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球員們喝著水用毛巾擦著汗,大家的目光盯著更衣室的門。楊師遲遲沒有進來,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等了大概5分鐘,楊師打開門走了進來。
「大家踢的不錯,基本上打出了我們之前的計劃,可惜沒有能夠破門。這也是足球的一部分。今天是我生日,我想要個生日禮物——那就是勝利。但是我看上半場你們的表現,我覺得是夠嗆了。不過克里斯蒂娜給我一個特別的小玩意做生日禮物,大家來听听吧。」楊師從兜里模出手機,打開外放。電話里傳出沙沙的響聲,一個高亢的男聲傳了出來。
「小伙子們干的不錯,哈哈,我說那幫瓦勒海姆的小子像娘們似的吧。」
「沒錯。」
瓦勒海姆更衣室里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那邊刺耳的熱鬧還在繼續。
楊師說︰「如果我沒听錯,剛才那個聲音就是丹澤的主教練德克-德拉爾德。」
高亢的男聲︰「下半場還是這麼踢,那個前鋒不用盯了,邊後衛有空可以插上助攻,他們的防線不堪一擊。踩著他們尸體我們今年打入附加賽好不好?」
「好!!」
接下來是亂糟糟的喝水和聊天的聲音。
「你看到了嗎?我那個進球,哈哈,那個守門員倒下的時候像個沒氣的氣球一樣。」
「你沒看我,我的那邊就像跨海隧道一樣暢通無阻。」
瓦雷斯狠狠的捶了一下更衣室的門,咬著牙說︰「這幫該死的王八蛋。」
楊師瞅瞅下面眼楮通紅的球員︰「這是一個竊听器,高科技的東西,它能讓我們听到一些不該听的東西。你們上半場是怎麼表現的?我們的對手給了最好的評價,你們同意嗎?」說著,楊師按掉了電話。
「不同意!」幾乎所有人聲嘶力竭的吼道。
楊師看了一眼憤怒的球員們︰「兄弟們,一個廢物教練領著一幫廢物,坐著冠軍的白日夢,你們願意接受這樣的評價嗎?」
沒有人說話,更衣室里鴉雀無聲。
「你們願意在我下課的時候接受這樣的評價嗎?」
沒人人說話,更衣室里鴉雀無聲。
「好,我知道你們的答案了。下半場,我們做一點改變……」
「瓦雷斯,我不反對你助攻,但你要看到自己的身後,你們是十一個人在踢球,不要給隊友增加麻煩。你看看惠倫斯的腿。如果你要是因為沖動而吃到一張黃牌的話,我就把你換下來。」
「吉拜爾斯,你就想這樣回到你的母隊嗎?跑著進攻走著防守不要說是在瓦勒海姆練的。」
「雅各布斯」楊師還沒說完,雅各布斯緊張的說︰「不要換我下來,我誓下半場進球。」
楊師伸出食指︰「我沒打算換你下來,但我只能給你十五分鐘。」
「好,我知道。」雅各布斯喘著粗氣。
下班場開始了,走在球員通道的丹澤隊球員剛走出更衣室就只看到瓦勒海姆球員的背影。這麼急著上場受虐?哈哈,真是迫不及待啊。但等到上場之後卻現氣氛有些不一樣。瓦勒海姆的球員像看到不穿衣服的美女一樣,用眼神已經將他們剝了個精光。
裁判員一聲哨響,瓦勒海姆凌厲的眼神立刻轉化為了凌厲的攻勢。楊師站在場邊,冬天的風吹在臉上已經不是那麼的冷,而是一種讓人堅硬的感覺。
「瓦勒海姆下半場的進攻很積極啊。」
「看來我們的中國教練著急了,呵呵。讓我們看看這次進攻。」
惠倫斯拿球,傳給右邊的瓦雷斯,瓦雷斯向前帶球,丹澤隊逼搶,啊,他傳球了。轉移到了左邊,德格魯特接應,帶球向前,傳球,啊,被斷了,哦,不,還有梅斯,倒地鏟球把球斷下。
「哇噢,梅斯的鏟球真是凶狠啊,沒犯規嗎?哦,裁判示意繼續。」
梅斯直傳,好的,雅各布斯接球,旁邊竟然沒人盯防。雅各布斯抬眼看了一眼禁區,應該盯防他的後衛離他還有幾米遠,維斯皮則拉向了邊路。
「下半場,如果沒人緊逼你,你可以多帶帶球,以最快的度進入禁區。不要猶豫,多射門,你時間可是有限的。」楊師的話回響在雅各布斯的腦海里。
雅各布斯向前帶球,突然啟動的變化讓上半場習慣了逼搶他就傳球的後衛猝不及防。
「啊,我們看到雅各布斯自己突破了,過人成功!進入禁區,後衛不敢輕易鏟斷,射門!守門員撲了一下,再射!球進了!」
場上的變化很快,就在球滾進球網的一瞬間,楊師一下子舉起了雙臂。追平了!追平了!楊師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手心的汗被寒冷的北風迅的風干。太不容易了!
