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憧憬,過往的回憶,無時無刻都纏繞在我的身旁,滌蕩在空氣中的那種糟糠,我還沒來得及去伸手抵擋,它就已經欺進我的身旁。乃至于讓我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那感覺,就好像是心髒被人死命的掐住了,然後直接就拉扯了出來。暴露在空氣之中,然後一點點泛白,直至失去跳動。
最終,滅亡。
——《禽獸筆記》
在我回到自己小窩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我晃蕩著倒在床上,略感冰涼。
思緒漸漸渙散,最終我的目光延伸至房頂,那里,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曾看見。
好一會後,我從床上爬了起來,帶著某種憧憬,我掀開包裹,從里面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子,木盒子呈方形,是墨色的,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
我莫名的嘆息一聲,打開小盒子的蓋子,掀開黃色絲綢,便有一抹幽暗的光線從眼前閃過。輕輕的拿起那塊豪不起眼的黑色鐵片,我將它夾在食指和無名指中間,快的旋起幾朵刀花。
然後,我轉過身,將手中的黑色鐵片隨空一擲。
咻的一聲,空氣之中一抹寒光閃過。然後便是 的一聲,鐵片定在牆壁上,且入木三分。
「金烏,出山了呢。」我呢喃一聲,目光探向窗台。
這時,躲開了雲層的太陽跳了出來,暖和的陽光從窗台折射進來,金燦燦的一片。照耀著人都快睜不開眼。
——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我在草草的吃了一盒泡面之後,便出了門。
對于中午出現的蘇媚,我並不是很在意。
可是在那天晚上之後,我卻突然覺到了一件事。想過自己的生活,某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
自由不是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在自己不想做什麼的時候,可以很堅決的不去做。
我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往南京最大的地下賭場——新蘭俱樂部前進。
那是張志每晚必到的地方。
新蘭俱樂部位于東城最中心且最熱鬧的一個路段,目標相當大,司機顯然是經常載客到那邊去的,行駛起來顯得駕輕就熟。
我靠在車子後面的座位上,伸出手揉*搓了下面龐。
「別逼我,不然我會讓你們後悔的!」我暗暗想著,雙目凝望向車窗外漆黑的天空。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新蘭俱樂部停了下來。我付完車費後,便直接下了車子。
而在我眼前,碩大的「新蘭俱樂部」的招牌便豎立在我的面前。我心下一定,模了模別在袖子下面的金烏,邁著八字步往里面走去。
我剛走到門口,兩個美女招待員便微笑著我沖問候道︰「歡迎光臨。」
我目不斜視直接走了進去,其中一名招待員馬上走過來,一臉熱情的招呼我道︰「先生一個人嗎?是玩斯諾克還是賭博?」
我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斯諾克吧。」
「好的,請跟我來。」
我跟在接待小姐後面,粗粗的往四周探了探,三三兩兩的人自我身旁貫穿而過,來來往往的,顯得格外熱鬧。
新蘭俱樂部做為南京最有名氣的娛樂場所,這里的裝潢還是很不錯的。屋檐上掛著偌大的吊帶燈,泛著溫和的黃色光芒徐徐照下,而在我所行走的這條長廊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放有一個盆栽,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茉*莉花的香水味道,顯得有些清雅。
在一張桌球台邊停了下來後,招待小姐就以那感情成分微少的笑容面對著我說道︰「您是自己開台,還是找人陪練?」
「你喊個人來吧,我還是新手,不怎麼會。呵呵。」我尷尬的撓撓頭說道。
招待小姐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好的,您請稍等——」
那招待小姐走後,我便看著四周查探起來,想從中找出張志的身影來,可巡視了好久,我卻絲毫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最終我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輕蹙著眉頭暗想到︰「難道還沒來?」
這時,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上來,他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對我問道︰「先生,是您找陪練嗎?」
「是的。」我點了點頭,目光在他身上巡視了一番。
男人的年齡也就二十出頭,男人面相相對普通,不過還算耐看。不過比較顯眼的是還是他那頭,男人的頭很瀟灑的梳成直直的,由于是抹了摩絲的緣故,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特別明亮。
「先生貴姓?」他看著我說道,「您喊我小劉就成。」
「呵,免貴,姓林。」我輕笑一下,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略微自我介紹過後,這個自稱小劉的男人在一旁抽出兩根球桿,遞給我一根之後說道,「林先生,那我們開始吧。」
我輕點了下頭,握著的球桿有些沉重,我晃了兩下。突然想到,這東西拿來抽人倒是很不錯,就是用上了力,也不會把人打得怎樣。
那小劉見我這樣揮動,連忙走過來,制止了我。他微皺了下眉頭,然後便帶著微笑對我說道︰「林先生是第一次玩斯諾克吧,我先給您講下規則。」
緊接著,小劉將斯諾克的各種規矩向我說明了幾次,我的記性還算是不錯的,兩遍下來,也就記得七七八八了。
在說完規則之後,我又跟著小劉學了下拿桿的姿勢什麼的。
學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有些雀躍欲試的感覺,對于這樣的運動,我也來了一點興趣。
在後來,就是單方面的廝殺。當然,我是被這個名為小劉的小伙子殺得一片倒就是了。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臨近十一點,我不由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看來今天比較倒霉,那張志竟然沒來這?
我又在這里呆了大半個小時,見對方始終沒有來,這才索然無味的將球桿丟掉,往前台走去。這時,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在里面走了出來,身後緊緊的跟著好幾位身材魁梧的保鏢。
只見他一臉紅光,顯然是在里面贏了不少的錢。他大笑著拍著身旁的一個胖子道︰「老豬啊,這次就是我承讓了哦,明晚再來一決雌雄。」
那個胖子一臉衰敗的表情猶如一直斗敗的公雞,他吶吶的點了下頭,然後說道︰「老張你也太狠了,一個晚上就贏走了我幾十萬大鈔,麻痹的,下次非得贏回來不可。」
听得這話,那高高瘦瘦的男人極其得意的大笑幾聲,「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這兩人說話的聲音都很響亮,我不由回過頭來。一看到那高瘦的男人,頓時是驚喜交加,目標總算是出現了。我嘿嘿一笑,走出了俱樂部的門口。
然後,在這個夜晚之中。
一個有趣的游戲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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