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人的心理真的很微妙,接電話的時候我躲進房間倒並不顯得可疑,但如果我此時離開房間繼續听這個電話,楚緣定然會覺得我心里有鬼。我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就是不想被楚緣猜疑,所以故作鎮定的問蕭一可道︰「到底是什麼事啊?」
說話間,我很隱蔽的連按幾下手機側鍵,將音量調低了很多,就算是我自己听著都有些費勁,「大叔,你明天有時間嗎?」
我看到楚緣的耳朵動了動,果然是想偷听,這臭丫頭倒真有點小三八的潛質,「明天啊,沒時間,我答應陪我妹妹外出,真不好意思,呵呵。」有機會討好楚緣,我怎麼可能放過呢?明明還不知楚緣讓我去干什麼,我卻擺出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氣勢。
「不能推嗎?」蕭一可幽怨道︰「和妹妹外出有什麼意思啊,人家明天有個聚會,不帶男朋友不太合適,大叔,你陪人家去吧。」
「必須帶男朋友的聚會啊…」我偷瞄著楚緣,為難的語氣突然一頓,就見那丫頭身體繃得直挺,顯然是聯想到了我剛才說過去找女朋友的事情,怕我放她鴿子,所以心里緊張,便笑道︰「那也不行,我已經答應了妹妹的事情,怎能反悔呢?」
蕭一可嗲嗲道︰「人家求求你嘛,大不了,人家真的像女朋友那樣給你點色色的獎勵啊…」
**+蘿莉清純的小臉和媚媚的妖嬈姿態同時閃過腦海,使得我心兒好一陣蕩漾,差點月兌口問她色色的獎勵是啥,美人計?!幸而哥們心智堅定,及時的懸崖勒馬,「求我也沒用,在我心里,妹妹至上!」
拍馬屁又不用上稅,我怕啥?
「你不怕我被人拐走?那可是和陌生人聚會呀!」
這話換成楚緣或者流蘇說還差不多,我雖然不知道蕭一可的背景,卻極為清楚這雙面性格的丫頭心機之深,你不拐倆回來那是你懶,誰拐的走你啊?
我擺出一副沉痛表情,低沉的聲音好像故意不願意被楚緣听到似的,努力回想著對墨菲表達心意而被無視後的失落心情,傷感道︰「希望你能遇見一個合適的,比我更好的男人…」
楚緣嬌軀一震,我心里樂開了花,臭丫頭,這回知道你哥哥我有多好了吧?
「咦呀!」蕭一可顯然是打了個冷戰,「大叔,你真自戀,不過我喜歡,嘻嘻,算了,明天就放你一馬,免得我還未過門,小姑子先對我有意見,不聊了,有事要忙,不過大叔,下次再約你可不許推月兌哦,拜拜。」
蕭一可貌似真有什麼事情,匆匆掛了電話,我兀自做作的深呼了一口氣,黯然神傷的苦笑兩聲,「好,再見,希望你能幸福…」靠!咋就沒有電影導演或者星探發現哥們呢?不然絕對替他們捧倆奧斯卡小金人回來!
懊惱的將手機拽丟在床上,重重的吸吐兩口濁氣,我徑直走到楚緣身邊,一手扶著椅子背,一手撐在電腦桌上,被愛情灼傷的面龐和滄桑目光在與楚緣對上的剎那間驀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豁然與灑月兌,是無盡的疼愛與滿足,就差明明白白瓖刻上一行‘愛妹妹,勝過搞對象’的大字了。
除非楚緣的心是顆鉛球,不然她定會被我感動!