雅各布斯射完門反應了能有1o秒鐘,等到反應過來轉身就向教練席。
雅各布斯一下子跳到楊師身上,嘴里不停的說道︰「謝謝,謝謝。」
所有的球員都圍了過來,熱烈的拍著雅各布斯的腦袋。
楊師說︰「我們要贏!要贏!」
德克-格拉爾德看著瓦勒海姆的慶祝,旁邊的助理教練說︰「德克要做些改變嗎?」
「當然,讓兩個邊後衛助攻,加強進攻,中場前壓。」
不甘平局的兩支球隊,一個攻一個守,又纏斗到了一起。
科迪爾站在楊師身邊︰「你怎麼在對方更衣室按了竊听器,這是犯法的。」
「誰說我安竊听器了?」
科迪爾一愣︰「你說的。」
「我瞎編的。」
「那聲音哪來的?」
「克里斯蒂娜做的。很像嗎?」楊師狡黠的一笑。
「哦,天啊,你竟然能想到這招。」
「我也不想,逼的。我還沒有這種影響力,只好借力使力了。丹澤要加強進攻了,我們得打反擊了。」
楊師站在場邊伸出五個手指,緊緊一攥拳。惠倫斯看到這個手勢,立刻向場上的隊友傳達楊師的安排。瓦勒海姆的中場退到了大禁區前沿。
中場斷球,反擊,尼古拉-惠倫斯一次長傳。維斯皮在邊路拿球,沒有越位!向前推進,對方的中衛過來補防,傳球。中間沒有人,哦不,雅各布斯在那里。沒人盯防他,一片開闊地啊,會是第二個進球嗎?
goaL!!!!!!
球進了!!21歲小將聯賽的第二粒進球!瓦勒海姆的球迷已經可以忘記受傷的格洛摩斯,開始期待雅各布斯的未來了。這是中國教練楊師的一大現啊,看來他真的有一些神奇的地方。
雅各布斯掀起衣服沖向瓦勒海姆的球迷,楊師也沖向那里,兩個人摟著肩膀。雅各布斯露出隊衣下面的白色T恤,上面寫著︰「格洛摩斯,我們在一起。」
格洛摩斯的病房里,打著石膏的那個小子擦著眼淚,嘴里念叨著︰「你們這幫家伙,真是……」
瓦勒海姆俱樂部的辦公室里,三個人都沒坐在椅子里,而是蹦到了半空中。
巴利埃和納艾森擁抱慶祝的時候,在納艾森耳邊說︰「老家伙你該考慮考慮改變主意了。」
納艾森沒有說話,死死的盯著電視機里的楊師和瓦勒海姆的球員們。電視里開始回放雅各布斯那個進球,三腳傳遞完成的高效反擊。
科迪爾擁抱從觀眾席那邊跑回來的楊師,這時裁判員也走了過來——口頭警告——「楊教練,請你不要走出教練區到球迷那里,下次我就會把你罰上看台了。」
「好的,我知道了。」楊師面帶笑容的回答著。
馬丁和丁一看著電視機里楊師的特寫。馬丁喃喃的說︰「我決定了,我要當球員,我要當個偉大的球員。」
而丁一痴痴的看著這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不禁有些出神——真是帥啊。
「杰瑞,不知道我們的中國教練在中場說了什麼?瓦勒海姆的球員好像睡醒了一樣啊。」
「沒錯,我覺得興奮劑檢測機構在比賽後會特意關照他們的。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讓人感覺煥然一新。我也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呢?」
放下兩個叨叨沒完的解說不說,格拉爾德徹底感受到上半場楊師的冰冷感覺。
「你們這幫蠢驢在干什麼?進攻,進攻一定要扳回來。」
溫特-哈森帶領的球迷們熱情高漲的扯著喉嚨高唱︰「我們不再是處男,而你們也不是處女了。」
「米爾特,準備上場。」
從下半場就開始熱身的米爾特一個箭步來到楊師身邊。
「兄弟,輪到你揮了。上去打左邊,不是左前衛,是左邊鋒,內切套邊隨你,但一定要讓他們的右邊路亂的不能再亂。搶他們的右後衛,那小子今天的跑動距離不到5ooo米。」
