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人指證,袖口又有小蛇標志,所有人都清楚的很,這個小崽子,死定了!
劍問仙怒目而視,瞪著金條道︰「你殺害四人,偷學蓬萊絕學,同門相殘,盜走重寶,還有什麼話說!」
金條抬手看了看手腕上小蛇的標志,目光落到趙逢春臉上,看著她詭異淒厲的笑容,和地上的絹帕,瞬間就明白了。那公孫鬼便是刀疤臉身後的人,這絹帕根本就不是趙逢春的東西。
自己掉進圈套里了!
而李家公子的死,還有醉青樓兩位執事的死,每一個都是逼的自己不得不出手。到頭來反倒因為自己殺了些禍害而落了把柄。
金條這叫一個氣啊,可怒氣之下,反倒鎮定下來。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修為不足。倘若修為足夠滅殺他們,那還容得這些跳梁小丑在這里蹦?!金條心中大恨,卻恐怕來不及了。
……
「為了奪我一個築基修士的寶貝,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金條淡淡一笑,環視公孫鬼,蘇牧雲和李苦禪。他要將這三人記在腦海里,倘若自己能有幸不死,此生必定要誅殺三人,報此大仇!
「你還有什麼話說?」劍問仙沉聲問道。
「我有話說,只怕你們也是不信。」金條眯著眼,淡淡笑著。「今日一死,我必化身厲鬼,與你等不死不休!」
蘇牧雲瞧著金條所在的獨間,目光流轉到金條受傷的戒指,瞪眼厲喝︰「住嘴,你這該死的東西,偷了我醉青樓的家當,速速還來!劍問仙前輩,還請主持公道!」
「對!前輩,同門相殘,奪走至寶這仇,還請前輩主持公道啊!」公孫鬼聲音淒然,面有苦痛,似是為了死去的同門哀傷之極。
而李苦禪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著金條面色陰沉。
三人中,恐怕只有李苦禪是真的想要報仇。而他自己也明白,劍問仙出手,自己報仇,怕是沒有機會了。
「孽障,今天我便取你性命,下輩子做個好人罷!」說罷,劍問仙指決一掐,當即便要彈出。
「別!」
花滄海大驚,飛身撲了出去,劍問仙一愣,反手隔空托住花滄海,將其遙遙放下,擰在一起的眉頭看清是花滄海,當即愕然驚道︰「蓬萊島主之女?!」
……
場內眾人目光一轉,落到花滄海身上,一個個目瞪口呆,愕然不已。
起先是震驚此女為蓬萊島主之女。需得知道,蓬萊仙島的島主,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修煉萬年,修為早就不知高到何種地步。傳聞大乘期即將飛升的準仙人,也在蓬萊仙島島主手下扛不住三道法決。數萬年前,連上界的仙人下界,也對蓬萊島主禮敬有加,可以想象,蓬萊仙島島主是個如何恐怖的存在。
而他的女兒,就算稱她為九洲之內第一公主也不為過。有蓬萊島主那樣強大的父親,她能在整個修真界橫著走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此女甚少出現在修真界,所以知道的人多,見過的人卻很少。
在起初的震驚仰慕過後,眾人紛紛注意到花滄海的容顏。
一襲火紅長裙,紫青雲霞自裙邊升騰而起。乳白色水袖隨著花滄海縴細玉臂交疊,垂于身前。
整個人衣著紅若烈焰,白若冰清。精致的面容上一雙美眸焦急,淡雅黛眉微蹙,卻也掩蓋不住她華貴大氣的傾城氣質。
如此絕色美人,在眾人眼里,好似九天仙女下凡,就這麼站在眾人面前,讓人目眩神迷。
待看清花滄海的絕世姿色之後,恐怕仰慕她身後蓬萊島主的人少了,轉而追捧她傾國傾城容顏的人,會急劇增多。
……
花滄海欠身行禮,快速發揮她沉穩大氣的性子,壓住心中急躁,平緩說道︰「城主偏听這幾位的一面之詞,或許不大公平吧。」
花滄海一說話,聲音清脆婉轉動听,竟是引得大廳眾人一面倒向她,不住有人幫腔道︰「是啊城主,可能他們就是惦記那位道友的寶貝呢?」
「對對,城主,需得調查清楚,許多事情是可以誣告的。」席間說話這人,連看都不看金條,只是盯著花滄海眼神都直了。
花滄海無奈一笑,沖眾人謝道︰「多謝諸位了。」
一直未說話的範道藏坐在椅子中,看了花滄海一眼,對劍問仙微微笑道︰「滄海姑娘言之有理,老道年少之時曾得蓬萊島主點撥,今天便得站在滄海這邊,幫她一言了。」
先前出售太上御火咒的女人也冷冷說道︰「此子與我有生意要做,哪個不長眼的膽敢誣陷,出了仙星城,可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本事。」
碧貅笑吟吟看著花滄海望向金條的神色,樂呵呵地自語道︰「嘿,有意思了。這花滄海,竟是喜歡這麼一個小子……」
……
劍問仙雖然給花滄海面子,可人證物證俱在,只能問到︰「滄海姑娘,此事你有何意見?」言辭間沉穩中略帶恭敬,顯然是給足了花滄海面子。
花滄海看著金條,金條也看著花滄海,兩人眼神中說不盡的古怪。靈劍盡收眼底,面色陰沉如鐵。
「此人不可能是馭魂宗的人。」花滄海轉過臉,朝劍問仙恭聲道。
「為何不可能?」劍問仙不解。
「此人築基之時我在身旁,之前他還是一個普通凡人,並無半分真元。築基也全憑真元沖擊,沒有學過一絲功法。」花滄海看了看出售御火咒女子所在的獨間說道︰「我想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拍下御火咒的原因。」
「嗯。」屋中女子淡淡應聲,包含了支持花滄海的意思。
「那他身上的青靈訣?從何學來?!」靈劍見花滄海處處為金條開月兌,終于壓制不住火氣,上前怒道。
花滄海面有歉疚,低聲道︰「師兄莫怪,這青靈訣,是我傳授給他的。」
這話一出,頓時大廳中掀起軒然大波。
青靈訣是蓬萊仙島種植靈草的絕學,島主之女就這樣傳授給一個外人,這說明什麼?!眾人看看花滄海的年齡,再看看金條,這也太顯而易見了!不正說明島主之女,對金條有意思嘛!
幾乎所有人都猜到了兩人之間可能有的關系,一邊贊嘆花滄海的姿色,一邊低聲暗罵,也不知道那小子哪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讓這等絕世女子為了他把蓬萊仙島的絕學都賣了。
听著大廳中低低的議論聲,花滄海的沉穩大氣也扛不住女兒家的面子,臉上微紅,不敢去看金條。
金條坦然面對大廳眾人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花滄海因為自己舍命救她而心生愛慕,這也容易理解。可金條自己卻分得清什麼是感恩,什麼是感情。即便她是天驕之女又如何,在金條心里,諸人平等。沒有拉不下馬的皇帝,也不會有萬年跪街的乞丐。
雖說金條看的開,可花滄海為了他依然賣盡了面子,自己若再不替她分這些擔子,還算是男人嗎?
……
「我不是馭魂宗的人,也不是蓬萊仙島的人。」金條上前一步,負手淡淡說道。
大廳眾人一听見這話,頓時寂靜下來。
劍問仙嚴肅轉過頭,盯著金條問道︰「那你是什麼身份!」
金條坦然,從戒指中取出紫東來給他的紫霞玉令,持在掌間朝向碧貅挑眉說道︰「其實,我是丹鼎仙宗,紫東來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