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句話說的突兀,而且可能稍微過早了一些,但是寧碎碎卻並不後悔。
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第一次見到他還是因為凌笑,那個時候他是如此的不起眼,除了穿的衣服有點兒老土古怪之外,整個人就像是還在讀書的大學生——可是,他卻有著清澈的眼楮和讓人一點兒也不討厭的笑臉。
他能夠自然的讓人產生親近的感覺,即便那個時候他們還素不相識。
後來隨著接觸的越來越多,她對他的了解也越來越多。
雲滇之行、韓國之行、寶島之行以及把他的個人聲譽推向巔峰的巴黎之行——
是的,只要是關注過‘秦洛事件’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他追隨著他,在他的個人貼吧里每天都會有數不盡的女孩子向他表達愛慕之情——
寧碎碎承認自己犯花痴了,和那千千萬萬的少女一樣。
但是,這樣的喜歡在她的可控範圍之內。正如她喜歡一本書所以喜歡書的作者喜歡一歌所以喜歡歌者一樣。
真正觸動她心靈的是他對凌笑的態度,以德報怨毫無芥蒂的態度。
凌笑醒著的時候,她和秦洛相處的並不愉快,甚至兩人還多次生爭吵。因為管緒的關系,凌笑也是恨屋及烏把他當做自己的頭號敵人。
可是他是怎麼回報的?
是他把凌笑從管緒的魔掌里搶回來,是他把她送進了設備先進的一六零療養院,又是他一直為著凌笑的病情想方設法四處奔走求助——
他真摯、坦蕩、心胸寬廣——就連以前覺得古怪的衣著打扮現在看來也是如此的卓越不凡風流倜儻。
最最重要的是,他救過自己的命。
她知道,她正一步步的下滑,一點點的淪陷,她如果不及時轉身的話,等待她的可能將是更難堪的選擇。
壯士斷腕,女人斬情,都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所以,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你要答應我——在我忍不住靠近你的時候,你要狠狠的把我推開。」
忍不住靠近……
狠狠的……
推開……
秦洛已經不是初涉情場的小白了,他是涉了快兩年的大白——如果他說自己听不懂這句話的意思,那不是真傻就是裝傻。
可是,他要怎麼樣回應呢?
他有了林浣溪有了厲傾城有了王九九——當然,再有一個寧碎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他並不認為自己和寧碎碎的感情應該會走到那一步——他更多的是把她當做一個小妹妹。
但是,寧碎碎的想法卻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現在她主動把心事講出來,並且給出了解決問題的方法——真是個聰慧的女孩子。
「這麼做讓我很為難。」秦洛說道。
「為什麼?」寧碎碎的心髒猛地一沉,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難道——難道他也——喜歡自己?
「我的力氣那麼大,如果狠狠把你推開的話,你摔倒了怎麼辦?」秦洛一本正經的問道。
撲哧——
寧碎碎笑了起來,說道︰「那你就輕一點兒。」
「輕一點兒推不開你怎麼辦?」
「我有這麼死皮賴臉的嘛?」寧碎碎嬌嗔著說道。「秦大哥,你知道嗎?自從昨天見到你後,我媽就一個勁兒的在我耳朵邊夸你這好那好的,還說讓我先下手為強——」
「你媽比你的眼光好多了。」秦洛調侃著說道。他一直在躲避那個敏感的話題,這樣的話大家相處起來才不會覺得尷尬。有很多男女因為愛情這種東西做不成情侶最後連朋友也沒得做——
說實話,寧碎碎是一個很好相處的女孩子。乖巧懂事、溫柔聰明、沒有太多的心計,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女孩兒一樣,讓人絲毫的感覺不到壓力。
在寧碎碎和貝貝面前,秦洛覺得自己特別爺們。
在林浣溪厲傾城或者聞人牧月這些女人面前,秦洛覺得——她們很爺們。
寧碎碎咯咯的笑,說道︰「我的眼光也很好。就是下手晚了。」
「我真替你感到遺憾。」
「不海躁。」寧碎碎罵道。
解決了自己的心結,寧碎碎在秦洛面前反而更能表現自己的性格。
他們越聊越投機,病房里時不時的就傳來兩人的歡聲笑語。