「好。」
「你還在因為沒有生氣?」
「沒有,我在看那個倒霉蛋。」米爾特眼楮盯著丹澤那個右後衛。
楊師笑了,米爾特能這麼說說明他已經不生氣了,一個眼里面只有對手的球員,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球員。
第四官員舉牌換人,吉拜爾斯下場,米爾特上場。丹澤也換下了一個防守型中場,換上了一個進攻能力強的球員。
楊師在場邊又做了一個手勢,兩個手圈成了一個三角形。
惠倫斯會意,指示隊友戰術布置——變異433。
陣型的變異並不稀奇,比賽越來越進入楊師的軌道了。丹澤隊的攻勢需要他們的兩個邊路壓上助攻,但維斯皮頂在前頭,雅各布斯和米爾特一右一左讓兩個邊後衛不敢離開半步。前場的攻勢則讓三個中場的瓦勒海姆化為無形。
格拉爾德在場外急得直跺腳,換人,換人,上前鋒,後衛線人盯人。格拉爾德令旗一揮丹澤準備放手一搏打343了。而楊師看看場上的局勢,坐回到椅子上。
其實格拉爾德平常並不是一個沖動的人,但他今天就好像中了一個魔咒一樣,一句話反反復復在耳邊折磨著他︰「絕對不能輸給一個中國教練,絕對不能輸給個菜鳥教練,這場比賽絕對不能輸。」
結果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米爾特沒有等到那個後衛犯錯,那小子就被換下了,但這樣的機會更多了。米爾特看到楊師向他比劃,那意思好像是讓他在往邊一點。
瓦雷斯這場比賽很郁悶,因為他的失誤讓對方先入一球,這口氣一直憋著沒泄出來。另外一個原因是,他也穿了一件寫著「格洛摩斯我們在一起」的T恤,如果能進一個球就能名正言順的把T恤露出來了。可是楊師下半場布置的戰術就是兩邊站穩,決不助攻。對方的連續換人還是給瓦勒海姆造成了很大壓力。這個時候要是能再進一個,或者是被人進一個將會決定比賽的走勢。
前面那個剛上場的前鋒選擇了瓦雷斯這邊,對方的邊前衛在瘋狂的套邊,尼古拉-惠倫斯回來幫助防守了。剛上場的前鋒顯然低估了瓦雷斯的體能,想利用剛上場體能充沛用度硬吃瓦雷斯。可惜他沒想到瓦雷斯也是背著1oo斤沙袋面不改色的硬碴子,剛提就被瓦雷斯一個跨步把球搶了下來。想反搶,被瓦雷斯一**撅到了地上。
米爾特正往邊路移動,就看到瓦雷斯在後場斷下了球。米爾特也不知道瓦雷斯能不能看到他的位置,毫不猶豫的往回跑去,丹澤的後衛已經開始向前壓造越位了。
瓦雷斯低頭帶球的毛病還是沒改,如果有球探在看的話,一定會這麼寫︰該球員視野狹窄,傳球極臭。這次也是一樣,瓦雷斯低頭帶了幾步,一個大腳就開向了前場。開完球,瓦雷斯心里抽了自己一個嘴巴。他媽的,太沖動了,這腳完全是下意識的。
米爾特看到瓦雷斯出腳轉身又向對方半場跑去,不過,這腳球實在沒什麼水準。落點離正好在守門員和後衛之間。米爾特沒放棄,剛上場需要多活動活動,逼搶壓制也是前鋒的工作一部分,況且楊師在上場之前也說了要逼搶一下後衛。
球來了,回追的後衛掃了一眼,咬牙往回跑。這球要是被前鋒斷下來可就太白痴了。守門員也出來了,本來後場人就少,守門員基本上就站在小禁區前面了,出去接一下後衛吧。這場比賽丟了兩個球,這幫後衛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大便長大的。老板的罵是少不了了。
