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從我眼前消失,不然姑女乃女乃就要用新學會的絕戶無影腳為民除害啦——」
「別介啊姑女乃女乃,得,我走,我走。」惹不起,楊偉躲了,流蘇是公司里為數不多的幾個他招惹不起的美女之一。
楊偉喜歡追求的是浪漫的小資情調,流蘇顯然不在他的獵艷範圍之內,此妞是屬于那種去法國餐館吃飯能自帶二鍋頭的類型,無論紅酒白酒,沒商量的一口悶,牛排必須十分熟,就著大蔥卷餅吃,喝的興起還會當眾干嚎一曲‘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不知多少男人為之望而止步,但不能否認,公司里惦念她的人依舊不少,奈何此妞玩心兒太重,腦子里完全沒有對‘愛情’兩字的概念,以至于至今仍和我廝混在一起,固守著‘單身同盟’這鋼鐵一般的稱號。
「兩天沒見,啥時候又學會新必殺了?」
「昨天有中超,沒看啊?」流蘇帥氣的一甩長長的馬尾辮,轉瞬間就從白鶴晾翅的武林高手搖身變回端莊的淑女,「看中國足球,學傳統武術,你想試試?」
「還是算了。」我趕緊謝絕高手的邀請,這丫頭是個狂熱的球迷,足球第一,籃球第二,不過最近兩年對國足太失望,有點因愛成恨了。
「對了,上次和你說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了?」流蘇在我身邊坐下,一邊貓下柳腰揉著腳踝,一邊嘟囔道︰「酸死了,誰規定女員工必須穿高跟鞋的啊」
本來個子就高,再穿上高跟鞋,將近一米八了,且不說活潑好動的她本就穿不習慣,光是惹人注目的身高就夠另她頭疼的,「楚南哥哥,幫人家揉揉腳好嗎~」
「一邊涼快去,」我在流蘇抬過來的小腿上輕輕擰了一把,緊致肌膚的彈性讓我突然想起了妹妹楚緣,趕緊晃了晃腦袋,「你說哪件事?」
「姑女乃女乃,讓奴婢伺候您」
「一邊涼快去!」流蘇凶巴巴的套用我的原話嚇退了打岔的楊衰哥,這才扭過頭來對我不滿道︰「買車那件事啦,省得每天上班都走的腳疼。」
「那件事啊,還是算了,我本來就沒多少積蓄,現在汽油價格又這麼高,養不起。」
因為每天上班至少要擠三班公交車,很麻煩,所以前陣子才心血來潮說了一句想買車,沒想到流蘇倒挺上心,最近不停的煽動我落實到行動上,歸根結底,就是想搭順風車而已,我們住的地方相距不算太遠,如果我有車,難免會成為她的免費司機,這塊料小算盤打的叮當響。
「按揭買嘛,」流蘇不死心,撒嬌似的搖晃著我的胳膊,「我不是說了嗎,如果你錢緊,我可以借你。」
「那我不是多倆債主?」我堅決否定,「你也知道,我現在住的房子是租的,額外開銷太大,我得哪輩子能攢夠老婆本啊。」
「切,守財奴,害人家白高興一場。」流蘇知道我的脾氣,一旦決定,就不會改變主意。
坐的較遠的楊偉听到了我們的對話,笑道︰「南哥就是南哥,工作才一年就考慮買車了,哪像我,一到月底眼楮都能餓綠了」
你丫有妞可泡,當然開銷大!我悲哀的暗忖,哥們除了衣食住行外的唯一開銷,怕就是給流蘇墊酒錢了
「對了,你們听說了嗎?上禮拜墨總把辦公室的助理給炒了,據聞要在咱們組選一個添上,要是哥們能撈著這個機會,哈哈,那就發了,人財兩得啊。」楊偉的表情**蕩。
「在咱們組選?」我心跳猛然加速,並不是因為高職位的誘惑,而是想到了那個美麗的倩影。
「你激動什麼?」流蘇用捉狹的眼神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接近夢中情人的機會來啦?」
這句話說到我心里去了,我不由老臉發燙,但很快就被流蘇潑來的冷水降了溫,「你倆還是別做夢了,在咱們組選助理只是傳言而已,再說了,就算真在咱們組選,你倆能有機會?」
也對啊,墨總之前的助理都是女的我不禁感到幾分失落,客觀來講,墨總甚至沒有理由從我們這組挑助理。
投資部下面有六個小組,包括融資、信貸、投資運作、項目籌建和資產管理,而我們就是第六組——綜合小組,說好听點,我們是負責資料保管和文件接收、發放、存檔管理的,說難听點,就是一群打雜的,工作不累,拿錢不少,即使有能力都找不到機會展現,難免成為‘高薪低能’四個字的代表,墨總怎會看上我們呢。
「墨總,早上好。」
「墨總早。」
「早,墨總」
隨著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辦公區域輕松的氣氛登時凝聚了,顯得拘謹嚴肅,我抬頭望去,果然是讓我魂牽夢繞的女人,投資部總經理——墨菲。
