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科主任林唐國忠眉頭緊皺嘴里不停地布著各種應急命令。
「林梅去勸慰孩子父母好好做他們的工作。讓他們稍安勿燥——在這兒吵鬧也與事無補。影響了治療責任算誰的?」
「李明細菌培養結果出來了沒有?出來了趕緊送來。」
「黃紹然吩咐救援組根據情況給感染嬰兒注射&-內 胺抗生素——加大劑量。」
看到林清源院長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過來唐國忠趕緊迎了過去。擦掉額頭上急出來的汗珠一臉凝重地說道︰「院長。情況不容樂觀。如果我們再拿不出治療方案的話這些孩子恐怕——」
「我知道了。有可能是小兒霍亂。」林清源說道。用人不疑既然他已經選擇讓秦洛治療就應該相信他做出的結論。
「什麼?霍亂?」唐國忠的瞳孔猛地漲大。「怎麼可能是霍亂?」
「院長說是霍亂。那自然就是霍亂了。唐主任別耽擱時間了。院長請來了中醫界鼎鼎有名的專家一定會藥到病除妙手回春的。」副院長馬有才在旁邊催促著說道不無幸災樂禍地意味。
林清源沒有理會馬有才這種小人轉過身重重地拍了拍秦洛的肩膀說道︰「秦洛。靠你了。」
「放心吧。院長。不過我需要一個幫手。」秦洛信心滿滿地說道。
他看地出來面前這老頭兒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如果自己再不自信一些的話恐怕他當場就要反悔了。
時間急迫容不得半點兒耽擱啊。
「需要什麼幫手?專家組的成員需要哪位盡可以提出來想必大家都不會拒絕的。」林清源說道。
秦洛掃了四周一眼隨意地指了一個漂亮的小護士說道︰「就她了。」
「她?」林清源稍微詫異。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你跟秦醫生一起進去。他需要什麼你就盡量配合吧。」林清源對那個護士說道。
需要什麼都要配合那自己——秦洛掐斷了自己的無良想法。暗地里罵自己賤格。
「是。院長。」女護士嚇的臉色煞白她自然知道霍亂的傳染性有多麼恐怖。可是礙于院長的權威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之心。
「沒關系的。」秦洛對著小護士笑笑。拉著她的手毅然推開了新生兒監護室的密封玻璃門。
不少人是抱著看笑話的心理跟過來的他們這些專家都難以解決的棘手病案不相信一個土里土氣的愣頭小子可以治療成功。
見到秦洛進入病房他們便站在玻璃牆門欣賞他在里面的表現。
秦洛從懷里掏出一個長方形的銀色盒子對護士說道︰「我們就從oo1床開始吧。幫我取一些消毒酒精。」
護士答應了一聲便利索的遞來秦洛所需要的東西。
秦洛一邊用酒精棉給銀針消毒一邊吩咐著說道︰「月兌掉嬰兒身上的衣服。我要用針了。」
小護士很是配合快完成了秦洛的交代。
「很好。」秦洛說著便用手里的銀針快的刺向嬰兒胸口的天突、關元、鷲尾等幾處穴位。
深深淺淺或刺或挑。一連刺了一十八針快出針又快拔針。中間沒有間隙跟魔術表演似的。讓旁邊給他打下手的小護士看的眼花潦亂。
「好了。蓋好被子。然後月兌掉oo2床嬰兒的衣服。要快。我們的時間不多。」
「這就好了?」小護士瞪大著眼楮問道。
「好了。下一個。」
「好。好的。」
「燒山火?天啊。他用的竟然是燒山火?」玻璃牆外面專家組里的一個老中醫先是面露凝重表情然後一臉驚奇地尖叫出聲。
「老汪什麼燒山火?」馬有才不悅地問道。看那個小子扎針的手法好像還真是有一手。
「燒山火。太乙神針的絕技啊。」老中醫顯然沒有察覺副院長的表情滿臉興奮地解釋著。
「太乙神針?雍正年間一代醫王張卿山的太乙針?資料上記載不是早失傳了嗎?」林清源博聞廣記倒是知道一些太乙神針的典故。
「既然多年就失傳了你怎麼就知道他用的是太乙神針?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懂得這麼高深的針法?」馬有才質疑地說道。
「不會有錯的。他用的就是太乙神針。我從一本古譜上看到太乙神針的介紹。用長一寸六分利針三提三泄然後以‘鳳翔式’收針可滋補身體驅除身體的瘴氣濕氣。」老中醫冥頑不靈竟然出聲反駁副院長的話。
「不過據說太乙神針需要用內力運針。難道這小伙子會氣功?」
「嘿嘿。看他那病秧秧的樣子也不可能會氣功。說不定只是形似而已。有了結果再說吧。」馬有才冷笑連連。
重癥室里的秦洛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人因為自己所使出來的針法而引一場爭論他聚集全部心神不停的出針、收針。
原本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滴然後匯集成小溪順著臉頰滑落看起來很是疲憊。
