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柔與古楓走出飯店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霓虹灑閃爍著五彩的光,絡繹不絕的人在大街上穿梭,數不清的車子在道路上穿流不息,點綴著城市的繁華。
「回家嗎?」發動轎車的時候,施玉柔問古楓。
古楓搖頭,蘇曼兒不在,家沒有溫暖,回去也找不到慰籍。
「那你想去哪?」施玉柔問。
古楓沒有回答,只是眼光迷茫的看著窗外,城市這麼大,地方那麼多,他連自己是過客還是主人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該去哪兒?
「你不說話,那我就做主了!」施玉柔說了一句,便載著古楓到了一個「新豪城」的士高。
剛進門口,震耳欲聾的音樂和發瘋似的嚎叫就已沖進耳朵。
光線昏暗里熱鬧又擁擠,閃爍不定燈光耀人眼花,舞池卻人潮涌動,人們發了瘋似的隨著狂亂的音樂搖擺,猶如群魔亂舞!
空氣中充斥著熱氣,煙味,酒味,汗味,香水味,讓人呼吸有點堅難,卻又讓人感覺刺激。
這里,是年輕人的天堂,絕不是大叔大媽的歸宿,因為它分分鐘都會讓你的血壓暴升。
這里,是成年人的樂土,但不是小朋友可以來的地方,因為它隨時都能讓你迷失方向。
這里,是尋歡作樂閑得蛋疼時發泄過剩精力的好地方。
古楓皺起了眉頭,這種地方他好像來過,仔細的想想,這不就是那天他找四哥算賬的那種地方嗎?如今回想起來,當時剛來到這里的自己是那麼的幼稚與可笑,竟然把的士高當成是荒唐與婬亂不堪的地方呢,可是現在,自己竟然也跑來這里墮落了,可真是造化弄人,可悲可嘆啊!
兩人跟著穿超短裙的女招待,走到一個光線很暗的角落里坐下。
施玉柔不想古楓再喝酒了,可是來了這里,不要酒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于是就要了一打,權當是意思意思。
十瓶啤酒端上來的時候,古楓想伸手去拿酒,施玉柔卻摁住他,震耳欲隆的音樂使得她必須湊到古楓的耳前才能說話,「你不能再喝了!特別是喝了白的又喝啤的,你會醉的。」
古楓搖頭,同樣湊到她的耳邊旁,一陣灼熱的氣息撲進耳內,使她感覺酥癢,下意識的縮了縮,可是沒一會又神差鬼使的把耳朵湊了上去,便听到他說︰「姐姐,別管我,讓我醉吧!」
施玉柔清楚的听到姐姐兩個字,心里一震,激動的同時又有些後悔,自己應該帶他去游游車河吹吹風散散心的,干嘛要來這種非要有酒點綴才像話的地方呢,可現在,她也只能無奈的松開他的手。
啤酒都是小瓶裝,大多數人都是不用杯子的,幾乎都是對著瓶子直接的往嘴里灌,古楓一口氣喝下三小瓶的時候,發現施玉柔竟然也把瓶口對著櫻紅的嘴唇,仰著頭輕輕的喝著,那雪白如玉的頸脖吞咽動作相當的誘人心魂,使人情不自禁的浮想聯翩。
一打酒眼看過半,施玉柔的感覺古楓的眼神開始有點迷離了,在音樂的刺激下,她伸手把他拉入了舞池,與其在這里悶頭喝酒,那不跟著節奏跳一跳,釋放一下情緒。
施玉柔與古楓面對著面,隨著強勁的音樂,她嫚妙的身姿柔弱無骨的緩緩搖動著,整個人都像已經和音樂融為一體似的,讓人感覺不是她在配合著音樂舞動,而是音樂在配合著她身體的節奏一般。
每一個舉手投足,每一個搖擺都帶著一種莫名的震撼與浪潮,原本,她只是群魔亂舞中的一員,可是很快,人們就發現了她的獨特魅力,竟然很有默契的讓出了一個小圈,把她圍在了中間,敏銳的燈光師瞬即捕捉到了這個場景,一束燈光打在她的身上,緊接著四射狂掃的激光燈也掃射到她的身上,整個舞池在這一瞬間沸騰了起來,她艷冶柔媚風流盡現的熱舞緊緊吸引了別人的目光。
古楓愣了愣神,現在的施玉柔與平時文靜優雅成熟高貴的形象完全月兌勾,變成了狂野又性感的火熱女郎,可是很奇怪,他竟然很喜歡她這樣樣子。
音樂激昂澎湃,女又煽情無比,發出的聲音像田震,沙啞中帶有磁性,似乎這音樂永遠不會停止一樣,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在施玉柔的帶動下,古楓也微閉著雙眼,輕輕的搖起了頭,這種能暫時忘掉一切的感覺確實挺舒服的!
