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蔡公民趕到醫院的提醒,秦洛或許還真的會考慮雙方合作的可能性。
可是,他們暗地里捅了刀子,然後又光明正大的要來吞噬自己的中醫公會,這就不是秦洛所能容忍的事情了。
雖然蔡公民沒有告訴秦洛,內部的壓力是如何的大。但是,既然蔡公民以部長之尊屢次提及此事,便知道這些人在里面施加了多大的壓力。沒有壓力的話,蔡公民犯得著總提這些破事嗎?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蔡公民竟然如此的看重秦洛,以一已之力硬扛所有的流言非議,態度強硬鮮明的支持著他,根本就不見有放棄的意思。
他們知道利用體制的大棒把秦洛打趴下的願望是不可能的,只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秦洛為了中醫大局著想,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秦洛不是個聰明人,論起玩弄陰謀詭計,他還是個初入此道的小學生。
但是,他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一個道理︰槍桿子里才能出政權。誰的拳頭硬,誰才有說話的資格。
如果自己把中醫公會給了他們,自己算什麼?還有誰會把自己當回事兒?
那個時候,就算自己後悔,想重新搞一個什麼公會,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又怎麼能夠確定,還會有蔡公民這樣的強權人物會如此死心塌地的支持自己?那些被自己傷害過的支持者,還會相信自己嗎?
所以,他的態度就是如此。合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的那個沒有牌照的中醫公會要合半進我的中醫公會里面去。
一切,由我說了算!
歐陽命的眉毛擰了起來,那胖臉上的肥肉顫了兩下後,終歸又恢復了平靜。他看著秦洛,說道︰「你有信心拯救中醫?」
「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而是要不要做的問題。中醫已經落魄至此,我自然要努力拼搏一回的。」秦洛說道。
「你對自己的醫術也足夠自信?」
「當然。」
歐陽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有些苦惱的看著眼前這個自信心極度爆滿的年輕人,不知道應該和他說些什麼。
「你應該明白,兩家合二為一,才最能發揮作用發揮能力。」歐陽命仰起臉看著秦洛,聲音里帶著些疲憊之氣。勸說了這麼大半天,好像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
「所以我讓你們開價。」秦洛眯著眼楮點頭。
王養心臉上也帶著笑,對自己這個大師兄實在是佩服不已。
其它的人听到這鬼醫派的名頭,怕是都嚇的腿軟。就算是以自己爺爺那樣身份的人,在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來歷後,也表現的謙虛有禮。甚至還建議秦洛找個借口取消這次的觀禮,避免和他們發生正面沖突。
他們的強大在人們的骨子里根深蒂固,像是不可反抗的一般。
可是,秦洛顯然沒把他們放在心里嘛?
不僅僅沒有把他們放在心里,甚至都沒有放在眼里。用他才成立幾天的中醫公會要去收購人家屹立千百年不倒的中醫公會,這份膽量和氣魄,普通人身上可見不到。
「開價?你有多少錢?你能買的起?」歐陽霖冷笑著說道。「我要一千億,你有沒有?」
「一千萬吧。」秦洛還價道。「我覺得就值這麼多。」
他這一還價,幾乎把人家的中醫公會變成打折的保健品了。
「你——你——」歐陽霖臉紅脖子粗,氣的話都說不出來,恨不得沖上來和秦洛大戰三百回合。但是知道這是父親所不允許的,只能自己憋的內傷。
歐陽命看到兒子的表現,心里微微嘆息。看來,他和眼前這個年輕人相比,還相差甚遠啊。
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沖動。對秦洛說道︰「這樣吧。我們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賭什麼?」秦洛問道。
「斗醫大會,你大可旁觀。如果你覺得自己的醫術不如一派二門,就將你的那個中醫公會合並過來。」
「如果我覺得你們不如我呢?」
歐陽霖大怒,又想出聲,被他父親掃了一眼,氣的一拳打在旁邊的櫃子上。櫃子上的一只上面繡著桃花的花瓶掉落地上,在鋪著厚厚的地毯上滾了一圈後,撞在椅子腿上摔的粉碎。
歐陽霖大驚,偷偷掠了父親一眼。果然,他正一臉怒意的看過來。
歐陽霖低垂著腦袋,假裝沒有看到。
「如果你當真這麼認為的話,雙方大可比試一番。你倘若勝了,我們這一派二門理應受你差遣。」歐陽命笑著說道。
這個賭注看似公正,實際上對秦洛卻極其不公平。
他說的比試一番,是讓秦洛和一個人比試,還是和他們一派兩門的所有優秀者比試?
