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臉色微憂,說道︰「他們竟然能夠影響到部里的決定?」
「部里之前是對他們抱有希望的。就是我,也對他們抱著很大的希望。我一直等待著,等待他們那幾家有誰能夠站出來力挽狂瀾。可是,他們除了內斗不休外,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意思。我等了幾十年,我不能再等幾十年。我沒那麼多時間,也再沒有了那份耐心。中醫,也實在經不起這麼折騰了。」
「直到上次在燕園的中醫大會上見到你,我才知道,我要等的人終于出現了。所以,我現在把這幅擔子都壓在你身上。而你的所作所為也讓我相信,你就是那個能夠帶領中醫走向輝煌的人。」
蔡公民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一臉坦誠的說道。
听到蔡公民這麼說,秦洛心里也有了幾分把握。知道蔡公民還是非常看好自己的。只要有他在背後支持自己。自己就無後顧之憂了。
但是,他還是得給蔡公民已經暗地里在燃燒的心情再添上一把柴。
「中醫公會現在已經初步走入正軌,發展的勢頭非常良好。它不僅僅是我個人的希望,是蔡部長的希望,也是無數中醫從業者的希望。如果這個時候廢除中醫公會的話,對中醫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原本就墜入谷底的中醫更是雪上加霜。」秦洛一臉義憤的說道,好像呆會兒就有人來要強迫他把中醫公會給解散了一般。
「不可能。」蔡公民臉色陰沉的說道。「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一件大事,也是最想做成功的一件事兒。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解散中醫公會。你放手去做吧,我在後面給你撐著。」
「謝謝蔡部長。」秦洛感激的說道。
「對了。你說他們找過你?」蔡公民問道。
「是的。他們每隔三年都要舉行一次斗醫大賽。這次,他們邀請我過去觀禮。」秦洛眯著眼楮笑著說道。
「觀禮?」蔡公民有些疑惑。
「可能他們認為,只要讓我在旁邊看幾眼,我就會被他們的醫術給折服了,然後自暴自棄,自己回來解散中醫公會。」秦洛打趣著說道。
蔡公民和明浩都被他這種有趣的說法給逗樂了,蔡公民臉上帶著笑意,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我和他們的想法一樣。」秦洛說道。心想,或許,自己也應該過去大展一手震攝一下他們。不然的話,他們就不把村長當干部。
蔡公民贊賞的點了點頭,說道︰「祝你成功。」
「一定會的。」
「如果有什麼需要,直接告訴明浩就行了。讓他幫忙協調解決。還有,好好養傷。其它的事情不要多想。我已經給有關方面打過招呼,他們會抓緊時間破案的。」
說完這席話,蔡公民便要起身告辭。
秦洛再次感謝,因為他身上帶傷起身不便,然後由林浣溪把蔡公民和明浩給送了出去。
林浣溪回來,看著坐在病床上的秦洛,問道︰「中午想要吃些什麼?」
「這就要吃午飯了?」秦洛詫異的問道。感覺剛剛才吃完聞人牧月送來的米粥啊。
「已經十二點鐘了。」林浣溪說道。
「我不餓。」秦洛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林浣溪坐過去,說道︰「好不容易清靜清靜。來,我們說會兒話。」
咚咚——
秦洛的話音剛落,門口再次響起了敲門聲。林浣溪恰好站在門口,順手就拉開了房間門。
門開了,露出王九九那張可愛的俏臉。
她對著林浣溪羞澀的笑笑,說道︰「秦老師,我們來看你了。」
跟在她身後的,是她的死黨張小花。
「你們怎麼來了?今天不上課嗎?」秦洛苦笑著問道。躺在醫院里也不得安寧,跑來看望的人也實在是太多了些。
「我們請假了。」王九九提著手里精致可愛的小保溫盒在秦洛面前晃了晃,說道。「我帶了雞湯給你喝。醫生說,你流了很多血,要補補。」
「是九九姐親自熬的哦。」小花在旁邊解釋著說道。
秦洛無奈的看了林浣溪一眼,林浣溪說道︰「我還是去準備晚飯吧。」
「——」——
悠揚的愛爾蘭風笛把人的思維帶向遙遠空曠的田野,身穿格子紅裙的服務人員輕快的在店鋪里穿稜,滿足顧客提出的各種要求。
這是一家愛爾蘭風情的咖啡館,開在並不熱鬧的街道,會來這兒的大多都是熟客。所以,顯得生意並不是太好。
臨街的玻璃櫥窗,管緒輕輕的攪拌著杯子里的紅茶。
他的姿勢很優雅,不急不躁,臉上帶著微笑沉迷的表情,好像正陶醉在這悅耳的音樂中。
「先生,我可以坐在這兒嗎?」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大胡子男人站在桌子旁邊問道,一臉溫和的笑意。