「秦醫生。我幫你擦擦汗吧。」小護士拿著一條干淨的白毛巾紅著臉說道。
「好的。謝謝。」秦洛點頭。卻沒停止手上的銀針消毒動作。
小護士拿著毛巾走過去細心的幫秦洛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少女多情。看著眼前這個清秀迷人的小帥哥看著他神乎其技的針術不由得有些心動。
這個時候她早就忘記了霍亂的傳染性——
「最後兩個了。」秦洛氣喘吁吁地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連續針治了三十四個孩子。
扎針是一件極其耗費精力和體力的活計。認穴要準、度要快、用針要巧最重要的是根據所扎穴位的不同力道也是各不相同。
而且那個老中醫說的不錯。使用太乙神針是需要以氣運針的。秦洛雖然以《道家十二段錦》打基又學過《引體術》可是身體里蘊藏的氣力還是不夠支撐他連續施展三十幾次太乙神針。
「秦醫生。休息休息吧。」小護士再次勸慰道。滿臉的關心。
「不能再等了。」秦洛搖頭。「哪一個父母都不願意失去自己的孩子。」
「可是——」
「月兌掉o35床的衣服。」
「好的。」護士只得答應著。
秦洛用左手抓著右手這樣避免他的右擺子。
然後再次捏針向那因病毒折磨而拼命掙扎啼哭的嬰兒身上扎去。
秦洛是被小護士攙扶著走出來的針治完最後兩個孩子後他的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
剛剛走出新生兒監護室一群人就簇擁了過來。
「秦洛怎麼樣?」林清源抓著秦洛的手急切地問道。
「你是問我還是問那些嬰兒?」秦洛笑著問道。
「——都有吧。那些孩子怎麼樣了?」林清源說道。
「他們沒事兒了。」秦洛說道。「甘草四分、當歸二分、石鹽三分、漿水一升半。文火煎熬。半個小時後喂他們喝下。」
「那就好。那就好啊。」林清源連連說道。
馬有才原本想說幾句反駁的話但是心思陡轉一臉笑意地走到秦洛面前很用力的拍拍秦洛的肩膀笑著說道︰「英雄出少年啊。看不出來。還真是看不出來。你挽救了三十六個孩子、挽救了三十六個家庭也挽留了我們醫院的聲譽。」
「我代表中醫大學附屬醫院向你表示感謝。剛才是我說話重了點兒我也是心憂這些孩子的安全嘛。還請小友不要介懷。我為我剛才所說的話向你道歉。」
馬有才知道這件事兒一直受到媒體的跟蹤報道到時候自然要把救人的主要人物秦洛給推出去。
現在和他搞好關系讓他在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夸上自己幾句總比關系搞僵持要好上許多吧?
「道歉?你怎麼不說罰酒三杯?」秦洛一臉鄙夷。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怎麼說話呢?」馬有才氣地吐血。這混蛋竟然不接自己遞出去的橄欖枝。
「什麼態度?」秦洛笑著問道︰「你是我的領導?」
「——」
「我有求于你?」
「——」
「兩樣都沒有的話我為什麼要和你這種人客氣?」秦洛指了指馬有才身上穿著的白大褂說道︰「做為一個醫生如果不能救死扶傷的話就把這身衣服月兌了吧。別污染了。」
他早就看這個副院長不爽了。如果剛才不是為了抓緊時間救人他早就和對方吵起來了。
這種醫療體系內的人渣除了升官財外其它的東西在他們眼里都是無足輕重的。包括最寶貴的生命。
也就是有這種人的存在才會讓患者對醫生這個原本很偉大的職業產生諸多誤解。
沒有醫德的醫生是不值得同行尊敬的。
「你——你——」馬有才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手指著秦洛卻氣地說不出話來。
林清源沒想到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秦洛會這麼霸道一點兒虧也不願意吃。不過能夠給馬有才一點兒臉色也是他所樂意看到的。
等到馬有才憋不住快要爆的時候林清源笑著說道︰「秦洛。你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吧。後面的事兒交給我們好了。」
「好。」秦洛答應著。他真的是累極了。眼楮一黑就要栽倒下去。
啊!
林清源趕緊張開雙臂就要把秦洛抱在懷里。
男人——好可怕!
與是讓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身體正往前傾倒的秦洛突然間停頓住了並且不可思議地做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垂直逆轉。
然後在一個女孩兒的驚呼聲中一頭栽進了站在他身後的美艷小護士懷里。
軟軟的。酥*酥的。曖曖的。像是母親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