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厲傾城克我,我克誰?
秦洛想,這女人一定是自己命中的克星。每次面對她的時候,都被她給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她軟硬不吃,油鹽不侵。難怪會被人給起了個‘毒蜘蛛’的稱號。
秦洛像個小學生似的站在厲傾城的身邊,一邊看著她將自己精瑩剔透的小腳塞進那雙個性十足的黑色綁帶高跟鞋子里,一邊小聲地道歉,說道︰「我也不是有心要騙你。只是沒想到會正好在這兒踫上你。」
「是啊。如果不是正好在這兒踫上我,我就不知道你在騙我了。」厲傾城抬起頭對著秦洛笑笑,然後對候在一邊的專賣店工作人員說︰「把我剛才看中的那款紫色拿給我試試。」
「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詫異地看了秦洛一眼,跑過去給厲傾城拿鞋子。
剛才厲傾城講電話的內容她全都听到了,怎麼也沒辦法想象,一個打扮如此時髦性感的女人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土包子。
當然,這是顧客的私事。她也只能在心里猜測一下而已。更夸張的夫妻配她都見過呢。
見到秦洛尷尬地站在哪兒,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樣子。厲傾城不由得掩嘴輕笑,用手掌拍了拍旁邊的沙,說道︰「過來。到姐姐這兒坐。」
秦洛坐在厲傾城的身邊,立即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那種蠱惑人心的香水味道。
「我剛才說的報復方法你覺得怎麼樣?」厲傾城問道。
「不好。」秦洛趕緊搖頭。開玩笑,要是讓厲傾城跑到學校這麼一鬧,自己以後還怎麼娶媳婦?他還準備在學校泡女學生呢。
「不好啊?那你給我講講怎麼樣報復你才好?」厲傾城歪著身子,腦袋微微向秦洛這邊傾斜,兩人的身體幾乎要黏在一起。
「不報復行不行?」秦洛苦笑。
「不行。不報復你一下我心里不舒服。」厲傾城堅決地說道。
「那我——」
「你以身相許不就行了。小弟弟,厲美人的話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你還听不明白,太單純了吧?」不知道冉鈺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趴在他們兩人身後說道。
「冉鈺,就你嘴巴臭。」厲傾城轉身罵道。
「是啊。總是忍不住揭穿某些人的齷鹺心思,我也覺得我的嘴巴臭。」冉鈺笑著說道。「好了,我就不在這兒礙眼了。剛才接到了一個姐妹電話。她又失戀了,說要跳樓。我趕去救場。每個月一次,比我來大姨媽還要準時。」
又轉過臉對秦洛說道︰「小帥哥,我們的厲美人就交給你了。這女人姓‘賤’,你來軟的不行,直接霸王硬上弓吧。祝你們春夢了無痕。」
秦洛笑著和冉鈺揮手,這些女人的嘴巴一個比一個毒,但是心腸還是非常好的。
厲傾城試過了紫色的鞋子,問秦洛︰「你覺得那雙好看?」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都好看。」
這倒不是假話,他說的是事實。
但是,他並不是夸鞋子好看。而是因為厲傾城的腳實在是太漂亮了,無論穿任何鞋子都非常好看。
當然,不穿鞋子的時候更好看。
「好。把這兩雙鞋子都包起來。」厲傾城對女服務員說道。
「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一臉喜悅地說道。這兩雙鞋子的價格可是十幾萬。她的提成都有好幾千塊。
「我送給你吧。」秦洛掏出自己的信用卡,想幫厲傾城埋單。
有位花中前輩說過︰搞定一個女人有兩種捷徑。一是珠寶。二是床上功夫。
珠寶暫時不適合送,床上功夫秦洛還不是太自信——送雙鞋子來贖罪是秦洛此時唯一的選擇了。
女服務員接過秦洛的信用卡滿臉詫異,這個男人還真不像是如此輕易就能掏出十幾萬給女人買鞋的凱子。
「等等。」厲傾城攔住秦洛。「你就那麼討厭我?」
「沒有。我只是想買雙鞋子給你賠罪。」秦洛苦笑著解釋道。女人的想法怎麼都那麼奇怪,根本就讓人無法猜測。
「難道你不知道送鞋子代表什麼嗎?」
「代表什麼?」秦洛搖了搖頭。他只知道送玫瑰代表愛情。
「代表你想把我送走。」
「——」
為了表示自己不舍得把厲傾城送走,秦洛只能收起自己的信用卡,在旁邊看著厲傾城自己埋單。
「走。姐姐請你喝東西去。」厲傾城說話的時候,順手把兩只袋子交到了秦洛的手里。
「喝什麼?我不會喝酒。」秦洛趕緊解釋。
他的酒量太差,號稱一杯就倒。和厲傾城這個女流氓在一起,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厲傾城瞪了秦洛一眼,說道︰「誰說要請你喝酒了?我們去喝咖啡。」
因為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是一條主干街道,所以,沒走幾步就找到一家咖啡店。
厲傾城點了拿鐵,又幫秦洛點了杯卡布其諾冰淇淋,然後身體舒適地窩在沙里,看著秦洛問道︰「現在可以把你驚天地動鬼神的悲慘故事告訴姐姐了。」
「什麼?」秦洛一愣。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今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過吧?」厲傾城撇嘴笑道。「如果你敢那麼說的話,你信不信我把咖啡潑到你臉上?雖說聰明的女人要善于相信男人的謊言。但是,你也不能把我當成是白痴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秦洛詫異地問道。這個女人的洞察力還真是驚人。