「請坐。」管緒抬頭看了他一眼,用英文說道。他的英語水平不錯,是典型的美式發音。
「謝謝。」大胡子摘下頭頂的禮帽放在桌邊,喚來服務生點了杯愛爾蘭咖啡,然後看著對面的管緒說道︰「為什麼約我來到這里見面?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不可以曝光的嗎?」
管緒手里的鋼勺停了下來,臉色陰沉的說道︰「既然你知道這一點兒。為什麼貿然動手?難道你不知道,你們的行為到底有多少愚蠢嗎?」
「他成長的太快了。」大胡子看出管緒眼里的怒意,笑著說道︰「快的讓人感覺到壓力。如果讓他這一步走成功,以後的任務就變的更加困難。」
「我已經在加快步伐。所有的計劃都在我的掌控當中。」管緒申辨著說道。
「如果他死了,中醫公會跨了。不是更好嗎?」
「可是他沒死。而且我很有可能暴露。」管緒怒色說道。「不要忘記了你們的職責。你們只是來保護我的,做好輔助工作就行了。不要再試圖插手我的計劃。不然,後果自負。」
「我不喜歡被一個華夏人威脅。」大胡子接過侍者送過來的咖啡,像個紳士一般的道謝。「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
管緒眯著眼楮看著面前的大胡子,大胡子極其享受的品著杯子里的咖啡,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好自為之吧。」管緒說道。然後丟下幾張鈔票,走出了咖啡館。
「你也好自為之吧。狡猾的華夏人。」大胡子看著他的背影,冷笑。
管緒在咖啡館門口的報刊利買了本《中醫圈》,剛剛掀開扉頁看了眼目錄,便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嘻笑著走了過來。
兩個女孩子一個直發,一個頭發微卷,一個身穿銀色及膝風衣,一個穿著修身的西裝小外套牛仔褲和長筒靴。脖子上圍著同一款的圍巾,看起來跟漂亮姐妹花似的。
在她們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手里提著一大堆袋子。顯然,這都是那兩個女孩子的戰利品。
「管緒,你怎麼不在咖啡館等我們啊?外面多冷啊。」凌笑看著站在街邊的管緒,見到他被風吹亂的頭發,心疼的說道。
「凌大小姐,你就知道心疼管少。我跟在你們兩個女人身後逛了半天,又是拎包又是送水的,你怎麼就不覺得我辛苦啊?」李令西快走兩步,叫苦的說道。
「哼,你又不是為了陪我。我干嗎要心疼你?」凌笑白了他一眼說道。「讓你們家碎碎心疼你去。」
「笑笑,你再這麼說我可要走了。」寧碎碎臉色不郁的說道。說話的時候,還對著李令西眨了眨眼。
李令西追求寧碎碎的事情,在他們這個小***里並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所以,只要有機會,管緒和凌笑都會為他們制造一些曖昧氣氛。
不過,顯然,寧碎碎對李令西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感覺。
「好啦好啦。我錯了。好妹妹就原諒我吧。我只是開個玩笑。」凌笑摟著寧碎碎的手臂,求饒著說道。
「下次不許這樣了啊。」寧碎碎說道。她終究沒辦法和自己的死黨生氣。
「管少,你見過朋友了?」李令西為了避免自己尷尬,笑著轉移話題。
「見過了。我們去吃飯吧。」管緒點頭說道。
「等等。我看看你手里的雜志。」寧碎碎突然間說道,而她的眼神正盯在管緒手里那份《中醫圈》的封面上。
封面上刊登著秦洛那張並不算英俊的臉,搭配的標題是︰太乙神針傳人遭遇槍擊,現在生死未卜。
管緒笑了笑,把手里的雜志遞了過去。
「他受傷了?」寧碎碎接過雜志,快速的翻看著。
凌笑看到秦洛那張笑臉就有些不舒服,說道︰「你和他又不熟,用得著這麼關心他嗎?」
「也見過幾次面啊。」寧碎碎說道。卻在認真的看著有關秦洛的那篇報道。「怎麼會受傷呢?」
「哼,他得罪了那麼多人,肯定會有人報復他啊。」凌笑扯過寧碎碎的書說道。「這種人啊,不值得同情。碎碎,你就是太天真了。看不清這個男人的偽善本質。」
寧碎碎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壓抑著怒氣說道︰「笑笑,在我心里,我覺得他是個好人。當然,你也可以不這麼認為。可是,我從來沒有試圖改變你的認知,所以,你也不要試圖糾正我的想法。」
凌笑瞪大眼楮看著自己的死黨,沒想到她竟然會為了一個才見過幾面的男人和自己生氣。
管緒和李令西對視一眼,心中也有一絲不妙的想法。
一條裂痕,正從他們這個***的內部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