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高七尺。
「碧貅!」綠松子喜呼了一聲,看著碧貅這狼狽模樣,忙道︰「蒼鶴師兄他們如何?」
碧貅此時衣衫破爛焦黑,遮不住肚皮上白花花的肥肉。臂膀上血肉模糊,傷深及骨,顯然是方才戰斗極其激烈。
他喘著粗氣道︰「無妨無妨,那貨回澄丹仙座的星舟了。我緊趕慢趕,差點被那烈焰燒死,終于趕上了你們。」
碧貅掃了一眼金條,這會金條已經服下綠松子祛除火毒的丹藥,氣息平穩了許多。見金條無礙,碧貅又抬眼看了看阿三,微微皺眉,「你是誰?」
「奴家是金老板的屬下。」阿三嬌聲柔媚道。
碧貅又瞧了一眼花滄海,這會花滄海正用手掌貼著金條額頭,努力催動木系靈氣來給金條緩和體內的火毒。阿三時不時看向金條想幫忙,卻被花滄海陰沉著的臉給擋了回去。
「嘿……」碧貅嘿了一聲,看出來了點二女間的不尋常關系,不便多問。
「那些散修如何?」金玄魚問道。
碧貅微嘆一聲,緩道︰「這些妖族城主和請來的高手數量太多,只怕有些戰力的全都請了過來。也沒點戰術,一窩蜂的沖打,我們且戰且退,將他們引至外空纏斗。人死了約有一半之多,若非趕上祖魔之王發威,恐怕我們也要交代在那里。」
金玄魚神色黯淡,嘆息不語。
碧貅知道這金師姐是個極其正義有原則的人,恐怕也是對犧牲這些散修保全仙宗的做法不滿。
他岔開話題道︰「祖魔大軍人數眾多,地面上傷亡如何?」
綠松子道︰「有護山大陣和諸多元嬰修士支撐,並無太多傷亡。」
「那才能撐多久?」碧貅瞪眼道︰「說,死了多少弟子?」
「當真一個都沒死。」綠松子一五一十將金條的手段都說了一遍,直听得碧貅目瞪口呆。傅書和德玄見識過金條一掌扇跪瑤池聖女,又在登船時見到了十方山脈天崩地裂那一幕,早就對金條佩服的五體投地,此時更是添油加醋附和了一遍,直听的碧貅咂嘴稱奇。
「這小子!開始我就覺得他不一般,沒想到竟是有這麼強悍的手段。紫東來師叔可是給紫鼎山找了一位好門主啊!」碧貅嘖嘖稱奇道。
金玄魚和綠松子自然點頭認同。
像金條這樣的人,若真是高手便不說了。若只是闢谷後期便能有這樣大的能耐,簡直就是天縱奇才啊!
「現在呢?怎麼辦?」
金玄魚望向窗外,焦慮不安。
赤霞起,火炎子和青千秋等人苦苦維持禁制,才讓他們這些星舟能夠不受祖魔之王的威脅,若不快些采取行動,所有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碧貅臉色微沉,緩道︰「綠門主,你去領著四脈丹座的星舟,去往天龍傳送陣處集結。金門主,你去告知散修搭乘的星舟,若願意同去天龍城,便跟我們一起去傳宗陣處集結。若不願意,便自行離去即刻。我去帶著三脈器門,也往傳送陣那里趕。不要在這里逗留了!」
金玄魚看著禁制光罩在烈陽真焰的灼燒下越來越薄弱,點頭應了一聲,與綠松子一同飛出星舟指揮去了。
碧貅看了一眼阿三,對花滄海道︰「滄海,照顧好金條。傅書,駕馭星舟,跟上隊伍!」
「是!」傅書應了一聲,接過星舟的操控權。
碧貅離開之後,不出片刻時間,宇宙中茫茫無數星舟,迅速匯聚成形。
丹鼎仙宗的星舟匯聚成大隊,集結朝著深空之中準備前行。另有九成的散修跟隨仙宗的船隊,準備同去天龍城。
……
忽而此時,有一艘星舟飄然飛至金條星舟旁邊,從中出來一人。
此人面容俊朗,衣冠飄逸,氣質出塵英俊,一副青年俊杰模樣。他手持一劍,虛立太空,隔著星舟艙門望了一眼,沉聲道︰「滄海師妹,可在星舟之中?!」
花滄海一驚,朝外看了一眼,無奈道︰「天劍師兄,我在這里。」
傅書一瞧是花滄海師兄,當即放了進來。
天劍邁步跨進星舟,臉色陰沉的四下望了一眼。
「師傅不在島上,九州如此大難降臨,你也不回來,可知我等多擔心你!」天劍一眼掃見花滄海小心侍候的金條,頓時臉色更黑,冷道︰「又是這偷學青靈經的小子!」
阿三神色不悅,淡淡掃了天劍一眼,「哪里來的小崽子,撒野也得先看看地方,莫要挨一頓打回去,臉上可就無光了。」
天劍劍眉一挑,怒氣滿臉,橫視阿三,「你算什麼東西?!焉有資格接我的話?」
阿三面帶冷笑,立時便要起身,忽而花滄海怒道︰「夠了!」
天劍一愣,微微眯眼看了看花滄海。阿三則是知道花滄海在金條心里的地位,不與花滄海辯駁,朝天劍不屑翻了個白眼,又緩緩坐下。
「師兄,你快帶著蓬萊的師兄弟們一道去往天龍城暫居,等我義父回來再說。」花滄海看了一眼窗外,星舟大隊早已集結整齊,準備去往天龍城傳送陣了。
天劍冷哼一聲,「哼,你呢?你不回去,我如何跟師傅交代?」
「我說過要跟他在一起,以後都要在一起,便不會再分開。」花滄海語氣輕微,卻沉穩有力,不容置疑。
天劍臉頰微微抽動,看向金條的眼底閃過一絲猙獰。
就在此時,忽听一道粗狂且振聾發聵的洪鐘之音響徹在宇宙深空之中,震的所有星舟都漂浮不穩。
「想走?本王同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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