「你正常的時候,走路喜歡東張西望看美女。不正常的時候才會專心走路,跟丟了魂似的。我這個大美女在櫥窗里面對著你揮了半天手,你竟然毫無反應,那不是有問題嗎?」厲傾城很不給面子地當場揭穿。
「——」
「說吧。說不定我能幫你哦。」
秦洛猶豫了一會兒,把自己困惑的問題給厲傾城講了出來。
雖然厲傾城的人品被外面的人傳得很壞,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秦洛從來不覺得她討厭,甚至,還覺得她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如果秦洛有什麼心事,也許他不會告訴林浣溪,但是,他會選擇告訴厲傾城。
「你喜歡她?」厲傾城听了秦洛講述的他和林浣溪那並不悲慘的故事,**地問了一句。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應該沒有吧。」
「你喜歡她。」這一次,厲傾城直接給出了結論。
「為什麼這麼確定?」
「小弟弟,你可不可以不要問這麼白痴的問題?你的臉上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是個傻瓜都能看出來你喜歡她好不好?你並不是覺得自己被人背叛,你是在吃醋。」
「——」秦洛心里一驚。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不過,听你的描述,那個男人好像很優秀的樣子?」
「你見到他,說不定也會喜歡他呢。」
「我呸。老娘見過的男人多著呢,能被我看上眼的還真沒出現。」然後,她又一臉色相地看著秦洛,說道︰「不過,你是個例外哦。既然你的林姐姐不喜歡你,那你就找厲姐姐怎麼樣?你看,我長地不比她差吧?」
秦洛搖頭。說實話,林浣溪和厲傾城的樣貌還真是難分伯仲。一個冷艷如冰,一個熱情似火。一個給人強烈的征服**,一個給人激烈的被征服感覺。冰與火的組合,實在是妙不可言。
「我的胸部沒有她的大?」
秦洛認真地看著厲傾城特意挺起來的飽滿,再回味了一番林浣溪的胸型弧度,再一次搖頭。
「我的腿沒她的漂亮?」
秦洛搖頭。
「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覺得我們不適合。」
「靠,你還真是打擊人。姐姐第一次主動向男人表白,竟然被人拒絕了。」厲傾城在那邊嬌笑著說道。
秦洛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哪兒有賣房子的嗎?」
「你要買房子?」厲傾城稍微思考,便明白了秦洛的處境。
如果林浣溪真的是舊情難忘的話,秦洛繼續住在林家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只會把關系搞地越來越僵硬。
「嗯。越快越好。」秦洛說道。
「再快也快不過明天啊。」厲傾城笑著說道。上下瞟了秦洛一眼,笑著說道︰「要不,你今天晚上跟姐姐回去?」
秦洛一驚,連忙搖頭。
一個女人跟著一個男人回家意味著什麼?
一個男人跟著一個女人回家,也同樣危險。
「有什麼好怕的?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厲傾城大怒。「再說,就算我要吃你,爽的也是你好不好?」
「我還沒準備好。」秦洛可憐兮兮地說道。
「——」
「到底去不去?」
「不去。」
「真的不去。」
「男女授受不親。我覺得我們同居一室不好。」
「最後一次問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話,自己凍死在街頭吧。」厲傾城拍著桌子說道。
「去。」秦洛趕緊答應。他最怕別人威脅了。
厲傾城滿意地點了點頭,調戲地說道︰「放心吧。爺不會虧待你的。」
「——」
這次秦洛搶著埋單,厲傾城沒有阻攔。
兩人並肩走出咖啡館,卻沒想到在門口又遇到一輛寶馬車對著他們狂按喇叭。
車窗按了下來,李清央的臉從窗戶探了出來,掃了厲傾城和秦洛一眼,冷笑著說道︰「上次沒有整死你,算你走運。小子,你等著吧。咱們才剛剛開始呢。」
如果秦洛身邊站著的是王九九,李清央怎麼也不敢說出這句狂話。甚至,有可能他直接把車子拐彎走人。
可是他和厲傾城在一起,卻又一次戳中了他的傷口。這個如海妖一般迷人的女人,那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尤物啊。
听了李清央的話,厲傾城的眼楮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你找什麼呢?」秦洛疑惑地問。還以為她的什麼重要東西丟失了。
「磚頭。」
「找磚頭干什麼?這兒哪里有磚頭啊?」秦洛笑著說道。
厲傾城像是得到秦洛提醒似的,蹲子月兌下腳下的黑色尖頂高跟鞋。
用手拎起來,一臉無懼地跑到寶馬車的車頭前面。
「你想干什麼?」李清央看到厲傾城提著高跟鞋跑來,有些畏懼地問道。
厲傾城對著他嫵媚一笑,然後掄起鞋跟就往他的寶馬車車前燈敲了過去。
喀嚓!
一聲脆響,那脆弱的車燈就被她那尖細的高跟給敲了個粉碎。
喀嚓!
厲傾城走到車頭的另外一邊,再一次干淨利落的出手。
「你個賤人,你到底想干什麼?」李清央從寶馬車里鑽出來,對著厲傾城怒吼道。
厲傾城根本就懶得理會他,轉過身走到秦洛面前,把手里的高跟鞋遞到滿臉呆滯的秦洛面前,笑嘻嘻地說道︰「你不是心情不好嗎?後面兩個燈留給你。去敲吧,很爽呢。」
看到你裝酷,姐只能低頭。
不是被你迷倒,姐是在找磚頭。
瘋狂起來的厲傾城,有種浸染到骨子里的妖艷
這一刻,秦洛想,即便自己躺在她身下婉轉承歡,也不是一件多麼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