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甫也是見到兩個妹妹在,不好多呆,便道︰「既結束了,便好好讀書吧。」說罷帶了身旁那錦衣公子離開,自然會有人跟他匯報這里的情形。「這是出了什麼事兒?」那錦衣公子十六七年紀,天水藍的織錦掐絲袍,腰束玉帶,佩著玉,烏發用玉冠束起,飛眉橫鬢,眼鎖黑玉,正是少年****俊俏,好似早晨八點的太陽,朝氣蓬勃。此刻他倒是好奇地回看了眼,正見到慕容薇抬起頭來,一雙懾人的黑眸宛如月影般驟然投射在他平靜的心湖上,蕩起一陣漣漪。他頓時凝了眼,一時心中一震,見她轉過頭去,頓時有些失望。想停步看,又覺得不妥,只得向前走去,卻是忽然有些神不守舍。慕容甫也是正問自己的貼身小廝司墨,這小子早打听到了情形,此刻笑著說︰「公子剛剛來晚了,可是沒看到一出好戲呢。」這小子慣是聰明機靈,這會子繪聲繪色地把方才的事給敘述了一遍,還把他們的對話都給復述了,模仿得惟妙惟肖的,逗得慕容甫也是笑了好幾回,指著他笑罵︰「你小子還真適合去說書呢。」只是笑著又想起方才之事,分明是老二為難三妹呢,不由皺眉,自己家後院這點子事,他平日是不關注的,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對于母親的做法也很是不以為然,自己是嫡長子,誰又能跟自己爭搶家業?別說那周姨娘沒兒子,就算有兒子又能如何,誰也越不過自己。沒想到那個從沒注意過的三妹怎麼突然間變得這般聰慧了,很是有些驚奇。只是這畢竟是自己家的事,終究不方便在外人面前多予置評,只立刻轉了話題︰「安然,你不是說要看我那幅古畫麼?」蕭安然卻有些神不守舍,他當然也從方才的事听出了許多訊息,但別人的家事他自然不會當面說什麼,人家兄妹再鬧,那也是人家的事。那女子真個冰雪聰明,一場風波反被她佔了上風去。忽然他想起什麼,心頭一驚︰「姐夫,方才那位穿綠衣的是不是就是三小姐?那不是——先前外面都傳她落水自盡了……」他心中有些極度失落,那個女子是喜歡風郁的嗎?竟為了他自盡?他心里否認,目光便帶了些自己也說不清的急切看向慕容甫,想從他那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好安撫自己七上八下的心。慕容甫蹙眉︰「是三妹沒錯,但這話怎說的,沒得毀了三妹的名節。父親都說了,三妹只是自己不小心墜入水中,恰被風郁救了的,也不知道怎被那些人亂傳一氣,風郁自己都已使人傳消息澄清了,安然不要相信那些謠言。你看今日的事也知道她不可能是那樣的女子。」慕容甫話是這麼說,實際上他自己也知道當日的事是怎麼回事,但這話他不會提,自己這做兄長的怎能娶敗壞妹妹的名聲呢?而且三妹都變了個人似的,想是再不會行那有損名節之事的。蕭安然得了他的否定,頓時整個心像繃緊的皮球陡然松了下來,「對,是安然無狀了,三小姐是大家閨秀,那些子小人真是可惡,怎可如此敗壞女子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