說時遲那時快,米爾特的度好像比後衛快了那麼一點點,兩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趕到了球的落點處。
我頂。後衛把球頂向門將。
我頂。米爾特起跳沒模到球。
球在後衛的頭上一點,飛向了門將。丹澤的球迷們長舒了一口氣,這次進攻結束了。可是球貌似有點高,還有點飄,守門員看著球的軌跡心里大叫不好,米爾特並沒有停住腳步,向守門員沖去。
守門員使出吃女乃的力氣高高躍起,他暗自得意,足球真是一個挑戰自己極限的運動,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跳過這麼高。這麼高得有四米吧,可是——球——好像比四米還高。
球拋物線的終點是球網,而守門員正好在拋物線的中間的位置,扮演了一個y軸,而且這個y軸還是伸縮性的。守門員沒法克服地心引力摔在了地上,縮成了一個原點。不知道是真疼的,還是準備向主教練裝可憐。球場的一角再次沸騰了。瓦勒海姆的球迷聲嘶力竭的喊︰「運氣不好,容易懷孕。」「我們有個三胞胎。」
瓦雷斯看到球進了,一下子月兌下了球衣跑向場邊最近的攝像機。「喂,你他媽的快點好!!我們在等著你呢。」瓦雷斯的聲音當然被導播屏蔽掉了,但畫面被忠實的記錄下來。瓦雷斯的身後是更多的瓦勒海姆球員月兌下球衣,露出自己的T恤。
楊師也月兌下外套,里面也是一件白色的T恤。替補席上的幾個人也都站起來了,幾個人肩並肩站在一起。電視鏡頭又適時的把鏡頭切到了楊師那里。
杰瑞說︰「瓦勒海姆真是好運氣啊,這樣的情況下丹澤想要翻身可有難度了。」
湯米說︰「我覺得,瓦勒海姆有的可不僅僅是運氣,這場面也是很讓人感動啊。」
丹澤的球迷除了出蒼白的口哨聲和噓聲,想壓制瓦勒海姆的這幾百人之外,面無表情的看著場內。鏡頭切到某個球迷面無表情的臉上,那個球迷拉上帽衫的帽子,轉身向球場出口走去。丹澤的球迷已經開始退場了。
1︰3
格洛摩斯的病房里聚滿了人,醫院里也有不少瓦勒海姆的球迷。本來大家沒想打擾格洛摩斯,可後來的情景太煽情了,一幫球迷擁進了格洛摩斯病房和他握手。就差在醫院放聲歌唱瓦勒海姆的隊歌了。
格洛摩斯眼圈里含著淚和球迷們握手,嘴上喃喃的罵道︰「老子很快就回去,很快。」
瓦勒海姆俱樂部的會議室里,納艾森舉起手中的酒,對巴利埃說︰「為了瓦勒海姆。」巴利埃舉起酒杯︰「為夢想。」米勒也舉起酒杯︰「為偉大的俱樂部。」
球場里,煽情的慶祝結束了。丹澤的球員已經無心戀戰,格拉爾德也不再焦急的站在場邊了,爹死娘嫁人,愛誰誰吧。球場上的氣勢已經變了,再調整也是無用功了。
比賽的最後階段,惠倫斯利用角球的機會頭球攻進一球。場上的比分變成了1比4,主隊在前客隊在後。
終于,終場哨音吹響了。楊師拉好外套的拉鏈,整整衣領,走向主隊教練席。按常理是要握一下手的,鏡頭對準了楊師和格拉爾德。楊師面帶微笑,格拉爾德也面帶微笑,不過楊師深深的感覺格拉爾德的那一笑像哭似的。
「goodgame。(一場好球。)」楊師客套著。
「希望你下次一樣好運。」格拉爾德邊「哭」邊說。看來格拉爾德對比賽還是耿耿于懷。
兩個人握完手,格拉爾德扭頭走進球員通道。楊師則一個一個的和隊員們擁抱握手,又向球迷們揮了揮手。楊師和科迪爾肩並肩一起向新聞布會走去。
比賽結束了,還有第一次新聞布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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