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我罕見的起了個大早。
一個晚上我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但我卻毫無睡意。最終我不得不在床上爬了起來,簡單的梳洗一番,然後我走出了門。
這時,天還是蒙蒙亮。街道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白霧,我有些畏冷的縮了縮身,然後走向街道。
街道上空無一人,十分寂寥。我茫然的行走在期間,竟然是不知道要往何處去。
心下不由空空,我一邊走著,一邊輕聲唱著。那是一陳奕迅的《十年》,歌詞自我口中五音不全的傳出,連帶著記憶也飄飄蕩蕩的浮現而出。
總是會有那麼的時候,遇到某些人,某些事。甚至是一熟悉的歌,都能勾起一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過往。
我一邊哼著歌,一邊走向街頭。最終我站在王芷茹的家門前,于是那個善良的女孩就在我腦海之中浮現,且怎麼也揮拂不去。
我想念她了。
我站在緊閉著的鐵門前,痴痴的笑了起來。
冷風微起,帶著一股懾人的寒意。我裹著大衣走了過去,然後我躲在鐵門的一個角落站了好久。
突然之間,鐵門咯呀一聲被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中年婦女,她手中托著盆,嘩的一聲將盆中的水潑了出去。
「李大媽。」我對中年婦女輕喊一聲。
李大媽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來看了下,見是我,這才長舒了口氣。然後她又瞪著我喝道︰「我說小然,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我尷尬的笑了下,歉意道︰「不好意思。」
「真是的。」李大媽橫了我一眼,樣子雖然表現的很凶,但是我知道她並沒有生氣。她對我問道,「你怎麼站這呢?是來找小茹吧?不過小茹不在哦,她和她老爸回老家去了。」
「我知道,只是走過來看看而已。」
「哦——」李大媽長哦一聲,不由一臉戲謔的看著我道,「是想我們家小茹了吧,唉,你們這些年輕人,這不是才沒見兩天嗎?這麼如膠似漆的——」
李大媽調侃地如是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干脆就不說話直接默認了。
事實上,我也確實很想王芷茹的。
李大媽見我一副縮著身子的模樣,不由有些疼惜的拉住我往屋里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嗤怪我倒,「真是的,這一大清早的走出來干什麼,大冬天的,凍著了怎麼辦?」
李大媽嘮嘮叨叨的這樣對我說,我卻絲毫不為之煩躁,反而內心一片溫暖。面對這個中年婦女的那絲毫不收斂的慈愛,我心存感激。
「有些睡不著而已。」我輕聲回應道。
「行了行了,不就是戀個愛嘛,想當年我和你大叔還不是這樣過來的嘛。不過啊,還真得好好說說你,有這份情是好的,但是呢,愛情嘛,還是要細水長流來得好。小然你說是不?」李大媽斜睨著我對愛情長篇大論。
我心下暗想,沒想到著大媽還對愛情這麼透徹?
于是我點了點頭,「是是是,大媽您高見,小子我受益匪淺。」
「那是當然了,想當年,我可是李家村的一朵嬌女敕的茉*莉花。可惜我瞎了眼,跟了你大叔那沒用的。」李大媽這麼說著,還長長地嘆了口氣,顯然是對當年做得決定感到後悔。
李大媽的老公我也是見過的,那是一個很老實的中年男人,每天早出晚歸,十分努力。不過對于背後說人壞話——特別是當著人家的老婆說人家的壞話——我顯然是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的。
我只能尷尬的點著頭,李大媽說是,那就絕對是了。
說話這當,我跟李大媽已經從院子經過,走進了李大媽的房子里面了。頓時,一股暖洋洋的熱氣撲鼻而來,原本還很是寒冷的我頓時為之一松,暖洋洋的熱氣直接包裹住我,溫暖著我的身體——還有那疲憊不堪的心髒。
李大媽招呼著我坐到沙上,然後給我倒了一杯熱水。她將熱水放到我跟前的茶幾上後對我問道,「還沒吃早餐吧?那你留在這吧,我給你做點吃得去。」李大媽話一說完,便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我都沒來得及開口阻止,李大媽已經走進了內房,最終整個房子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這時,窗外有束金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金光閃閃的樣子,那般可愛。
我無聲地笑了笑,拿起放在桌子上得熱水輕抿一口,剛一入口,那滾燙的熱水便將我燙了個嚴實。
我暗痛地連忙將口中的熱水吐了回去,心中對李大媽充滿了怨念。
「嘻嘻。」遠處傳來一聲嬉戲的笑聲,顯然是因為看到我被燙到的模樣而出的。
听到聲響,我不由轉過頭往出聲音的方向探了過去。只見一個披著紅色棉襖的小女孩湊樓梯上走了下來,女孩也就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柔順的秀分兩邊扎了兩個倒了過來的牛角,在女孩的走動之間,也跟著晃蕩起來。
「小林哥兒,你怎麼這麼有空來這邊呀——小茹姐姐可不在這哦。」小女孩一蹦一跳往我這邊跑來,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煞是可愛。
小女孩我也認識,她叫李安,是李大媽最小的女兒,年僅十五歲的她卻已經上了初三,听說還是跳了一級的。
不得不說,是一個很聰慧的女孩子。
「因為我想安安了呀。」我調侃著對李安笑笑道。
「林哥好壞,就知道欺負安安!」李安听我這麼說,不由對我哧了一聲,小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粉色。
我裝作一副很害怕的樣子,高舉雙手對李安弱弱道,「我可不敢欺負安安,你可別亂說。」
「林哥就是欺負我了!」
女孩如是說,我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啊!林哥你還笑,你好討厭哦!!」
我听李安這麼說,我笑的是更歡了。歡快的笑聲響徹了這個空蕩蕩的房間,且越傳越遠,穿進心房,暖洋洋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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