修仁惠敲門進來,笑呵呵的說道︰「你們倆聊什麼這麼開心呢?走老遠都听到你們在說笑呢。」
「一些無聊的話題。」秦洛笑著說道。
修仁惠把手里的食盒放在病房的餐桌上,說道︰「我回去下廚做了點兒東西,小秦今天不許走,也來嘗嘗我的手藝。」
「看來今天我有口福了。」秦洛爽快的答應下來。
吃完飯後,秦洛告辭回病房休息,修仁惠收拾完食盒後爬到病床,摟著女兒問道︰「怎麼樣?」
「說清楚了。」寧碎碎笑著說道。
「真的?」修仁惠激動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你是怎麼表白的?他有沒有接受?我女兒這麼聰明可愛他一定不會拒絕吧?我听你們聊的那麼開心——」
「我對他說如果我忍不住靠近的話,就讓他把我狠狠推開。」寧碎碎摟著修仁惠輕聲說道。
「推開?傻丫頭,你這哪里是表白啊?分明是斷自己後路嘛。你不喜歡他啊?」
「喜歡。」寧碎碎說道。「但是不能喜歡。」
————
————
傾城大廈。一樓會議大廳。
中醫公會向華夏國各大知名媒體以及世界各國駐華夏媒體機構出邀請,邀請他們來參加今天的新聞布會。
新聞布會的主題是什麼?保密。
這樣一來,就更讓這些好奇心重的記者們心頭癢癢難以自禁。
出于對中醫公會的信任,或者說對中醫公會那個平時神出鬼沒一出現就地動山搖的會長的信任,仍然有無數的記者蜂擁而至,把這間小型的會議室給擠得滿滿當當的。
布會開始的時間確定為下午三點鐘,可是現在已經三點零五分了,布會仍然沒有開始的跡象,也沒有工作人員出來向他們說明會議推遲,互相熟悉的記者們就開始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了。
「不會是騙咱們的吧?怎麼時間點過了還沒有開始?」
「應該不會。中醫公會什麼時候讓咱們失望過?哪一次來沒有拿到猛料?」
「太沒有時間觀念了。這樣的企業怎麼可能做大?」
「會不會是秦洛故意搞的噱頭,參加了不少次他的布會,每一次他都能搞出點兒新奇的東西出來——」
不僅參加布會的記者們著急,中醫公會的工作人員也很著急。
「人還沒有出現嗎?」林浣溪面無表情的問道。
「沒有。」秘書出聲應道。「我已經讓人在門口等著了,他一出來就會立即帶他去會議現場。」
「電話還打不通?」
「是的。我們有工作人員持續撥打他的號碼——可是一直到現在還處于關機狀態。」
「去忙吧。」林浣溪的臉上呈現一抹寒意,揮手說道。
他們和許東林約定,將于今天下午三點在傾城大廈召開新聞布會,許東林將到現場當著所有媒體的面向秦洛和中醫公會道歉。
可是,他竟然失約了。
欺騙。
這是**果的欺騙。
這個狡猾的韓國人故意讓自己在全世界媒體面前丟丑,他們根本就沒有道歉的意思——
生氣的女人是很恐怖的,秦洛同學對些深有體會。
所以,當林浣溪這個冰美人也憤怒的把桌子上的玻璃杯給砸到牆上摔得粉碎的時候,事情就變得越來越復雜了。
林浣溪坐回椅子閉目養神起來,當她再次睜開眼楮,看到時間已經定格在三點十分的時候,立即從桌子上摘起了電話。
「通知研部黃經理去參加新聞布會,向記者推廣我們的最新研究產品和合作信息。」
「是。」話筒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掛斷電話,林浣溪再次撥打了一個號碼。
「新聞布會時間到了,他沒有出現。」這一次林浣溪的聲音溫柔許多。
「是不是很生氣?」秦洛笑著問道。
「是。」她真的生氣了。非常生氣。
「他來不來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你生氣才重要。」
秦洛說的是真心話。他並不在乎許東林會不會出現在新聞布會,他來了道歉,後面才有的談。他不來,後面就沒必要談了。
可是,林浣溪的心情卻能影響到他的心情。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看到你笑,我高興好幾天,看到你哭,我難過好幾年。
「————」
「嗯。你想怎麼做?」
「報復。」林浣溪毫不遮掩的說道。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秦洛說道。「我支持你。」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