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古楓的背影消失了,何田勝與鐘玉芬才愣愣的回過神來。
「老何,醫生的話,是什麼意思啊?」鐘玉芬臉色一陣陣發白的問,心跳也比以往更快了一些。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醫生懷疑有人要謀害咱們家巧巧!」何田勝神色凝重的道。
「啊?」鐘玉芬盡管早有這個想法,可是當丈夫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感覺有點天旋地轉,不由無力的頓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這才道︰「參加這個派對的人不是都說巧巧是失足掉進泳池的嗎?」
「是的,他們都這樣說,可是並沒有一個人親眼看到她掉下去的!」何田勝道。
鐘玉芬愣了下,沉默了起來,好一陣後突地站起來,咬牙切齒的道︰「如果真的有人想謀害巧巧,不管這個人是誰,我都要將他挫骨揚灰。」
母獸,在保護自己幼雌的時候,總會展現出驚人的瘋狂。
何田勝看著妻子,嘴唇蠕動幾下,始終沒說出話來。
「巧巧是在他們茂家溺水的,不管事實真相是怎樣,這個事情就出在茂家,深更半夜的我在醫院里憂心女兒的生死,他們想安穩的睡大覺,哼,別做夢了!」鐘玉芬說著就掏出了電話。
「玉芬,你做什麼?!」何田勝趕忙攔住她道。
「我要把深城公安局長,政法委書記,所有的頭頭腦腦全都給我叫來,這件事情不給我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給我一個說法,我絕不善罷甘休!」陳玉芬極為冷酷的道。
「玉芬,你冷靜一點行不行啊!」何田勝勸慰道……
「冷靜,我怎麼冷靜,我女兒差點就死了,你讓我怎麼冷靜啊!你倒是挺冷靜的,女兒已經這個樣子了,你還像個沒事人似的,我看你不是冷靜,你是冷血吧!」鐘玉芬情緒激動,說話的時候眼楮又紅了。
「玉芬,咱能不說這樣的話嗎?女兒都是咱們的心頭肉,我對她的疼愛也絕不會比你少幾分的!」何田勝是個嚴肅到可說是不苟言笑的那種人,可是他對妻子卻寬容而柔和,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的,可是他卻已經伸手把承受不起今天這個打擊的妻子摟進了懷里。
陳玉芬也強忍不住,再一次落下淚來了。
這一對夫妻,是恩愛且能相互理解謙讓的,如果楚漢中與鄭鳳嬌能向他們學習的話,也許就不會落到今天勞燕紛飛的地步了。
何田勝輕輕的拍著陳玉芬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妻子,一直到她終于收起了淚,他才道︰「玉芬,我之所以說讓你冷靜,並不是說不找茂家,相反的,咱們不但要找,而且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如果證實醫生所說的話屬實,有人真的想加害咱們家巧巧的話,那麼不管這個人是誰,我也一定會親自將他送上打靶場!」
陳玉芬抬起梨花帶雨的臉,疑惑的看著丈夫,「既然你也想找茂家討說法,為什麼要攔著我呢?」
「攔著你,那是因為這個事情不宜張揚!」
「何田勝,你的女兒都已經這樣了,難道到你要還顧忌你的身份和影響嗎?」鐘玉芬質問道。
「不!」何田勝搖頭,聲音低沉的道︰「為了女兒,我一點也不介意打上一場仗,如果證實這件事是茂家的人蓄意而為,我也絕不在乎把茂家整個捏碎。只是如果像你這樣張揚的做法,我想我們可能得不到事情真相!」
「那你的意見是?」
「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在這里看守著女兒,等她的情況穩定下來,就轉到軍區總院去,在這期間,你一定要保護好女兒的人生安全,咱們已經疏忽了一次,再也不能讓女兒再有絲毫閃失了!」
「好!」鐘玉芬點頭。
何田勝深深的看了妻子一眼,隨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醫生辦公室里,何巧晴的主治醫師柳夏輝還在忙著寫著她的病歷,看到古楓走進來,這位已經在手術室里見識過古楓神威的柳醫生趕緊的站了起來向他問好。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這是古楓做人的原則,所以他也趕緊禮貌的回應,然後才問︰「柳醫生,何巧晴現在是什麼情況?」
「現在來說,她已經渡過了危險期,情況雖然不算太穩定,但只要我們小心護理及治療,應該不會再有生命危險,可是她溺水的時間實在太長,各項髒器都有一定程度的損傷,還有不能避免的感染,特別是大腦這麼長的時間缺氧,對她的愈後,我個人來看並不樂觀!」柳夏輝的年紀比古楓大不了幾歲,臨床經驗卻相當的老道!
其實,如果古楓不出現的話,柳夏輝應該是市人民醫八零後醫生中最被看好的青年才俊。
「哦,那照柳醫生的經驗來看,她能醒過來嗎?」
「這個很難說!」柳夏輝沉吟了一下,這才又道︰「也許是一兩天就能醒來,也許三五個月才能醒來,又或者是這輩子也不能醒來,可是就算她能醒來,沒有變成植物人狀態,因為大腦不可逆的損傷,她的情況也不見得會有多好,而最大的可能就是白痴一樣的智障。」
「謝謝你,柳大夫!」古楓感激的道,盡管這些情況他自己也知道。
「不用客氣的,咱們是同僚啊,我等著你進修結束回來與我並肩作戰呢!」柳夏輝擺擺手道,在古楓要出門的時候,他想起了一事,不免有點吞吞吐吐的道︰「古醫生,你問起了何巧晴,我才想起一個比較特殊的情況。」
「什麼情況?」
「在她的血液化驗的樣本里,我們發現了濃度極高的中樞神經興奮劑!」
「這個興奮劑是什麼東東?」古楓疑問道。
柳夏輝臉上的表情有點復雜,心說古大夫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又或是故意考我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