黑色的套裝美而不艷,凌厲的腳步快而不急,烏黑長發高高挽起,雪頸欣長,面容冷艷,小巧的黑框眼鏡後面,明亮的眸子寒光閃閃,她的高貴總能讓人感覺到自慚形愧,身高一米七二的她擁有著讓無數男人抓狂的魔鬼身材,三圍88—62—89,我從她小秘書的嘴里套出來的,為此我光買巧克力就花了五百多塊
據說二十五歲的她目前還是單身,所以盡管可能性只存在于理論上的一點點,我還是抱有奢望的,我想,同樣心態的人不可能只有我一個。
年級輕輕就能坐穩投資部總經理的寶座,工作能力固然是值得肯定的,但也不能忽視她的家世。風暢集團的董事長墨逸之是她大伯,墨逸之因身體原因無法生育,無兒無女的他將佷女墨菲視同已出,疼愛倍加,這在風暢集團內部根本不是秘密。
我喜歡墨菲,僅僅是因為她的人,雖然我也說不清楚具體喜歡她什麼,但自從我來面試並被她錄取的那一刻開始,這個女人的影子就在我心里揮之不去了。
「看傻了啊?」流蘇狠狠在我肩上拍了一掌,戲虐的眨眨大眼楮。
「誰啊,」我收回了被門板擋住的視線,多少是為了掩飾才轉移話題,「對了,你前天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是什麼?」
我本來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流蘇還真有所準備,一邊翻她粉紅色的包包一邊對我笑道︰「虧你還記得呢,哈哈,小心,不要被嚇到哦,看好啦了——嗆嗆——」
我還以為是什麼驚喜,就見她掏出一幅沒有鏡片的黑框眼鏡架到了鼻梁上,板起俏臉,學著墨菲的腔調說道︰「南南,我是你的夢中情人菲菲,你頭還疼嗎?」
「你找揍是吧?」我崩起手指作勢要彈她腦門。
「別別,騙你的,其實我是有禮物要送給你,」流蘇就怕我這招,趕快討饒,然後又從包包里模出一個盒子,「吶,送你,就當是為那天灌醉你向你道歉。」
流蘇捂著腦門,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把盒子打開。
「還是眼鏡?!靠,你耍我啊?!」盒子里擺著一副和流蘇的款式幾乎相同的眼鏡,當然,和墨菲那副也是一模一樣。
「哈哈~」流蘇早料到我要揍她,已經跑遠了,得意的沖我笑道︰「花痴,送你一副眼鏡解解相思病吧,哈哈哈哈——」一串無良大笑中她跑出了門,工作時間到了,她大概是去其他小組取資料了。
「臭丫頭,瘋瘋癲癲就知道瞎胡鬧,難怪到今天都沒人要你」或許是因為我心里很清楚對墨菲的感情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特別不喜歡被人以此為料開玩笑。
「南哥,程姑女乃女乃是沒人敢要,但並不是因為她愛胡鬧,讓我說啊,全世界也就只有你沒資格笑話她,」楊衰哥不知啥時候走到我身後,拿起流蘇送我的眼鏡,問我道︰「周六那天姑女乃女乃是什麼時間給你打的電話?」
我一怔,不明白他此問何意,「十二點左右吧,怎麼了?」
「呵呵,還問我怎麼了,你也太純了,」楊偉將眼鏡架到我頭上,嘆息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個大姑娘,中午十二點跑去有可能醉酒還沒起床的你家里,你真以為她是為了送你一副眼鏡笑話笑話你?楚南,如果你老是這麼遲鈍的話,當一輩子處男是小,浪費人家姑娘青春就是大嘍。」
我還沒琢磨透他話里的意思,他就用一派過來人的老練口吻對我說道︰「你記住,女人這輩子只會心甘情願的為兩種男人做飯,一種是她老公,另一種,呵呵,是她希望能夠成為她老公的人,你小子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楊偉信步離開,我兀自迷惑不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說,流蘇喜歡我?
怎麼可能!那個和我稱兄道弟的程流蘇會喜歡我?這真是我有生以來听到過的最大的笑話。
我想笑,但僵硬的嘴角卻怎麼也勾不起來,腦海中閃過以往的種種,似乎每次醉酒之後,第二天流蘇都會來我家做飯
靠,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