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展飛鴻與蘇傳芳「打情罵俏」的時候,一直沒有動靜的水缸突然晃動起來,沒過多久,那名為「秀兒」的女娃從里面顫巍巍地爬出,然後躲到了缸後面不停窺視。
展飛鴻不由得朝蘇姑娘使個眼色,示意她過去勸慰一番。
蘇傳芳一邊用布條纏好少年的手背,一邊整理情緒,等到結扣系好,她的臉上已然揚起了「和藹可親」的笑容。
「沒問題吧?」露出兩顆甜甜的酒窩,少女稍稍歪過腦袋問道。
「嗯,保證迷死人不賠錢。」展飛鴻強忍住去捏她臉蛋的沖動,大力夸贊道。
「真的嘛?」蘇姑娘一听,臉上的笑容更加泛濫,其中還夾雜了不少真摯,只閃得少年一陣頭暈目眩。
「去吧去吧。」展飛鴻趕緊揮揮手,趁蘇姑娘轉身的時候猛喘大氣,暗道沖動是魔鬼。
蘇傳芳邁著小碎步來到牆邊的大缸邊上,甩了甩一頭烏黑亮麗的長,輕聲問道︰「秀兒小妹妹,你怎麼從缸里跑出來啦?」
秀兒眨巴一下眼楮,兩只手抱住水缸,怯怯地說道︰「我,我看你們打倒了那幾個大惡人……就是他們抓走了我的爹娘!」
「是嘛?」蘇姑娘一听,拍拍胸脯說道︰「秀兒放心,姐姐我一定幫你把父母找回來,讓你們一家團圓!」
秀兒喃喃地望了蘇傳芳一會兒,忽地縮回身子,搖搖頭說道︰「你剛才都沒有出手幫那個哥哥的忙,我不相信你!」
蘇傳芳只氣得單邊眉毛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壓著性子繼續勸道︰「你剛才也瞧見啦,我對他多好,幫他忙里忙外的治療傷勢,我們兩個人是一樣的!」
沒想到秀兒半點面子都不給她,仍舊搖著頭說道︰「不要,你叫那哥哥過來,我只相信他一個!」
蘇姑娘又勸了幾句,踫了不知多少釘子,這才氣呼呼地走回展飛鴻身邊。
「怎麼,要我過去?」展飛鴻听到了一些兩人之間的對話,不禁笑道。
「是呀,好哥哥!」蘇傳芳皮笑肉不笑地露出兩排小白牙,悻悻地答道。
展飛鴻看得是心驚肉跳,不得不說,在長期受到對方牙齒的「疼愛」下,他的心底已經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陰影。
「咳,我去去就來。」他急忙竄身朝大缸跑去,甚至連手痛都給忘了。
「哼,跑得倒是快!」蘇傳芳咬住粉女敕光亮的小嘴唇,側過臉去狠狠地「呸!」了一聲。
少年不禁打個激靈,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大缸邊,有些尷尬地問道︰「秀兒妹妹,你想跟我說點什麼?」
身後隱約傳來「秀兒妹妹也是你叫的?」等埋怨話語,少年自動忽略掉,低頭沖藏在缸後面的秀兒擺出一個頗為艱難的笑臉。
「大哥哥!」
沒想到,展飛鴻這笑臉,引來了對方「哇」的哭叫聲,以及「愛的抱抱」。
不知所措地咽了口唾沫,少年下意識彎子,輕拍秀兒的背脊。片刻之後,他便感到兩股泛著殺氣的視線正在他周身上下不斷游走,頓時汗如雨下。
「秀兒妹妹……有什麼委屈盡管和哥哥講,但是這摟摟抱抱的,不合體統吧?」展飛鴻咧著嘴巴似笑似哭地說道。
「秀兒,秀兒怕——」然而小姑娘全然不理會少年的勸阻,死抱住他的身子不放手。
展飛鴻又不敢大力掙扎,只得攤開雙手扭頭朝蘇傳芳擺個無奈的姿勢,反惹來對方攥緊小拳頭,朝他猛揮不止。
唉,我招誰惹誰了……
展飛鴻幽幽地嘆口氣,耐著性子等到秀兒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才出言問道︰「秀兒妹妹,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在哪里,哥哥去救他們?」
秀兒慢慢地松開了雙手,紅著眼楮說道︰「秀兒不知道,秀兒只是按照娘的囑咐躲在水缸里,乖乖地等娘回來……可娘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回來,秀兒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說完,她又抱住了展飛鴻。
少年無奈,只好伸手抱起秀兒姑娘,走到了蘇姑娘身旁猛使眼色。
「哼,你是她的好哥哥,你幫她好了,找我做什麼?」蘇姑娘撅起嘴巴,把頭別向一遍,置氣道。
「秀兒妹妹肚子餓了,給她些干糧吃吧。」展飛鴻硬著頭皮說道。
「秀兒妹妹,叫的真親熱!」蘇傳芳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仍舊摘下腰囊,不情不願地遞給少年。
「這里面有肉干,是姐姐她親手做的。」展飛鴻將腰囊塞到秀兒的小手里,其實這肉干是他親手制作,畢竟他跟隱蒼山上「隱居」了很長時間,存儲糧食的本領還是頗為擅長。
秀兒听到少年的話,回頭望了蘇傳芳一眼,目光之中含有感激之意。
「快吃吧。」
蘇姑娘露出靦腆笑容,偷偷朝展飛鴻嗔視一眼,眉宇卻不禁透露出緩和之色。
展飛鴻干笑兩聲,看來這一口好牙的小狼兒,算是被他拍中了。
狼吞虎咽過後,秀兒抱著水袋呼呼猛灌,直到打出一個飽嗝,才喃喃地呼聲道︰「這肉好硬呀,硌得秀兒牙都痛了。」
也沒見你少吃。
展飛鴻眯眼瞧了瞧空空如也的腰囊,輕聲問道︰「吃飽了?」
「嗯。」秀兒眨眨眼楮,跟水缸里待了一天一夜,她全身上下都髒乎乎的,惟獨兩顆眼楮又大又亮。
「那好,看姐姐如何懲治那幫大壞蛋!」蘇傳芳拖著下巴在一旁接口道。
「好哇!」秀兒一听此言,立刻咧開小嘴解氣地說道︰「他們抓了秀兒的爹娘,姐姐你一定幫秀兒問出下落!」
蘇傳芳與展飛鴻相視一眼,少年甩起那尚未受傷的左手,把四當家和兩名受傷較輕的山賊拉到身邊。
「醒醒!」
揚手給了四當家兩個嘴巴,四當家迷迷糊糊地睜開細長如絲的眼楮。
「你!」他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卻現自己已經被無數根木靈絲捆得嚴嚴實實。
「你什麼你呀?」蘇姑娘伸手給了四當家一個爆栗,面露得意地問道︰「你們到底把鎮子里的居民拐哪去了,快說!」
「小賤人,你敢打我的頭?!我&*%¥……」
沒想到蘇傳芳的舉動惹來了四當家破口大罵,其語言已然出了和諧範圍,達到三俗的滿分線。
蘇傳反只听得臉蛋青一陣紫一陣,恨不得找把刀割掉四當家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