再說,歐陽命怎麼也不會願意相信,一派兩門當中沒有一人能夠勝過秦洛。大不了找幾個老家伙出場好了。
「不賭。」秦洛說道。
「——」
「無論是我勝了,還是輸了。我都不會把中醫公會給你們。」秦洛說道。「不過,如果我當真輸了,可以配合你們做一些事情。只要你們讓我做的事情是為了拯救中醫,我一楖不會推辭。如果我贏了,你們也不需要把你們那個中醫公會合並給我,這麼多大爺,我侍候不了。只是在我有需要的時候,你們站出來援助就好了。」
「好。一言為定。」歐陽命答應著說道。
「還有。我會參加你們的斗醫大賽。不是以觀禮嘉賓的身份參加,而是以比賽選手的身份參加。」秦洛笑著說道。
見技心癢,能夠和這些侵婬中醫百年的高手同場切磋,他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我會安排。」歐陽命說道。他轉過臉看著不敢正視自己的兒子,說道︰「歐陽霖,帶秦洛先生和他的朋友下去休息。」
「是。派主。」歐陽霖能夠逃離父親的視野,自然十分樂意。
等到三個年輕人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歐陽閔和歐陽命兄弟後,歐陽閔才皺著眉頭說道︰「大哥,你當真要和他賭?」
「怎麼?你怕輸?」歐陽命笑著問道。身體舒適的靠在紅木椅上,右手無意識的撫模著手指間的紅寶石戒指。
「不是。」歐陽閔說道。「以我一派二門之力,怎麼著也不會輸給一個年輕人。只是,他已經拒絕了合並的要求,堅持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歐陽命苦笑,說道︰「我有什麼辦法?我們對上這小子是老鼠拉龜,無處著手。看來,我們給他的壓力還不夠啊。」
「大哥是準備在斗醫大會上讓他吃些苦頭?」
歐陽命笑著點頭,說道︰「年輕人的膽識是好的,沖勁兒也不錯,人也足夠聰明——可是啊,閱歷太淺。我們,終究是要把那個中醫公會拿到手的。如果當真讓他成功,他又不受我們控制,給我們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到時候,別人會忘記我們中醫正統的地位。二弟啊,到時候可能還是需要你出手的。」
「我明白了。」歐陽閔鄭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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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霖安排了秦洛和王養心的房間,交淡一聲不許亂走後,便轉身離開了。被秦洛連續刺激,他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只準備斗醫大會正式開始後,自己狠狠的羞辱他一番,以報今日之恥。
等到歐陽霖離開後,秦洛開始四處打量著房間,又在幾個關鍵的部位和一些牆壁死角瞄來瞄去的。
「師兄找什麼?」王養心滿臉好奇的問道。
「看看有沒有監視器。」秦洛笑著說道。這也是離教給他的一些基礎知識。他也相當的喜歡學習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你想啊,要是你光著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或者在沐浴間洗澡的時候,有個攝像頭對著你,那不是太難堪了?
要是別人拿著你的果照來威脅你,你是從還是不從?
秦洛不介意月兌衣服給女人看,但是,他很介意月兌光衣服給所有人看。
「你還懂看這個?」王養心很是吃驚的問道。
「仔細無大錯。總比被人偷拍了要好。」秦洛笑著說道。「看來他們還算守規矩。沒有發現什麼小東西。我們出去走走?」
「他不是說不許隨便亂走嗎?」王養心笑著說道。
「總不能讓人在這房間里傻坐。」秦洛有些郁悶的說道。這鬼醫派太小氣了,竟然讓兩個大男人同住一個房間。
好在一張床有兩張床,兩人可以各睡一張。要是需要同床共枕,那可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兩人都是膽肥的家伙,更不會把歐陽霖臨走的時候交代的話放在眼里。
鎖了房間,兩人就向樓下跑去。到了一樓,穿過來時經過的那個大院。看到大院左側有一個小池子,池子中間架著一條石制長橋,好像連接著什麼地方。
像是有什麼東西召喚似的,兩人相視一眼,便向那石橋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