音樂節奏越來越快,周圍的人隨著的挑逗瘋狂地尖叫著,人的理性在這種場合完全消失,喝了不少酒的古楓有些許醉意轟隆隆的強勁音樂像是一記記悶棍敲到他的心坎上讓他感覺舒服又像是很難受可是很快他也開始加入到了這頹廢一族里了像是恨不得把頭搖斷似的搖起了頭!
他不會跳舞,但像別人那樣恨不能把脖子都搖斷似的搖頭,他跟本不用學就會了,只是他搖頭的動作不像別人,再快也能看得清楚,但他一搖起來,頻率快得嚇人,在閃爍如電似的燈光中,只能看到一個影子在動!會搖頭的人很多,可是能把頭搖得這麼快,這麼久,又這麼瘋狂的人卻很少,四鄰的紅男綠女們很快就被他吸引了,圈圍著他和施玉柔尖叫起來。
古楓並不是有意炫耀他變異後的耐受性有多強悍,他只是想借此來發泄心中對彭靚佩的虧欠與愧疚
從迪廳里出來,夜色已經很深,古楓也已經有了些許醉意,頭有點重,腳有點輕,走路的時候都輕飄飄的,然而盡管如此的糟蹋自己,仍沒有多少解月兌的感覺,胸中那股悶郁之意始終揮散不去。
坐在施玉柔的車里,古楓又恢愎了原來懶洋洋萎靡不振的模樣。
車子前行幾百米,前面是一個時間超過一分鐘的紅綠燈,施玉柔的車子駛到的時候,綠燈滅了,紅燈正好亮起,她只好把車停了下來待綠燈,與此同時,一紅一藍的兩輛跑車也跟著停了下來,與施玉柔的車子並駕齊驅,像是三文治一樣把她夾在中間。
「咦,這不是剛才在的士高里跳舞的騷娘們嗎?你們看,那個沒把頭搖斷的也在呢!」紅色的現代跑車里響起了一個咶噪刺耳的鴨公聲,一個穿著鼻環染著金毛的年輕男人指著坐在車里的施玉柔與古楓朝同伴喊叫起來。
「喲,還真是呢!這騷可真夠騷的呢,剛剛看她跳舞,那浪得出水的模樣,我都硬了!」車內的另一人極度蝟瑣的笑了起來!
「喂,靚女,剛剛跳過癮沒有?沒有的話跟哥回家,騎哥身上再跳過!」金毛男朝施玉極為下流的喊道。
「哎,姐們,要不就哥去宵夜吧,有火腿腸吃哦,超大條的!」另一輛藍色馬自達里的一人也跟著叫了起來。
「」兩輛車的人哄笑了起來,這邊紅色的跑車里的金毛把半邊身子探出車窗,朝施玉柔做了個「干」的手勢。
施玉柔又氣又羞,一張臉都白了,雙手因為太過用力緊握方向盤,指節都發白了,但他們人這麼多,她又敢怒不敢言。
古楓卻仍是呆坐在那里,沉溺于自己的心事中,對兩旁出現的人置若罔聞,待得旁邊尖銳的口哨聲響起,他才稍稍回過神來,扭頭看看,發現旁邊那輛車里的幾人正對他指手劃腳比著亂七八糟的手勢,其中一人還向他豎起了兩根中指,反應過來別人在向他挑恤的時候,原本就皺著的眉頭揪得更緊了,就在這時,綠燈亮了起來,旁邊左右的兩輛車呼嘯著超過了他們。
「追上他們!」古楓對施玉柔道。
「你要干嘛?」施玉柔有點緊張的問。
「追上他們!」古楓沉聲冷喝,兩眼迸發著銳利的寒氣。
施玉柔神情一稟,趕緊的發動車子,朝前面的兩輛車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