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金棕櫚,秦洛原本以為要坐車回校的,沒想到王九九卻提議道︰「秦老師,我們走走吧。好長時間沒有在晚上逛街呢。你也沒有體會過燕京的夜生活吧?」
好不容易找到和秦洛單獨相處的機會,她才不會放過呢。好男人是搶來的。女人,就要懂得為自己創造機會。
秦洛原本是想要早點兒回去的,因為他還要給林浣溪做針灸排毒。可是王九九既然提出了逛街,還給了那麼充分的理由,他也不好拒絕。就點頭說道︰「好的。不過我也是初來乍到,對燕京很不熟悉。你可不能讓我走丟了。」
「咯咯,放心吧。我給你二十塊錢。你要是走丟了,就自己打車回去。」王九九一臉甜美的笑。左右兩邊深邃的酒窩,像黑洞一般能夠吞噬男人的視線。
燕京的夜晚是涼爽的,風雖然已有些涼意,但仍然讓人覺得舒適。
陪著一個不算熟悉的女人穿梭在燕京的繁華大街上,走那些陌生的街道,看那些匆匆而過又匆匆消失的人群,听著街邊音響店里傳來悠遠空靈的‘藍調北京’,以及其它的一些或悲腔或憤慨的老歌。
這樣的夜晚,真的很愜意!
說實話,和美女逛街並不是件痛苦的事兒。光是周圍男人那羨慕的眼神就讓秦洛那瘦小的虛榮心得到瞬間的膨脹。
雖然有時候也會听到有人罵‘鮮花插在牛糞上’一類的話,可是他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誰是牛糞了?你才是牛糞呢。你全家都是。
「我是花瓶。」在心中,秦洛有著自己清晰的定位。
王九九安靜地伴在秦洛的側邊,臉上掛著微笑,跟著跟邊的音樂輕聲地哼唱。安寧靜好,看起來像是一個極其容易滿足的女孩子。
當然,以她這樣的家世,能夠那麼刻苦的去學習中醫,每天都坐在教室的第一排,無論你在任何一秒把視線投放在她身上,她都是一幅專心听講的模樣——
當然,現在的秦洛還不知道王九九同學對他的暗戀。其實很多時候她只是被他在講台上表現出來的那種風采和講解中醫案例時的知識淵博所著迷。
難道你沒現嗎?女人犯花痴的時候,看起來是很迷人的。
「你很喜歡唱歌?」秦洛笑著問道。
「嗯。唱歌能夠讓人快樂。我每次不快樂的時候,就要大聲唱歌。」王九九笑著說道。
秦洛轉過身看向王九九,問道︰「你也有不快樂的時候嗎?」
在秦洛的印象里,這個女孩子一直都是微笑著。又有著這樣良好的家世,還有什麼是她為難的呢?
「有啊。很多呢。人活著,怎麼會沒有煩惱?」王九九笑道。
我在想起你的時候會不快樂,在听到你和林浣溪緋聞的時候不快樂,看到你們上同一輛車的時候不快樂,在論壇看到你們的照片不快樂——
她的那些不快樂,只能藏在心底,不能讓他知道。
「都是因為什麼不快樂啊?」秦洛笑著問道。
「小時候,我會因為張儀伊不讓我叫她媽而生氣。長大了,我又會因為她整天逼我叫她媽而氣憤。」王九九笑著回答道。
「哈哈,你媽真有意思。」秦洛笑呵呵地說道。他對王九九的母親還是很有好感的,她們母女都是那種很容易能夠帶給別人快樂的人。
她們真實,不做作。
有時候特意的做作,又會讓人覺得無比的可愛。
就拿張儀伊剛剛走進金棕櫚時的表情來說吧,剛進門時那個高貴啊那個優雅啊那個盛氣凌人啊。可是當見到她女兒的那一刻起,立即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一陣小跑著走來,一邊走一邊對著女兒破口大罵——
前後判若兩人,真是堪稱完美的變臉。
「嗯。她就喜歡扮女敕。」王九九撇撇嘴,不屑地說道。可是眼里的笑意還是流露出她心底的自豪。
「每次我買件衣服回去,她都要試穿。如果覺得好看,就非要跑去買同一款。」
「每次我們倆一起出門,當有人夸她是我姐姐時,她就樂不可支。恨不得掏心挖肺的感激別人。」
「——她每次出門前,打扮時間比我還長。每穿一件衣服,都要問我合適不。我說合適,她說只是合適啊?立即換掉。我說級好看,她才滿足地停止這種瘋狂的自虐行動——」
談起自己的母親,王九九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件件趣事順口捻來,讓秦洛這個外人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們的快樂和深厚的母女之情。
「有這樣的母親,是你的福氣。至少你們不會存在溝通阻礙。華夏人在這一塊兒表現的不如西方國家,因為她們覺得愛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都不好意思向自己的兒女述說自己愛他們。有很多父母和子女表面上看起來,就跟仇人差不多。」
突然,秦洛的眼楮眯了起來,聲音也突然間停頓。
他們現在正穿過一片高級酒店區,在一家名叫‘東皇大酒店’的
酒店門口,他看到了馬有才和王浩並肩從酒店里面走出來。
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在停車場站著說了會兒話,然後才握手分別。
「你認識他們?」王九九一直站在秦洛的旁邊,自然現了他的異狀。
「嗯。兩個朋友。」秦洛笑著說道。
確實是自己的兩個老朋友了,和王浩是因為林浣溪而結仇。據說,因為自己當眾讓他的女友陳曉雪尿崩出丑,他覺得大失顏面,已經和陳曉雪分手。
當時林浣溪向自己說起這件事時,還有些唏噓,可是,你又怎麼能奢望奸夫婬婦的愛情能夠長久?
