨娘住在西北角的雲閣。幾位小姐都住四進里了。此時正值夏末,天氣不冷不熱的,池塘里的荷花雖開著,但已現敗像,慕容薇盯著那荷花,忽然說︰「這荷花都要敗了呢,真可惜。」就像有些人一樣,自她來了,注定要開敗了。周姨娘不明白她的心思,感慨地說道︰「是啊,留得殘荷听雨聲……」慕容薇搖頭,這娘親也是,都這會子了還悲春傷秋的︰「娘,我——」「你這丫頭。」她連忙捂住慕容薇的嘴,「可別再喊娘了,若是被人听到……」說到此處也是悲從中來,眼圈紅了。哪個母親不願听兒女喊聲母親,偏偏她是個妾,沒資格讓女兒喊娘,只能喊姨娘。周姨娘原也是官家千金,只是父親犯了事被處死,家也被抄了,母親帶著她兄妹幾個處境艱難,適逢落難,當時正是慕容端看中了她,為了家人周姨娘這才做了妾的。後來她幾個兄弟倒還爭氣,有慕容端鋪路,有的考上進士做了官,有的做生意,都過得不錯,只是都覺得愧對妹子,常常自家中送錢送物與她,慕容端別看家中也有些個妾,最寵愛還是她。以她娘家現在的身份,她做個妾的確是委屈了,雖說是慕容家的妾,但也是妾,心里平日就難受得緊了。慕容薇嘆了口氣,「您回頭查查身邊人吧。住在相國寺的都是身邊的貼身丫頭婆子,怕是有那心思不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