「緣緣,干嘛呢?」
楚緣正在搗鼓她的QQ,剛好有個好友給她發來一條信息,問她在線否,楚緣敲了個‘在’字,然後低頭小聲說道︰「謝謝。」
我明知故問,「謝什麼?」
臭丫頭並不習慣感激我,表情煞是不自然,水眸中蕩漾著擔憂,答非所問道︰「哥,你這樣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笑著撫了撫楚緣的頭,表情就像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時一樣認真,「女朋友和妹妹哪個重要,顯而易見嘛。」打死我也不想和蕭一可有啥瓜葛,討好楚緣即是順便,也是自娛自樂的調劑,她平時太強勢,我也就只有這時候才能找到點做哥哥的感覺,而也只有這時候,她才像個妹妹。
有前面的表演做鋪墊,我越是輕描淡寫,楚緣越是覺得不好意思。有時候讓女孩子太感動了,她們同樣會覺得羞赧,不要讓她把感動說出來,因為憋在心里的才會成為深刻的,正所謂異曲同工,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無一例外,均能適用。
我是個實戰白痴,卻是個理論專家。
「聊天呢?」理論專家問了一個超級白痴的問題,換做平時楚緣肯定會沒好氣的問我是不是眼瞎,此刻卻是乖巧的點了點螓首,看見了吧?這就是效果!
剛好那名曰‘**還是小點好’的人發來回話——明天在約好的地方見,沒問題吧?
明天?我一怔,「明天你不是有事嗎?」
「嗯,」楚緣一邊敲打鍵盤,一邊對我說道︰「就是和她見面。」
我驚訝失聲,「網友?!」
有沒有搞錯,我妹妹搞網戀!誒?不對,‘**還是小點好’,這名字似乎是個女的啊…就沖這破名字,是女人也不會是啥好鳥!網戀?我猛然想到,妹妹大人寫小說寫的是百合類,收集的成*人DVD是女同類,而明天見的網友如果是個女的靠!不會吧?!
楚緣沒理我,徑自發了回話——沒問題,十點半,冰冰涼冷飲店,不見不散。
我這才發現楚緣的網名叫什麼——我想殺我哥…
腦門上布滿黑線,斗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我的聲音都帶著輕微的顫抖,不是驚顫,而是尷尬,「緣緣,你究竟有多恨我啊…」
楚緣啊的一聲的怪叫,剛注意到那個醒目的名字,一時間手足無措,粉面漲成了豬肝色,「不是那樣的,這名字是很久以前起的!」
我訕訕苦笑,「這麼說你很久以前就恨不得殺掉我啦?」
「沒有!我…」楚緣激動的站了起來,小腳狠跺,嗔道︰「你想太多了!」
我單手捂著腦門,搖搖欲墜的倒退兩步,「是我想太多——你總這樣說——但你卻沒有真的心疼我——是我想太多——我也這樣說——這是唯一能安慰我的理由…」
我好像被流蘇給傳染了,居然有感而發,低聲哼唱起了這句突然從腦海里冒出來的歌詞,聲情並茂,那傷感如同從心底漸漸的四溢而出。
楚緣以為我受刺激變成神經病了呢,眼楮里是恐懼,小臉上是慌亂,突然環抱住我的腰,帶著哭腔喊道︰「哥,你別這樣,我把名字改了還不行嗎?你要生氣就罵我好啦,我沒想殺你,真的!」
殺我?你也要有那膽量才成!我怎會不知楚緣僅僅是因為討厭我才會起了這樣一個名字啊,九零後的孩子都很怪,特立獨行,不管做什麼總想搞出自己的特色,或許是生活環境優越所致吧,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過來,那也是一種真誠,真誠的面對自己,真誠的做自己,雖然他們不知道這稍顯自以為是的思維方式多少會為身邊人帶來困擾,但這大概也是他們的特點之一吧。
楚緣不喜歡我,所以誠實的用網名作為發泄表達出來,對我來說並不算十分意外,就像她說的,名字是以前起的,即便討厭我,也僅僅是以前的事情,一個星期的同居生活,讓我親眼見證了楚緣的改變,我有信心用時間來改善我們兄妹之間的關系。
捫心自問,我絕對是個稱職的好哥哥,所以我相信楚緣早晚會像我以她為傲一般,在不久的將來對我這個哥哥引以為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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