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隊伍,可杜明感覺自己等人好像就是一群罪犯一樣,被那些騎在馬上的士兵押著。
這些士兵一個個脾氣好像很大,看不慣的經常鞭子招呼,特別是那些在隊伍里面和其他人打得火熱的人。
低調。
這是現在杜明做人哲學,兵營里面和皇宮其實也差不多,槍打出頭鳥,自己可不想還沒有回京就死在這邊疆。
起先隊伍還有人說話,不過倒了後來再也沒有人說話,沒人想去挨鞭子,而且看得出來,馬上的那幾個人簡直就是拿自己等人開心一樣。
整個隊伍死氣沉沉,平時除了趕路之後,唯一能做的就是大概就是看看路兩邊的景色。
可映入眾人眼簾的全是一片黃色,大風一吹,頓時飛沙走石,一不留神嘴和鼻都被灌得滿滿的。
這樣默默的走了幾天之後,隊伍終于抵達了一處兵營,眾人眼前也已經不是一望無垠的黃色,一座雄偉的關卡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就是大明最邊陲的關卡,號稱天下第一雄關的嘉峪關。
嘉峪關所在地是河西走廊最西一處隘口。甘肅西部已屬于荒漠地區,河西走廊夾于巍峨的祁連山和北山(包括馬鬃山、龍山)之間,。一條古道穿行于祁連山麓的戈壁和沖積平原上,古代「絲綢之路」即此。道路本艱險,到了嘉峪山隘口處,狹谷穿山,危坡逼道,就更險厄。嘉峪關踞此,形勢非常險要。
杜明現在也清楚了,自己這一些人還絲毫沒有訓練,就被派來鎮守關卡,大明的門戶居然不是被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鎮守著,而是被一群新丁看著,要是遠在京城的皇帝知道此事,真不知道他臉上是什麼表情。
一想這里,杜明心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詩竹來,皇宮,那個表面光鮮,實際上卻是步步驚心,異常丑陋的地方。
抵達之後,簡單的分了一下營房,和其他新兵一起,杜明就被如趕鴨子一樣趕進了營房里面。
所謂的營房其實就是一個很大的房間,中間有一條公用的走道,兩邊則是一溜煙木板拼成的床,上面放著被褥,而這被褥也不見怎麼好,都帶著一股臭味。
可對于大漠寒冷的夜里,也只有靠這個來取暖。
走了一天的新丁們也沒有人去抱怨什麼,各自選了床,倒上去就睡,至于明天怎麼樣誰也不知道,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就僅僅希望別有敵人來。
杜明進去得最晚,所以留下的位置也僅僅只有門口,也沒有什麼抱怨,這幾天能蓋上被子睡覺已經是難能可貴,而且這身體好像散架一樣。
可躺下沒有多久,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房間里面現在一片安靜,即便隔著薄薄的木門也能听清楚。
「石場那邊又報廢了幾個,明天還是弄幾個過去!」
「這沒有問題,今天來了好幾百號人,隨意挑幾個就行了!」
「讓這些新兵去,能不能行?」
「沒有什麼不行的,反正都是一些窮鬼,死了也不算什麼,走,喝幾口去,這天冷得……!」
聲音漸漸的消失,直到最後再也听不見。
杜明的心里卻咯 了一下,轉過身來,看看房間里面,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一片鼾聲而已,估計先前兩人對話也只有自己听見。
真不知道明天到底誰那麼倒霉會被派去,听二人說,那里比這里更危險。
想著,不知不覺卻睡著。
第二天一早,杜明等人就被轟了起來,胡亂的穿好了衣服之後,抓起了武器就在前面的院子集合,同樣站得亂七八糟,沒有絲毫的章法可言。
在最前面,站著兩個軍官,其中一個人對另外一個點點頭,笑道︰「唐兄,這人都在這里了,你看誰合適?」
一听這聲音,杜明頓時覺得有些耳熟,不就是昨晚上听到的聲音?
其他的新兵大多數都是一臉的茫然,唯獨杜明心里清楚,因此在那位姓唐的軍官選人的時候,盡量的把自己藏在其他人的背後。
「你……你……還有你,出來!」
他伸手點了幾個,被點的新兵依舊一臉茫然,可還是站出列來。
杜明心里暗數著,他已經點了六個了,應該足夠了吧。
「你……也出來!」
聲音又再次傳來。
杜明沒有朝他看去,至于誰被點著也不關自己的事情。
「喂,叫你呢?」
旁邊的人好意的提醒道。
「叫我?」
杜明一驚,有些不相信的抬頭看去。
果然,那個姓唐的軍官不正朝自己看來。
「就是你,看什麼看,還不出列?」
他有些不高興的喝道。
杜明不由的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真沒有料到他居然叫自己,而且這一去,說不定真沒有絲毫的活路。
可現在的情況,自己難道還能不去?
一咬牙,杜明走出了隊列,站在了其他那幾個人一起,心里卻不由的再次懷疑起讓自己來這里的目的,說要自己卷土重來,可現在這局勢明明就是送死。
即便要自己死,何必繞這麼多彎?當初不救自己,現在的自己估計已經命喪黃泉。
抬頭看看正在客套的兩個軍官,杜明狠狠的一咬牙,好不容易來到這里,當然不能就這樣認命,自己就好好的活給他們看,自己可還要回京城的。
隨後,杜明幾人就被勒令帶上自己的行禮,然後跟著這個姓唐的軍官朝有山的地方走去。
走了大半天之後,這才抵達了山腳,在這里有一個石場,老遠就听到了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不少人正在開鑿山石,在他們的周圍則站著一些全副武裝的士兵。
走進之後,這才現那些開鑿山石的人都帶著鐐銬,那些穿插在他們中間監工手里則提著鞭子,一切都證明了這些人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工匠,而是一些囚犯。
「快……他又狂了,抓住他!」
有人驚恐的聲音突然傳來。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