他們本就不是為了愛情而來,也自然沒有榮辱與共的心思。
至于馬有才,兩人的矛盾更是激烈。先是嬰兒感染事件中對自己的排斥,接著又搶走自己的功勞。後面又陰差陽錯下和他的兒子生沖突,被逮進警察局——
一個是中醫院院長,另外一個是醫療器材公司的老板,這兩個人怎麼勾搭在一起了?
突然,一個可能性在秦洛的腦海中浮現。
「那兩個人不是你朋友吧?」王九九問道。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現在笑的好陰險哦。那兩個人是不是要倒霉了?」王九九眯著眼楮狡黠地笑。
「哈哈。走吧。我送你回學校。」秦洛笑著說道。
或許,自己能夠為林爺爺找到破局的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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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棕櫚事件的處理結果就出來了。是王九九告訴他的。
這讓秦洛第一次對華夏國的公務員事務處理機構有了怪異的好感。
當然,他也清楚這是高壓下的結果。
最悲劇的是陶然,因為他不僅是主要的行凶者,而且以前留下的無數案底也被一一揭開。警察叔叔要是認真起來,那是相當可怕的。
更糟糕的是,警衛隊在他身上還搜出了一只手槍。這更加坐實了‘長親屬遭遇危險’的罪名。他不僅僅要遭受刑事責任,還有可能要被軍隊收押去另行判決。
他的那群小弟也都是幫凶,或多或少都留下了案底。也分別被公安機關拘留。
李清央倒成了幸運者,雖然有王九九告其非禮,可是沒有人證物證,而且,他是受害者——
他確實是受害者。在廁所里想行凶的時候,被王九九給飽揍了一頓。
等到高深帶的警衛隊趕過來時,他想開溜沒有成功,又被叫進去狠狠修理了一番。從頭到尾,他根本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一頓耳光煽下來,他很干脆地暈倒了。
所以,他被送進了醫院。經過家里人的一番活動,也就和這件事劃清了關系。
兩節《中醫診斷學》課程結束後,秦洛正準備回辦公室坐坐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哪位?」秦洛看到電話上面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問道。
「你猜猜我是哪位?」電話里頭是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秦洛的第一反應就是王九九的老媽張儀伊,因為她就經常這麼裝女敕。秦洛對她的聲音記憶深刻。
可是,張儀伊不可能有自己的號碼。她也沒理由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秦洛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
「你個小壞蛋,佔了人家的便宜就想拍走人嗎?」女人的聲音無限幽怨地說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你是誰。」秦洛苦笑著說道。自己什麼時候佔人便宜了?
誰是不是處*女,他不清楚。但自己是不是處男,難道還有人比他更清楚?
「討厭。人家是傾城啦。」女人在那邊咯咯地笑。
「傾城?什麼傾城?」秦洛問道。
「混蛋。我是厲傾城。那個被你撞倒的美女。記起來了吧?我當時明明給你打過電話,難道你就沒有把我的號碼存起來?」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秦洛一頭汗水的應付著。他確實沒有存別人手機號碼的習慣。
「我知道你上午後兩節沒課。現在,你立即到學校門口等我。我要事兒找你。」厲傾城在電話那邊吆喝道,她真是被這個健忘的男人給氣壞了。
美女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被人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